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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传播学赏析八篇

发布时间:2023-03-15 15:04:54

序言:写作是分享个人见解和探索未知领域的桥梁,我们为您精选了8篇的文化传播学样本,期待这些样本能够为您提供丰富的参考和启发,请尽情阅读。

文化传播学

第1篇

论文关键词:文化传播学学报档案管理与利用

一、文化传播学视野下的学报档案

“档案属于一种文化现象,因为档案既反映了上层建筑观念形态,又反映了经济基础物质成功中凝聚的精神价值”。从传播学的角度看档案,由于“传播”这一观念的引进,从而将档案的贮存信息的属性(即原始记录性)与传播信息的属性(即传播性)并列,即档案不仅是一种历史、知识、文化的原始记录,而且是一种历史、知识、文化的传播媒介。《普通高等学校档案管理办法》明确规定,出版物类是高等学校文件材料的归档范围之一,它“主要包括学校自行编辑出版的学报、其他学术刊物及本校出版社出版物的审稿单、原稿、样书及出版发行记录等”。可见,文化传播学视野下的高校学报具有重要的档案价值,是高校档案群中一项重要的档案资料,应该很好地管理并充分利用。

高校学报档案的传播是为了尽快地、广泛地实现学报档案价值,发挥其作用,通过各种信息传播渠道,借助各种信息传播媒介,将内容丰富的学报档案信息传播给广大受众以满足受众需求的一种信息传播活动。主要包括传播的主体、内容、渠道、对象以及传播反馈等五个方面。

学报档案传播的主体是学报档案的管理者,通过其专业的档案管理知识和一定的信息技术,把有保存价值的文献传递给档案信息的受众。这考验到档案管理者的素质;传播的内容主要包括自家学报、交换学报以及受众需要的其他学报文件档案(如作者原稿、用稿通知、年度选题计划等);传播的渠道主要是通过开辟阅览室、提供原件和复印件、期刊数据查询、信息咨询服务及档案编研等途径;传播的对象主要包括用稿作者、交换学报单位、文摘单位、订户、校内外广大师生等;传播对象反馈涉及作者论文反馈、文摘刊物转载索引、读者来信来电等。

由以上所述的五个方面看,要使学报档案的传播更顺畅,反馈更有价值,需要加强对学报档案的归档管理和开发利用。同时,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等新媒介得以普遍运用。在高校档案信息存储数字化的前提下,网络以其自身的快速、链接、互动等特点成为学报档案传播的主要形式,如何应对信息化、数字化时代的档案传播是目前档案管理与利用的一大课题。

二、高校学报档案的管理

第一,建立审稿专家库,筛选优秀作者群。把期刊多年保存的《专家审稿意见书》进行归纳整理,选择其中责任心强的专家作为稳定的审稿专家队伍,可建立期刊审稿专家库,并在每期审稿单归档时对专家库进行补充。另一方面,学报档案收集了每期大量的稿件,反映了广大科研、管理工作者的实际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据此可以筛选出优秀作者群,及时了解他们的学术动向,并向他们约请优质的稿件,也可据此向优秀作者进行专题组稿,适应学报专题化的发展趋势。

第二,做好交换期刊的管理工作。学报和其他学术刊物的办刊宗旨是学术交流而不是商业性的,这就为学报以交换为主的收藏带来极大的方便。因此,学报资料室收藏高校学报较为集中的这一优势不仅为编辑人员学习兄弟院校的办刊经验、获取学科信息、满足业务上的特定需求提供了方便,同时,也为许多校内师生和其他读者查阅学报论文解了燃眉之急。学报在资料室建设上应排除思想上狭隘、功利的观念,打破高校之间的界限,积极地与国内学术期刊进行长期友好的交换工作。这不仅可以使各学报的浪费减少到最低限度,更可以使其学术影响得以扩大,刊物价值得以提高。此外,在印量和资金有限的前提下,交换资料应有针对性,即根据各学报办刊重点栏目和特色栏目,交换与之相关的刊物。

第三,学报档案的管理要规范化、制度化。在规范化方面,要以资料室管理人员的专业文献检索能力,对学报档案的分类、编目、著录以及装订收藏,要按照《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和《连续出版物著录规则》及学术档案案卷标题的拟订进行分编,使学报资料排列顺序化、合理化,把学报资料按分类标准。科学、有序、系统地分类、编号登记;建立健全借阅学报文献资料卡片和学报资料财产账;实行电子文档管理化,使学报资料检索更为方便快捷。在制度化方面,为保证情报资料管理工作的正常进行,必须建立一套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如登记制度、借阅制度、流通制度等。

第四,提高资料室管理人员的素养。资料室人员应知晓图书馆学、情报学知识,熟练掌握资料管理的业务技能,做好资料的搜集、整理、加工、借阅、保管工作,掌握资料的搜集、采访、登录、分类和编目方面的方法,要形成熟练的基本功和业务技能。同时,资料人员需要具有爱岗敬业精神,除认真对待读者检索、咨询服务外,要按时完成本学报的交流工作,及时补寄;及时处理订户、兄弟院校学报编辑部的来函,维护本校学报的信誉;及时向编辑部介绍交流学报中有关的信息和情况等,使学报办出水平,办出特色。

三、学报资料室的文献利用

第一,加大高校学报档案的信息资源开发,使学报档案的信息价值不断增大,始终保持学报档案信息的动态性,把静态的档案信息资源,变成动态集中的档案信息,使高校学报档案信息资源的开发尽快走上自我发展的良胜循环轨道。与此同时,为更好服务学报编辑工作,另辟文摘类刊物专柜,使编辑人员及时了解学术动态,从而有针对性地服务学报的重点栏目和特色栏目的选题策划工作。

第二,收集学报信息反馈,做好学报年度报告。学报信息反馈对于编辑总结工作,调整和优化学报的选题和组稿,提高学报质量以及参加期刊评估活动都很有参考价值。因此,学报资料室人员在编辑工作完成某一阶段后,应通过一定的反馈渠道收集学报信息反馈,及时提供给编辑参考,满足他们的特定信息需求。如哪些文章被二次文献全文转载还是摘录,哪些文章被引用,以及追踪到有关对本刊的评价和学报论文获奖情况等其他相关信息。在此基础上,编制本年度刊物发展报告。涉及稿源生态、用稿比例、作者生态及下一年度刊物选题建议等。

第三,编制学报论文索引。编制学报论文索引,可以为编辑获取学科动态和研究资料提供快速、有效的检索途径,是学报资料室的重要服务手段。索引编制包括自家学报的年度论文索引、多年的某些特色栏目索引以及学报重点发展的栏目涉及相关学科的论文索引等。编制学报论文索引,一方面为编辑分析研究自家学报期刊的特色,发文的重点、热点,总结过去、规划未来,发扬优势,纠正不足提供了快捷、方便的服务;同时,也为读者检索学报的某一著者、某篇论文,或某类文献免去了逐年逐期翻阅甚至盲目检索的不便。

第2篇

【关键词】解释学 跨文化传播 视域融合

一、解释学的发展

解释学(hermeneutics又译为释义学,诠释学等),它不是一个特定的哲学流派,而是一种关于意义、理解和解释的哲学理论。①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希腊,当时是一门如何把隐晦的神意转换为可理解的语言的技术。经历了中世纪以及宗教改革时期对其内涵的丰富,直到19世纪,才有了现代解释学,作为一门专门研究意义、理解和解释的哲学理论。

从历史上看,德国哲学家施莱尔马赫首次提出了有关正确理解和避免误读的普遍解释学理论。作为现代诠释学的创始人,他首次将诠释学从其诠释的特殊对象中分离出来,建立了一般解释学或普遍解释学理论。施莱尔马赫将解释学定义为“避免误读的技艺”②,认为解释学就是一种关于通过消除误解以达到对一般文本正确理解的方法的学科。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解释学始于德国哲学家狄尔泰,他对解释学的重要贡献是把解释学发展成为一种精神科学(即人文社会科学)的认识论和一般方法论。狄尔泰的解释学,反对实证主义和历史主义,认为文本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解释者融入作者的心境,进行精神性的深度挖掘,实现所谓的“生命体验”。③无论施莱尔马赫还是狄尔泰都主张摆脱个人偏见,纯客观地理解文本的意义,因此他们所发展的解释学都被视为客观主义解释学。

后来的研究者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则充分证明,所谓走出解释者的内心世界而达到纯客观的理解,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因为任何理解和解释都依赖于理解者和解释者的前理解。伽达默尔的解释学中有两个核心概念:一个是“效果历史”,一个是“视域融合”。他认为人是有限性和历史性的存在,对任何文本的理解也是有限性或历史性的,即受一定历史条件制约的。而当解释者以自己的“视域”去理解这些文本时就出现了两种“视域”的对立;而只有把这两种“视域”融合起来,即把历史的融合与现代的之中,构成一种新的和谐,才会出现具有意义的新的理解。这一过程就是“视域融合”的过程。这种融合不仅克服了自己的局限性,而且也克服了他人的局限性,是向一个更高的普遍上升直至达到更广泛的视域。一言以蔽之,“视域融合”就是从意识上实现主体与客体的统一。

二、跨文化传播的发展与意义

跨文化传播是传播学的一个分支,起源于文化人类学。1959 年美国文化人类学者爱德华·霍尔(Edward Hall)在他《无声的语言》一文中,第一次使用了“跨文化传播”一词。霍尔指出:文化就是传播。这一论断激发了对文化与传播关系的思考。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跨文化研究才真正从人类学中分离出来,跨文化传播作为一门学科在美国文化学者的推动下得以形成。

进入21世纪,人类社会步入信息化社会,信息传递的便捷性使得国际和国内的信息交流量日益增加,信息和文化的传播对当今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都产生影响,所以跨文化传播的意义不容小视。

三、解释学与跨文化传播的关系

解释学作为一种哲学方法论,其理论和方法在多个社会人文学科都有一定指导意义。在跨文化传播中,借鉴解释学的理论,能够更深刻地发现传播中遇到的问题并提出适当的解决方法,避免文化传播中的误解和偏见,使得文化之间的交流更顺畅。

1、哪里有误读,哪里就有解释学

跨文化传播是指具有明显差异的文化观念和表征体系的人们之间所进行的相互交流。④这种差异化对传播活动产生很大影响,这使得传者和受者之间完全真实的传播活动不可能完成,于是“误读”现象便出现了。

在跨文化传播中,误读现象不可完全避免,其产生的原因简单归纳为以下几点:首先,无论是传播者还是接受者总是透过自身文化的棱镜去审视他者文化,如果对其他文化的审视和认知与现实社会发生偏差,误读就出现了。有时候这种误读是无意的,但也可能是故意的篡改以达到某种目的。传播者的“误读”还可能与国家利益、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有关。当两种文化在这些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时,其中一种文化经常以自己的标准和经验为基准去衡量他文化,以彰显自身文化的优越性,推行文化的霸权主义,这样必然导致“误读”。其次,文本的误读问题。现实生活中,人们不可能做到事必躬亲,不亲身体验而从文本获得一些信息,而文本有时不能够完全再现客观世界,如果机械地将文本世界等同于客观世界则很容易导致误读。第三,接受者的跨文化的知识结构产生的误读。人们常说语言要当做一种文化来学习,就是这个道理。不懂一种文化的结构和内涵,在接受某种文化的时候,自身前见或前理解就会左右一个人的理解方式。

理解和解释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如何避免“误读”是理解的核心问题。伽达默尔也曾指出:“解释学的基本问题是:在通过写作而固定下来的意义与通过读者进行理解的意义之间的距离如何能够达到沟通。纯粹的客观是不可能达到的,因此误读在一定意义上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在跨文化传播中,解释学的运用广泛存在。

2、跨文化传播需要“视域融合”

第3篇

关键词:音乐文化传播;社会音乐生产;音乐传播;音乐编辑

中图分类号:J60-0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2172(2012)01-

现代传媒的兴起,使得传播链条的社会功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方式多元、形态各异的传播行为已经渗透进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实践来看,人类文明的进步与社会生产力的繁荣,都离不开传播行为的发生,时值当下的中国音乐学,业已将 “音乐传播学”列为新时期重点培植的学科。对于音乐传播学的研究,曾遂今指出:“从音乐学的角度看,音乐传播学是音乐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但绝不是音乐学与传播学的交叉学科,不应当是音乐学与传播学的简单相加。音乐传播学,是音乐学在当代科学技术发展和思维方式发展条件技术下的新学科的拓展与延伸,是对音乐传播现象考察、研究、思考而形成的学问。音乐传播学不是传播学,但传播学是音乐传播学的学科基础、知识基础、观念基础。” (1)笔者想起修海林曾对音乐传播学的学科内容给予这样的论解:“音乐传播学是以历史文化生活中的人类音乐活动及其传播的行为与方式、传播的途径与媒介、传播中的传者与受者的关系,以及形成的某种传播理论等现象为研究对象。”(2)结合相关论述,笔者发现无论是从宏观视阈的学科界定还是微观层面上的理论阐释,作为传播主体的“人”始终贯穿在整个传播学研究的架构当中,作为音乐传播行为的发端者――“人”是音乐传播机制运行下的社会主体,而我们日常概念中的“音乐文化的传播”,实则是人类相关音乐活动与形态的传播。

对于音乐文化传播中信息的接受与选择构成了音乐传播的行为特质,作为人类音乐传播活动中代表意义的社会实践――音乐编辑活动,被视为音乐文化传播链上的枢纽工程。近年来,音乐学术出版的发展与音乐专业编辑队伍的不断壮大,使得国内音乐编辑出版事业取得了累累硕果。伴随着音乐文化的进步与繁荣,对于国内音乐编辑学科的建立与音乐编辑学术事业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学界关注,而音乐编辑活动与音乐编辑群体在社会文化传播进程中所发挥的独特功能亦受到研究各界的关注。现实来看,结合当下音乐传播的研究视阈来深

入剖析文化传播中音乐编辑学学术研究是一项必要的学术专题,此项论题不仅有益于社会各界对音乐编辑学科及音乐编辑职业作出更加全面而透彻地认解,更有益于音乐学界在人类优秀音乐文化传承这项长远事业中作出更为积极的探索。

一、音乐文化传播中的音乐编辑行为

从音乐出现在人类生活的那一天起,作为历史文化嬗变的另一种符号,音乐文化本身就被蕴含了社会文化的多重信息,音乐文化记述着人类精神文明创造下的璀璨成果。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已经开始思考音乐与社会文化的关系,认为音乐可以反映当时的社会风气;而从中国古代音乐思想中亦可以了解音乐与政治兴衰、社会变迁、文化传播的紧密联系。从远古时期的劳动号子到唐代的宫廷乐舞,无论音乐形态经历着怎样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人类寄托音乐来传达对生活的美好期许,也正是由于这种热切的渴望才激发了人类源源不断的音乐创作灵感。在人类音乐生产活动的早期,社会音乐形态的演变是由社会政治制度决定的,音乐表演的门类与音乐文化的形成受到群众音乐审美和民间音乐习俗的影响。这一历史面貌下的音乐创作,或是音乐活动者“口传面授”式的即兴发挥或是其在演出过程中的随意编排,而在潜意识存在中的“音乐编辑思维”(3制约着音乐活动者对于创作内容的提炼与选择,使其根据社会各阶层的音乐需要进行不固定的创作与加工,这种处于萌芽时期的音乐编辑活动规约着音乐活动者的各种传播行为,此时的音乐创作、音乐表演与音乐传播被融合在一个“三位一体” 的行为范式之中,为图中所示的[1]“音乐编辑行为的萌生阶段”。

该阶段的音乐传播由于文化形态与创作方式的单一和局限,导致了时间与空间格局下音乐信息的流失,直至乐谱成为一种音乐载体出现,才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人类社会交往与信息交流的需求。雕版印刷术与活字印刷术的诞生是乐谱成为真正意义音乐媒介的开始,技术的更新与效率的提高使得母版乐谱的生命得以无限次的延长,而无以计数地印刷与复制促使音乐文化的传播冲破时间的围栏,信息流通中不稳定与不长远的情况亦得到了质的改善。“音乐编辑行为成型阶段”(图示[2])的显著特征即是音乐编辑这一环节在社会音乐生产中的日益凸显。音乐编辑行为在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萌生状态”后,由于乐谱媒介的出现,印刷业的大批量生产促进了音乐文化的大规模传播,而在乐谱传播的过程中,社会音乐生产逐渐出现了分工明确的创作、表演、记谱、印谱等职业群体,音乐编辑思维指导下的音乐编辑行为逐渐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功能环节。音乐编辑行为的个性化发展促成了乐谱媒介在音乐传播中强大的功能发挥,乐谱媒介的界入一定程度上缩短了音乐传播的地域限制与时间限制,同时也为活跃音乐艺术的创作而推波助澜。随着乐谱媒介生产的发展,音乐文化的传播不再满足于音乐创作、音乐表演集为一体的状态,要求音乐创作从音乐表演活动中分化出来,以更为专业的形式出现。成型期的音乐编辑活动,目的性和针对性更强,对于乐谱媒介的各种记号、不同乐器的标记方式以及不同类别乐谱的版本区别等也已出现步骤清晰的专业方法和编辑流程。社会音乐生产中的职业分工为音乐编辑职业的成形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世界文明的进步与科学技术的飞跃,凝结出视觉与听觉共享的音乐文化形态,音乐编辑活动从最初的朦胧意识到对文化的刻意加工,为人类音乐文化的传播与共享营造出多元渠道。20世纪伊始,电视与电影等电子技术媒介的兴起,颠覆了印刷时代以文字为主要阅读方式的信息传播,从单一符号到具体声像的媒介转换,不仅仅改写了人类对于文化生产的传播习惯,更为音乐文化的繁荣带来又一次质的跨越。显然,传统的音乐编辑形式已经无法满足社会发展的进度,音乐编辑这一职能群体也因为社会生产的需要逐渐从文化的被动接受中解放出来,开始主动地对各类音乐文化进行有机选择。而电子音乐与网络音乐的前后裹挟,社会大众开始倾向于高速便捷、内容丰富的传播方式。音乐编辑活动中技术的更新带来职能的区分,各个门类中的音乐编辑采用精进的编辑手段对各式音乐文化进行技术加工,利用不同的媒介形式将音乐文化信息以多层次、广辐射的方式传播出去。作为接受群体的社会受众,传播学中丹尼斯・麦奎尔曾给予这样的定义“受众既是社会环境――这种社会环境导致相同的兴趣、理解力和信息需求――的产物,也是特定媒介供应模式的产物。”(4)由此可知,受众乃是社会文明发展下的产物,是传播媒介与传播链条中动因的客体,是传播运行的最终指向。作为音乐传播链另一端的音乐受众群体,在音乐媒介的作用下与音乐文化发生着各式各样的联系。从音乐传播的层次化来分析,音乐受众并不只是纯粹的作为信息接收者而存在,受众对于信息的接受也并不是自动的完全采纳,是由通过认知信息而进入到自我判断与取舍的阶段,最后才为信息的接受。音乐受众将以各种传播手段反馈他们对于音乐文化传播的意见和要求,受众对于重大音乐事件的讨论还可形成某种舆论导向,所以说,音乐受众的喜好制约着音乐创作的趋向,受众对于音乐信息的取舍亦决定着音乐传播的发展方向。信息传播者与音乐受众构成了音乐传播活动的两个关键组成部分,在大众传媒的宏观运势下,二者单一的传授关系已经转化为今天以受众为传播中心、传者与受者互动影响的局面。这时的音乐编辑行为无疑成为传者与受者之间最好的“剂”,而对于音乐受众的信息反馈与功能引导,势必会成为新时期音乐编辑职能发挥的又一处体现。

二、音乐传播媒介中音乐编辑活动的职能体现

我们都知道,人类社会传播活动的本质体现于信息的流通,而音乐传播的实质即是音乐信息的传递和流通,音乐文化在传播过程中的本质体现即是通过种种信息化了的媒介符号相互交流和影响,从而构成一个多层次的传播体系。在音乐传播的生产机制中,多样化的音乐传播通道为音乐文化的互动与互鉴提供可能,根据音乐编辑技术的不同,我们可将编辑产品划分为两大类别,即印刷出版物和电子出版物。现代社会中,音乐传播形式由早先的唱片到盒式卡带,最后发展到无线电台、电视与网络的联姻,技术的进步为音乐传播提供了广阔的平台。科技进步推动社会变革的同时,音乐传播媒介的发展经历了口语媒介、乐谱媒介等传统形式的功能发挥后,伴随着电子技术媒介的兴起而走向信息与文化高速运转的全能时期。市场经济的来,文化工业的生产随即进入到“消费主义”的语境当中,昭示着文化产品“专业性”与“娱乐性” 的突出;市场营销手段的介入迫使音乐传播与商业运作进行联姻,音乐传播与电子传媒的结合,使得社会受众强调自我的意识诉求得到了及时的宣泄。流行音乐的适时出现,给大众带去了情感的慰藉和休闲的娱乐,然而在商品经济的操纵下,流行音乐为了弥补自身易重复、寿命短的缺陷,不得不时刻强调唱片的销售量、网络的点击率,社会大众在此等强势媒介的喧哗氛围中得到了感官的刺激、意想的满足、潇洒的享受,越来越多的音乐创作开始倾向于花样的翻新而忽略音乐的内在,名目繁多的音响、音像产品使人眼花缭乱,喧嚣尘上的文化产品市场背后让人看到更多的却是文化的迷茫和大众的无奈。审视现代传媒的激烈竞争,音乐传播视阈下的传播媒介似乎都在努力为自身开辟一个更加适宜的生存空间,然而视野的偏执、追求的狭隘已经带给受众群体审美的疲劳和心理的失落,音乐文化的两极缺失已然存在,不得不承认,仪态万千的音乐繁荣背后早已传来“文化的悲歌”。2002年“首届音乐传播学术研讨会”召开,此次会议全面展示了90年代以来音乐传播领域的研究现状与成果,商榷了技术革命影响下音乐传播研究的新方向和新挑战。在该次会议上 学界对于音乐编辑在音乐文化传播与研究中发挥的作用和贡献给予肯定, 并指出音乐期刊在音乐传播和学术研究中的重要地位。音乐编辑出版界中的“老大哥”――人民音乐出版社率先发起行动做出回应,在以“宣扬中国当代音乐创作”的前提下集合北京交响乐团、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等多家单位之力而精心策划的同名系列活动热热闹闹地在京城展开。2007年5月,首场“《中国当代作曲家曲库》音乐会”(以下简称“曲库”音乐会)在北京中山音乐堂举行,人民音乐出版社利用该社优势对此项活动投入大量精力、物力,不仅在曲目遴选与演出安排上狠下功夫,还以相关曲目总谱及音响CD的出版为音乐会的举办做好精心准备,并以向音乐高校学生及相关专业单位给予赠票的形式扩大影响范围,力求将“曲库” 音乐会打造成为文化艺术界的一个 “精品”,使其以“文化品牌” 的模式延展开来。迄今为止该项活动已成功举办四届,并以每年出新、每届推新的形式为社会大众奉上了主题昂扬、风格不一的音乐大餐,取得了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由此项活动引发的学术界关于“当代音乐创作与传播” 等论题的一系列研讨更为音乐创作、音乐传播界的学术研究提供了簇新论点。

笔者以为,“曲库”音乐会的圆满举行要归功于文化出版机构与专业创作团体及演出单位的携手合作,这一大胆尝试使得编辑群体从幕后走向台前,充分体现了编辑主体对于文化传播的责任意识和创新意识。就音乐编辑而言,一切既有的文化资源都可作为编辑的对象,由于传播链上既往媒介与新型媒介的相对存在,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文化信息的重复与历史内容的缺失。社会生产力的综合运作协同文化知识结构从一元走向多元,编辑主体与媒介之间也不再是固定的主客体关系,这就要求编辑主体的思维逻辑须从“工具性”与“知识性”的界限中发散出来,要以多维存在的视线辨析繁复的音乐文化形态。“曲库”音乐会的模式是将现代音乐创作中的纸媒作品转换为音响作品,音乐编辑根据时代主题的旋律特点结合编辑技术并以时代审美的视角对既往媒介中蕴含的历史音乐文化进行重新解读,将新媒介与旧媒介中的相关信息与材料加以解构、分析与重组,赋予选曲新的内涵和生命。对于文化传播而言,音乐编辑的职能主要表现为对文化进行审读、分析和缔构的过程,编辑主体作为人类精神生产的守门员和把关人制约着文化传播的速度、方向和质量以及人们精神产品的满足程度等。从社会生产的角度来看,各类音乐符号在进入社会音乐生产体系之前,多是一些散乱而无序的个体,其中所蕴含的价值信息很难得到充分的体现,单纯的技术加工很难创造出优秀的编辑作品,一部文化底蕴深厚、社会反响良好的编辑出版物,往往是音乐编辑在审鉴社会大众需要、结合文化传播现状,以新思维、新视觉、新感受挖掘和创造优质选题、精心编撰之后的产物。实践得知,编辑的职能体现还在于要将音乐创作与音乐受众联系起来,确保音乐传播链的完整与契合;在继承音乐文化优秀传统的同时,音乐编辑对于音乐信息进行可建构意义上的整合,不但打破了历史音乐文化传承中的固有障碍,也留给观者足够的诠释与感受空间。由编辑主体引导的在三者之间形成的一种“超文本”意识上的认同链接,在使得音乐传播链上的音乐创作与音乐受众之间形成互动,产生了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多重传播效果。为了保证音乐传播的良性循环,音乐编辑活动要对全部媒介元素进行创新意义的系统开发,按照自主的编辑创意和价值取向将旧媒介进行审视、选择、编次、加工、拼贴与重构,在统一的创意构思中这些旧的媒介载体经过优化和创造,富有了全新的传播效用。需了解的是传播学意义上的“大众传播”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和孤立的过程,而是具有鲜明的社会性和互动性。为了实现传播的理想状态或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乔治・赫伯特・米德指出“任何传播都必须以个体本身积极参与的某种合作作为参与交流的唯一可能基础。正是传播的这种合作性、交互性和双向性,才构成了一个共同的社会过程,致使人们能够与存在于任何历史时期、任何空间位置的任何其他人一起进入一个社会过程。”(5)笔者以为,米德提出的“传播的理想状态或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实则是对社会传播机制运营中人类文化传播的本色写照,在这个“人人参与” 的文化传播和媒介生产过程中,音乐编辑职业群体不仅承担着传播中介的责任,更扮演着创造者和指引者的角色,具有多重的社会身份。

三、音乐传播视野下的音乐编辑学术与学科现状

20世纪80年代初期“音乐编辑学”学科领域的学术研究初露端倪,学界对于音乐编辑学的学科认知普遍是以“音乐学与编辑学的结合”而定义。80年代中期,该领域的部分

论题在理论研究界形成探讨,1987年以四川音乐学院学报《音乐探索》为先行,国内各大音乐学院学报和主要理论期刊纷纷开设“音乐编辑学”专栏,为该学科的学术研究及交流开拓空间,此时期的学术文论中零星出现了专业音乐编辑著写的相关文章,所涉内容多以交流工作经验、总结编辑素养为主。作为一个根基稚嫩的新生学科,音乐编辑学的学科理论并无前迹可鉴,从学理层面来说,音乐编辑学的学科界定与释义、学科内容与对象的划分、方法理论与成果的总结等尚处在青涩的爬索阶段。1997年以翟咏的《现代音乐编辑实践呼唤理论建设》(6)一文为先声,向研究界发出了“应当加强对于音乐编辑学学科理论建设”的呼吁,该文详尽描述了出版业繁荣中音乐编辑出版的突出贡献,并从精神文明建设的角度强调了音乐编辑学学科建设的迫切性。“1997年第4期的《黄钟》正式推出“音乐编辑学专栏”,并以“卷首语”为窗口向海内外音乐编辑发出倡议,阐述了开展音乐编辑学学术研究必要的同时还从撰稿的角度对音乐编辑学研究提供了十多种研究途径。”(7)另外,该期的“音乐编辑学”栏目中刊发的《关于音乐编辑科学定位的思考》(8)一文将研究视镜对准音乐文化传播中的音乐编辑行为,从文化传播的角度剖析了音乐编辑环节的社会功能,并从历史维度出发回顾音乐编辑发展的两个阶段,可以说是音乐学学科理论建设中对于音乐编辑学研究的崭新考察。世纪交替之际,武汉音乐学院蔡际洲先生以历时性研究的笔触在其《一个悄然兴起的研究领域――关于改革开放以来的音乐编辑学研究》(9)一文中,通过分类研究的方式从“编辑学学科理论研究”、“期刊图书编辑研究”、“广播电视编辑研究”、“音像编辑制品研究”等方面细致梳理了当代音乐编辑学学术研究成果,其中重点回顾了“集成编辑学研究”的现状,蔡文在阐解该学科理论与方法研究的同时,点明了该学科与音乐编辑学学术研究的相通之处。21世纪以来,音乐编辑学领域的学术研究伴随着各项音乐事业的欣欣气象不再拘泥于学科理论的求索而是在立足实践的同时以回归社会音乐生活的情怀关注学术研究的创新,诸多紧贴时代、论点新颖的学术文论相继涌现,如《互联网汉语流行音乐网站的编辑管窥及音乐网站编辑应有的视野(上、下)》、《我国学术性音乐期刊的栏目设置与栏目策划》、《数字音乐

市场盈利策略探析》等(10)文论的出现相当程度上推动了音乐编辑领域的学术积累。由于媒介发展的强劲势头,传播事业的固定程式随而改变,结合传播学视阈下的学术研究成为音乐各科的研究重点,承合着音乐社会学、音乐传播学学术研究的热潮,相关学术专著与学术文论的阐发为其他音乐各科的研究事业激荡出新的火花。作为精神生产中的职能部门,音乐编辑行为出现在人类音乐生活的方方面面,音乐编辑与文化传播之间呈现出千丝万缕的联系,即要求学术探索的眼光须从音乐社会生产的各个细节去考虑,诸如关于音乐编辑在音乐传播中的角色定位、音乐编辑与音乐传播媒介的互动影响等问题的讨论成为时下学界的热门选题。赵志安的《谈大众音乐传播中的“把关人”》(11)一文,以大众传播学中的“把关人”理论为基点,剖析音乐各行业在媒介传播中的纽带作用,并以音乐编辑对于音乐信息的发现、收集与过滤为佐证,阐述了当代媒介传播态势下“把关人”应当具备的专业知识与综合素质。侯晏霞的《现代传媒中的音乐编辑行为过程解读》(12)该文联系现实生活,将音乐编辑活动置于形式多样的现代传媒体系中,运用社会学原理,透析音乐编辑行为在现代传媒中所扮演的“社会身份”,对于其在音乐文化传播链条中所发挥的能动性作用进行细致的剖析。自由、开放的学术氛围不仅可以烘托出学术视野的开阔、学术成果的出新,更能够为学术人才的培养、学科建设的铺垫培植温床。国内音乐编辑人才的教育事业始于90年代初期,以西安音乐学院为首例开创了国内音乐编辑专业依靠专业音乐院校为平台、职业音乐编辑为带领的特色教学模式。众所周知,当下的专业音乐编辑队伍中集结了一大批音乐界的专家、学者,学术研究与教学实践的双轨并行使得编辑群体中的学术资源得到了更为全面的开发;而从学科建筑与人才培养中摸索而出的实际经验则为今后学术事业的上升打下了良好基础。目前国内已有西安音乐学院、武汉音乐学院、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河南大学等多家艺术院校与综合大学招收音乐编辑学方向的硕士研究生,笔者将中国知网硕士学位论文库中音乐编辑学方向硕士学位论文的检索情况成图如下:

如图所示,该学科方向的人才培养呈逐年上升趋势,从学位论文的题目中反映出编辑界对于音乐刊物研究的重视同时也体现出音乐编辑学科的教育特点。笔者了解到在具体音乐编辑教学实践中教学内容与课程的设置多由执教者自行决定,但是由于院校情况的不同,关于课程内容与授课方式各家没有达成共识,而当下的音乐编辑学术研究中虽有个别文集出版,但是未能形成推广性质的专业教材与理论专著。细数多年来的研究成果,无论是对编辑素养的讨论抑或是对于理论建设的探究,都是以编辑学原理为指导下的基本研究,作为音乐编辑学的上位学科,编辑学基本原理是音乐编辑学理论架构的依据。诚然,编辑学背景下的理论指导为音乐编辑学术探索之根本,但是学科之间的融合交叉是音乐编辑学最为鲜活的学科特征,音乐学体系中的各子学科都与音乐编辑学科天然联系,音乐编辑学在具体编辑活动和环节中的研究离不开与音乐学诸学科的结合与碰撞。步入21世纪以来,音乐文化的生产已不再只是单向的流通,音乐编辑工作亦不再是普通的技术加工,而是在适应信息爆炸与文化变更的同时能动地进行思辨与选择,倘若我们仅用编辑主、客体及其二元关系的理论眼光去审视音乐编辑活动中的一切对象,那么我们的研究恐怕只能停于事项的表面。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音乐界迎来了学术发展的第一个春天,新型学科的出现、科学理论的融入探求着学术视阈的拓宽与学术研究的纵深。在音乐传播无处不在的音乐生活当中,音乐编辑行为存在于各种音乐传播活动中并与社会结构中的各个层面产生联系,透过包罗万象的音乐传播现象,音乐编辑可从其复杂关系中探究一般性规律从而再深入至各个门类中的具体音乐编辑环节考察其特殊性。所以,对于音乐编辑学学术研究还应从共时性角度入手观察当代大众音乐传播中音乐编辑活动的整体模式与各个环节中的具体特征;研究历史横切面上的各个音乐学科,发掘音乐编辑学与民族音乐学、音乐美学、音乐社会学、音乐文献学等音乐学各学科的共异性存在。

四、结语

音乐传播在实践层面与理论层面的学术探索构成了音乐传播研究领域的轮廓框架,而音乐从自然传播形态到技术传播形态的演变,是我们人类音乐活动发生效应的结果。音乐传播学中将人类音乐传播行为的变化、运用的方法、产生的效果等作为各个实际研究的对象,期望发掘出人类传播行为的本质特点与规律。然而在对于音乐传播行为进行理论思考的同时,我们又发现传播行为的变化带来了音乐形态的改变,传播过程中音乐形态的传播方向、运动特点是一种直观性的社会现象,是音乐传播研究的社会参照;人类音乐传播过程中渗透着音乐文化的丰富讯息,音乐形态的变迁中文化的内涵跟随着人类的传播行为得以保存,所以说,音乐传播中文化的传递与传承是当代音乐传播研究的要义。伴随着信息技术与社会文化的勃兴,学术研究界一方面回顾反思近年来研究领域的相关成果;一方面不懈求索学科建设与学术研究的创新。在以国内艺术院校教育为依托的基础上以学术研讨的形式进行不同阶段的学术总结与展望,让我们看到了音乐传播这个新兴学科在音乐学领域的蓬勃生机。2007年由中国传媒大学和南京艺术学院主办的“第三届全国音乐传播学术研讨会”上我们了解到武汉音乐学院、南京艺术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等在学科设置与教学中取得的宝贵经验和教育成果。然而在欣喜之余,学术界着重讨论了学科建设中专业理论与专业教材的缺失和文化产业中音乐传播学科建设的境遇。窃以为,教学内容的改进是提高教学水准的前提、是发展学科教育的动力,音乐传播学与音乐编辑学的息息相关注定了两者在学术研究与学科建设事业中的相通与相融,传播活动与编辑行为的互文特征决定了研究者与从业者对学术理论与业务知识的兼顾性。笔者以为,诸如传播原理、媒介理论、编辑学方法论与编辑史等专业内容的增加有益于学术视野下的历时性研究;而编辑实务的学习与实践有助于在学术活动中更加敏锐和客观的发现问题、归纳方法。总而言之,学科之间的互动与互助是一种原生力,任一学科的进步都将会带动若干其他学科的成长。

音乐社会学的研究中将音乐在社会体系中的运动过程分为“纵向”和“横向”两个方面,自音乐编辑活动出现的那一天起,就为人类文明的进步描述着音乐形式的演变和风格流派的形成,这些被镌刻在历史长河上的音乐的纵向运动积淀成为一部厚重的中国音乐史;而活跃在时间轨道上的音乐的横向运动催生出众多形态各异的音乐形象和载体形式,在音乐编辑的巧手演绎下摇曳出不同时期音乐文化的婆娑身影。修海林在《“以线多类”音乐文化事象的研究推动音乐史分期研究的深入》(13)一文中提到了“文化整合力”,指出了文化整合力是对音乐历史进行分期研究的关键性依据。笔者以为,这种宏观把握的思维与媒介传播中音乐编辑的媒介整合理念存在着异曲同工之妙。须知道,我们身处于马歇尔・麦克卢汉所言的“地球村”(14)当中,地球村的出现使得社会文化与经济生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各式各样的信息传递中文化的认同感则是维系在人类空间格局中的无形纽带,在它的牵引下,人类在符合时代意义的审美与情感体验中自由交往,从而实现了人类物质世界与心灵世界的相互交融。可以说,音乐文化与媒介传播彼此依赖,在人类彼此相对静止的社会活动中学术界所倡导的学术研究与学科建设并不仅是为了创造详尽可数的学术成果更是为了将历史进程中的人类文明传承下去、发扬壮大。所以说,勿须再用局限的眼光看待音乐文化的周围一切,更勿须将学科的殊异作为学术的界限,只有在相对的交流与运动中,方能真正实现人类宝贵文化的生息相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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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南京艺术学院“中国当代音乐学”课题组.中国当代音乐学[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6.

第4篇

[关键词]文化人类学 传播学 主体性 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0-7326(2007)07-0148-05

从目前的传播学研究来看,对实际应用的层面关注的比较多,而对传播的本质、传播的哲学思考则比较少。在人类越来越依赖于传播的发展过程中,仅从操作层面去审视传播已显然不能解决更深层次的问题,我们必须从传播活动的本质、传播对整个人类社会的根本影响上,来审视一切传播现象。在这里,我们试图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认识人类传播的意义,为当前的传播学研究提出一种新的视野和理论范式。

一、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的理论渊源

尽管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不管是在学科领域、理论背景、发展历史、实践功能等方面都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如果深入研究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某些理论渊源的。①

在文化人类学的各种理论中,最容易与传播学产生关联的是文化人类学的传播论学派。传播论学派(diffusionist school)是西方文化人类学的一个重要流派,大约19世纪末20世纪初形成于德国,后又影响到美国和英国。这里“传播”的英文词为diffusion,是一个取之于物理学的概念,是“扩散”、“漫流”的意思,与现在传播学中的英文词communication有所区别。但它们所关注的对象都是人类文化,即在研究对象上基本是一致的。这无疑为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架起沟通的桥梁创造了很好的理论前提。

文化人类学的传播论学派基本上可以分为两个流派,一是以德国、奥地利为主的历史传播学派,另一个是英国的极端传播学派。就学术渊源而言,德、奥传播论学派的理论先驱是德国的人类地理学家F・拉策尔(1844-1904),他通过研究地理环境与人的关系,论述了人种、文化的变迁,“其著作中已经提示了一种传播模式的思想,是为后来传播主义人类学思想的端倪。”[1] (P114) 这一学派的中坚人物是格雷布内尔和施密特,他们把文化现象看成是独立自在的东西,认为每一种文化现象(包括物质文化、社会制度以及意识形态领域的内容)都是在世界某一个地方一次产生的,然后开始向外传播,与其他文化结合,从而形成一定的文化圈。这种文化传播、借用和被借的过程,便构成了文化历史的基本内容。英国的传播学派的理论支点在于:埃及是人类一切文明的惟一摇篮。其代表人物是极端的传播论者里费斯,他认为世界文明都是由埃及传播而来,即所谓的“泛埃及论”。尽管这个学派的观点十分武断和偏激,但还是对后来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美国,以博厄斯为首的一批人类学家对这种观点进行发挥和改造,提出了“文化区”的理论,其实质是多中心传播论,主要研究各种文化现象之间的相异之处与互渗影响。对于文化人类学中的传播学派与现代意义上的传播学之间的关联,中国学者刘强认为:文化人类学中的传播学派,在对文化传播进行了许多有价值的实证研究的同时,第一次触及到了人类文化中的传播问题,“这不仅是对文化人类学理论的重要贡献,应该说也是现代传播学思想的滥觞。”[2]

在文化人类学的传播论学派产生之前以及之后近百年的发展史上,文化人类学曾出现过各种不同的理论流派,比如进化论学派、历史批评学派、文化功能学派、法国社会学派、结构主义学派、新进化论学派等等。如此众多的理论流派,预示着文化人类学完全有能力为现代传播学提供更为丰富的理论资源和知识储备。

从另一个理论层面上看,文化人类学又包括三个不同的学科:一是考古人类学;二是语言人类学;三是社会文化人类学。社会文化人类学关心的是人类社会与文化的传承问题,包括民族学和民族志两个方面。民族学是社会文化人类学中最大的分支,以系统与比较的方法来研究现存文化的类型及其发展过程;而民族志主要是收集各民族的文化资料,详细描述和记述各个社会的文化及其过程。在实际研究中,这两者通常紧密结合在一起。文化人类学的几个不同学科分别使用着不同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同样有理由、也有能力成为现代传播学研究的理论资源和知识储备。

20世纪上半叶以来,现代传播学的兴起和发展也表明,该学科一直都在有意无意中借鉴和吸收着文化人类学的知识背景和理论资源。传播学的集大成者施拉姆曾引用了文化人类学家爱德华・萨皮尔的观点说:“每一种文化形式和每一种社会行为的表现都或明晰或含糊地涉及到传播。”施拉姆还指出:“传播是社会得以形成的工具。传播一词(communication)与社会(community)一词有共同的词根,这绝非偶然。没有传播,就不会有社区,同样,没有社区,也不会有传播。使人类有别于其他动物社会的主要区别是人类传播的特定特性。”[3] (P2-4) 在这里,施拉姆借助于文化人类学的理论和方法,试图揭示出人类传播的本质意义,这在某种程度上直接推动了传播学与文化人类学的整合,也开启了传播学研究的新视野。

二、回归主体性:传播学关于人及其文化的研究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传播学家们通常把传播学的母题规定为传播过程的研究,把传播学的主题界定为研究某个人传递刺激以影响另一些人行为的过程。这些研究取得了重要的成果,但却有意无意地淡化了传播活动的本质――人的一种生命活动,在不同程度上忽略了传播活动的主体――人。

当然,也有学者提出了传播学研究中人本主义转向的重要性,比如施拉姆就曾指出:“我们研究传播时,我们也是研究人――研究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他们所属的集团、组织和社会的关系;研究他们怎样相互影响、受影响,告知他人和被告知,教别人和受别人教,娱乐别人和受别人娱乐。要了解人类传播,我们必须了解人是怎样互相建立联系的。”[4] (P4) 根据这种观点,他把自己所进行的传播研究称为人类传播研究。虽然施拉姆对“人”这一主体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但其缺陷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中国传播学者胡翼青一针见血地指出:尽管经验主义传播学在关注人的方向上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它还是不可能彻底超越自己。原因是不管是实证主义还是后实证主义,其理论假设都对人复杂动机的研究一筹莫展。因此,“施拉姆的传播学研究就始终没有真正建立起关于人类传播的理论体系,他的研究体系依然不得不遵从经验主义的假设和基本理论框架,他并没有真正实现着重研究人的理想。”[5](P207) 针对这种状况,胡翼青提出了以“人”为核心的传播学研究理念。他指出:经验主义和技术主义的人文主义转向,传统与批判两大学派的融合,预示着传播学未来的出路,而“信息人”将成为未来人本主义范式的研究核心,多元方法论将成为未来人本主义范式的研究路径。胡翼青基于人类信息传播发展历史提出了“信息人”这一具有普适性的概念,这种以“人”为核心的传播观念,无疑对传播学研究及其学科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但问题在于,对整个传播学研究而言,我们是否应该有更为广阔的视野呢?关于人的本质,我们是否应该有更为深刻的认识,从而推进传播学研究对“人”这一主体性的回归呢?我们认为,文化人类学恰恰在这方面为传播学提供了理论借鉴,同时也提供了开启传播学研究新视野的可能性。

在文化人类学看来,人既是文化的创造者,同时也是文化的产物。当代人类学大师克里福德・格尔兹说,人是一种编织意义的网而又囿限于其中的动物,这个意义的网,即是文化。他认为:“文化是一种通过符号在历史上代代相传的意义模式,它将传承的观念表现于象征形式中。通过文化的符号体系,人与人得以相互沟通、绵延传续,并发展出对人生的知识及对生命的态度。”[6] (P250) 从这个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文化成为人类本质最重要的展现。基于这种认识,我们可以说,文化是如此重要,必然成为任何社会科学门类所无法规避的话题;同样,文化的范畴是如此深刻和广泛,也必将为任何社会科学提供广阔的研究空间。当然,对传播学研究而言也不例外。事实上,对于人类“文化”与“传播”之间的关系,一些当代著名的文化人类学家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比如莱斯利・怀特在考察人类文化的发展进程时,就发现了人类传播行为的巨大影响:“人们逐渐认识到,文化是一个连续统一体,是一系列事件的流程,是一个时代纵向地传递到另一个时代,并且横向地从一个种族或地域播化到另一个种族或地域。”[7] (P23) 哈里斯则更为直接地指出:“要说明社会文化的差异和相似,最有力的解释是传播。”[8] (P187) 而露丝・本尼迪克则强调说:“在对文化整合进行理解时,有一个社会事实必须予以考虑,这就是传播的意义。”[9] (P2) 显然,人类文化与传播之间的内在关系,使得建构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之间的理论桥梁变得更为容易了。

文化人类学对现代传播学的影响表现在几个方面:一是传播学对文化人类学理论资源的吸收和借用,这主要表现为对人及其文化的重视,也就是所谓传播学研究的主体性回归;二是传播学对文化人类学研究方法的借用和发挥。对于传播学这样有高度实践性的学科而言,方法论上的创新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研究方法论的创新

传播学研究中一直存在着欧洲批判学派与美国经验学派双峰并峙的流派结构和理论分歧。传播学中经验学派和批判学派对立的根源就在于,这两个不同阵营中的学者对传播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具有不同的预设,他们在方法论上的分歧表现为坚持人文主义还是趋向于实证主义。

人文主义主要致力于探求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客观规律,主要关心人文世界特别是人的内心世界。人文主义者认为,社会科学研究应该有不同于自然科学的独立的方法论原则,绝不能盲目效仿自然科学方法来研究社会科学。与此相反,实证主义相信所有科学都只能采用自然科学的标准和方法。他们认为,因果律是建立在能够通过经验证实之上的,因而就排除了科学家个人的主观因素对一般规律和科学理论的影响。因此,实证主义者认为社会科学应当模仿自然科学的传统和方法,对社会现象做出因果性说明,从而使社会科学成为精密的、实证的科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传播学正是在方法论的分歧和对峙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方法论上,欧洲传播学批判学派主要继承了人文主义传统,而美国的经验学派则更多地采用了实证主义的方法。因此,在传播研究领域中,一直存在着质化研究与量化研究两大传统。质化研究方法主要包括实地调查、焦点团体访谈、深度访谈和案例研究等;量化研究方法主要包括内容分析法、问卷调查法、纵向研究法、实验研究法等。这两种研究模型的学术传统分别来自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10] 在传播学史上,人文主义和实证主义两种不同的方法论始终纠缠在一起,在冲突中走向融合,也在融合中持续着冲突,并在这两种研究方法的基础上建构了现代传播学的理论体系。

传播学理论研究的踌躇不前,预示着方法论创新的紧迫性和必要性。这时候,文化人类学由于其研究方法的独特性,进入了传播学研究的视野。有学者指出:文化人类学与其他社会科学相比,具有毋庸置疑的方法论优势,因为它采用第一手的、直接来自人际环境的资料,对文化的异同进行分析。如果说,社会学家依靠从问卷、访问和统计报告获得的第二手信息,历史学家在时间和空间上远离所研究的人和事,那么,文化人类学家则进行野外考察,“直接参与人们的日常活动,观察人们如何饮食、争吵、跳舞,倾听他们的日常交谈和嬉笑怒骂,并逐渐开始像他们一样地生活和从他们的角度来理解生活。”① 显然,文化人类学在方法论上的这种独特性,完全有可能为传播学研究方法的创新提供借鉴。尽管文化人类学的方法论在传播学研究中并不一定能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但其借鉴意义仍不容忽视。

至今为止,在传播学研究领域运用得最为普遍和成熟的文化人类学方法,无疑是民族志的方法。民族志是20世纪初期由文化人类学家所创立的一种研究方法。研究者主要通过田野调查,深入到某些特殊群体的文化中去,从其内部着手,提供相关意义和行为的整体描述与分析。这种方法强调,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研究对象实际生活的各个方面,在总体把握的基础上,有重点地进行分析与解释。这就意味着研究者必须长期融入研究对象的生活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并直接观察研究对象的行为,同时做出理性的判断、分析与研究。在传播学研究领域,较早使用民族志研究方法的是英国的文化研究学派。早在1958年,理查德・霍加特就把这种方法运用于其著作《文化的用途》中,这被认为“开创了英国文化研究中颇有特色的民族志传统”。 之后,民族志方法被运用于大众文化研究,并深入到传播学研究中来。伯明翰学派的学者们广泛地运用了这种方法。比如,莫利于1986年出版了《家庭电视》,在这本著作中,他真正采用民族志的方法进行受众研究,选取了18个家庭作为样本,研究者们亲自走进这些家庭中进行访问。访问既针对父母也包括小孩,一般持续一至二小时。为了留有空间进行思考、提问,整个访谈过程并没有结构化。而且,由于有其他家庭成员在场,以及对采访对象有着繁复的质询方式,莫利非常自信能获得真实的情况。通过这样一种参与观察加访谈的形式,莫利了解到了“客厅政治”对家庭收视的影响以及由此造成的不同家庭成员的收视体验。[11] 这被认为是大众传播研究领域中采用比较民族志方法的经典案例。中国传播学者郭建斌曾把经验学派的量化研究方法与民族志的方法进行比较,他认为:使用量化方法对研究对象进行访问、调查时,所涉及的话题、问题,尽管也可以非常详细,但由于方法本身的限制,总是不全面的。而民族志方法所强调的是,尽可能详细了解研究对象实际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总体把握的基础上有重点地进行分析、解释。对传播学研究而言,“这与其说是一种研究方法的变革,不如说是一种研究理念的革命。”[12] 由此可见在传播学研究中引入文化人类学的方法,不仅在实践上是可行的,而且对传播学的学科发展乃至于理论体系的建构,都有着积极的作用。

事实上,在经典传播学研究领域里,比如人际传播、受众研究等等,民族志的研究方法也已经被越来越广泛地运用,甚至有学者提出了“民族志传播学”的概念。

四、文化人类学与传播学研究视野的拓展

基于以上的研究,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文化人类学的引进能够拓展传播学研究的新视野。这至少可以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文化人类学的引入促进了文化研究学派的兴起。这是传播学研究中最早引进文化人类学方法的领域,英国的文化研究学者理查德・霍加特和莫利等都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此外,伯明翰学派的另一位大师斯图亚特・霍尔。霍尔在《编码・解码》中依托于文本、关注观众解码文本的理论模式,把关注点转移到电视观众的观赏这一社会过程本身,从而获得别出心裁的研究成果。这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对莫利研究的延续。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文化人类学的理论和方法将在未来的文化研究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第二,文化人类学的引入促进了传播学经典学派的创新和进步。民族志方法在人际传播研究中的运用,使得传播学领域产生了一个新的分支――民族志传播学,其关注的对象,就是语言社区中的人际传播。民族志传播学的先行者是著名学者德尔・海默思,他在1964年首次提出了“民族志传播学”这一术语。作为传播学的一个分支,民族志传播学有着自己的显著特征:“1. 传播实践而不是语言形式是其研究的中心;2. 在自然语境下的传播实践才是其分析的对象;3. 传播实践是具有一定模式的;4. 模式化了的传播实践是社区成员所依赖的共享资源的一部分。”[13] 由此,民族志方法在人际传播研究中的使用,有助于传播学研究者深入语言社区中直接观察搜集资料,从而揭示传播实践所隐含的模式。此外,民族志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对于大众传播研究也同样适用,并产生了诸多令人瞩目的成果。在对受众的研究方面尤其如此,以至于有西方学者把对受众的接受研究归纳为三种不同的重要范式:即接受研究、受众民族志、建构主义视野。民族志方法在受众研究中占有重要地位。[10] 可见,在经典传播研究中,无论是人际传播还是大众传播,民族志方法的介入都给传播研究带来了更多的新鲜内容,也促进传播学研究的创新和进步。

第三,文化人类学的引入促使了传播学研究中“仪式派”的产生。美国著名的传播学者詹姆斯・凯里在其1989年出版的著作《文化即为传播》中,对当今西方,尤其是美国新闻传播研究的发展做了理论上的综述。他认为:传播学研究领域一般采用两种观点,一是传播派,主要研究信息传播的过程,二是仪式派,他们认为新闻不是信息,人们读新闻并不是通过它了解现实世界,而是通过履行这个仪式得到类似于参加宗教仪式或民间传统活动所取得的满足和安全感。传播学者借鉴了文化人类学中的叙事文文体分析法,对新闻的叙事性质进行研究。该学派的学者认为,新闻有神话的性质,与神话一样使人们从杂乱无章的、难以捉摸的大千世界中建立起一个井然有序的、可知的主观世界,从而消除我们的疑虑,给我们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因此,阅读和观看新闻的行为与参加宗教活动、仪式、纪念活动,有同样目的。[14] 这对传统的经验学派传播学研究格局而言,是一种突破。

第四,文化人类学的引入对当代的大众传媒研究有着巨大的贡献。关于这一点,美国学者萨拉・迪基1998年发表的论文《人类学及其对大众传媒研究的贡献》给了人们很大的启示。这篇论文以其在印度南部做的人类学研究为基础,旨在探究传媒在建构当代想象、自我和权力关系中发挥什么作用,今天的人类学家对这些过程怎样理解,以及今后的研究应该何去何从才对我们有利等问题。萨拉・迪基的研究表明:“人类学对传媒的分析越来越多,它们关心的常常是传媒中所包含的权力关系的复杂性,借助关于抵抗和统治的最新争论,说明这些观念之间的界限是可以打破的。”[15] 可见,文化人类学对深化大众传媒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新近的研究成果是美国学者柯克・约翰逊所著的《电视与乡村社会变迁:对印度两村庄的民族志调查》。本书主要采用民族志的研究方法,考察印度乡村生活的社会语境及电视在不断变迁的印度乡村中所发挥的作用。作者通过参与式观察和深度访谈,着力于关注印度村民们的实际生活,并运用西方成熟的社会学与传播学研究方法,观察、分析电视媒介对东方社会发展的影响方面。“本书的价值在于它第一次系统地分析了电视媒介对乡村生活的影响,填补了这一研究领域的空白。”① 柯克・约翰逊的研究方法对当代中国传播学的创新和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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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郭建斌. 民族志方法:一种值得提倡的传播学研究方法[J]. 新闻大学,2003年夏季号.

[13]蔡骐、常燕荣. 文化与传播――论民族志传播学的理论与方法[J]. 新闻与传播研究,2002,(2).

[14]孙皖宁. 传播学研究中的仪式派――暨叙事文文体分析法介绍[J]. 新闻与传播研究,1994,(4).

第5篇

纸质文学的网络化,是需要一定的技术、人力和经济成本的。要想完整呈现有近百年历史的马华文学全貌,更是难上加难,但无论是学院协会,出版机构还是作家个人,都努力投入,一直在搜集、整理、扫描和上传各种文学史料。这又一次验证了马华文学对马来西亚华族所具有的特别意义。它不仅仅是文学本身,还是承载了马华人的历史记忆、文化身份等多种意义的符号体系。因此,马华文学的网络化,其实是马华人重建文学历史、修补族群文化记忆的新路径。凭借具备便捷开放等特性的网络传播,他们试图将数代马华人所创造的文学资源打造成具有互文性的整体景观,流播到全世界,在世界范围内对族群的文化身份进行确证。当马华文学的作者构成、出版形式、作品内容与形式等方面都受到网络媒介特性影响时,网络马华文学就初步形成了。从作者构成来看,熟谙新媒体的网络新生代———1980年后出生、正处于求学成长阶段的年轻人———崭露头角。按照尼葛洛庞帝的观点,人类的每一代都会比上一代更加数字化[3]。比起1960、1970年代出生、业已成名的陈大为、林育龙、黄锦树、黎紫书等中青年作家,网络新生代对网络的适应程度更高、思想和语言E化,自然成为网络马华文学的生力军,也将成为马华文学的未来。从出版形式来看,在网络上直接张贴、首次发表的模式开始流行。对那些有一定名气的作家,尤其是中年作家而言,他们一般会首选在纸质传媒上刊载作品,之后再上传到网络空间;但对尚未被认可的新一代马华写作者而言,传统纸媒既难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机会,也无法满足他们率性随意的上传需要,所以网络就成为了他们刊发作品的首要选择。从作品的形式来看,依赖纸质传媒的马华文学,容易受到定期出版、版面容量等因素的限制,不能自由发挥,而网络的海量空间,却给马华作家提供了试验各种体裁和表达方式的足够空间。如2012年9月创办的“书香居原创小说网站”站长宣称,他是利用业余时间管理网站,只负责技术问题。因此,这个文学网站,既不限制更新速度,也不限制体裁和长度,甚至也没有审读者,们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各种试验。网站上既有短至几百字的随笔,也有长达10万字以上的长篇小说,既有海阔天空的穿越类幻想小说,也有逼真再现的现实主义小说。特别要指出的是,在讯息更为充盈、思想更为多元的新媒介语境下成长的网络新生代,能迅速感应全球正在流行的文学影视潮流并在其创作中留下印记,从而使网络马华文学具备时尚感和跨疆域性,显现出与世界文学同步的开放性发展趋势。如“书香居原创小说网站”的作者以在校学生为主体,从它推出的“校园爱情、侦探推理、科幻小说、武侠世界、仙侠小说、历史军事、灵异恐怖、异世魔幻、都市文化、网游动漫、耽美同人、穿越小说”等类型文学专栏来看,可以清晰感受到他们的创作与中国内地及港澳台地区流行的网络小说、热播电影电视之间的互文关系,体现了网络时代区域文学发展的相互影响和趋同效应。马华文学网络化以整理史料、保存传统为主要目标,在此视野下,网络仅被视为一个更大更方便的容器,与文学观念的变革无关。而网络马华文学的视角则凸显了网络媒介对马华文学的内在影响,敞开了马华文学在网络语境下出现的断裂与变革。两者虽有交集,但其中隐含了截然不同的理解“文学与媒介”问题的思维模式。显然,要深入探讨马华文学网络传播问题,应以“网络马华文学”立足的思维为出发点。

二、“文学性”弥散的境遇

鉴于传媒在文学发展中的重要性,我们不妨以各自依存的媒介类型作为划分马华文学发展阶段的依据。若将依赖纸质传媒(报纸副刊、文学杂志等为主)的马华文学称为传统马华文学,网络马华文学就是一种能与之对话的新的文学形态。自19世纪中期马华文学诞生以来,其题材、体裁和风格等特点一直深受文学副刊运作模式的影响[5],即便在20世纪90年代也是如此。如通过支持文学论争等议程设置手段,文学副刊促成了马华文学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的范式转移和世代更新。但更重要的是,由于依附报纸的文学副刊具备文学性和新闻性的双重属性,附丽其上的传统马华文学与当时的社会变革产生了直接而复杂的纠葛。文学创作和文学论争都离不开文学与社会的关系维度,最终体现出很强的意识形态性。马华文学作为所在国少数族裔文学的弱势地位,更是加剧了这种意识形态情结。相比之下,由于网络特有的弥散性、包容性和多元化倾向,网络马华文学所栖生的语境宽阔了很多,焦点透视转变为散点透视,文学与社会、政治的主要维度被打散,变换为更为多元零散的视角。由此,在网络环境中,马华文学的意识形态情结得到弱化,面临的是“文学性”弥散甚至失落的新境遇。文学性的弥散,可能有基于不同视角的诸多论述,但在网络环境中,却突出表现为“文字受到图像等其他表达形式的压制,文学处在越来越边缘的位置”。马华文学的网络生存中,这种转变开始出现。作家博客是马华文学的重要网络空间,保持了较纯粹的文学性,多属于马华文学网络化的空间。作家们将已经发表的作品,选择性地上传,日积月累,蔚为大观,类似史料整理。这与中国内地已走向网络狂欢、文学性消失殆尽的博客文学是差异甚大的,但博客特有的影像为主、文字为辅的叙事原则,已经影响了其中文学的位置。一打开这些作家博客的页面,跃于眼前的是大幅的图片,少量的文字。即便我们将图像、音乐和文字表达的结合作为文学表述的新形式,那也与传统的文学观念有很远的距离。另一些作家博客则以自身兴趣为指向,其呈现内容早已超越了文学界限,具有更为驳杂的景观。如“有人部落”的作家博客上有大量谈论音乐、电影、绘画等其他艺术的帖子,还混杂了对各类社会热点问题的热评热议。另一些作家如朵拉等人的博客更为随意,多围绕个人的社会活动、日常生活配发照片、发表言论,文学是淡淡的影子。

如果说网络的多媒介、跨媒介趋势对马华文学的影响还刚刚显现的话,那么,网络对马华文学特有精英立场的影响可能更明显一些。作为马华知识者的心灵史诗,传统马华文学带有强烈的精英性,与商业化运作距离甚远,进入网络时代,仍有不少马华作家坚守这种信念,并试图利用网络来守护、延续文学的原有价值,所谓马华文学的网络化工程正是一种试图经典化马华文学的行为,在网上张贴的多是那些经过选择的、已被传统媒介接纳、具有一定认可度的作品。若考察以网络为原创天地的新生代,情况就有所不同。从“书香居原创小说网站”来看,该网站发表的多数文学作品,显现了注重轻松和时尚的网络文化对年青一代的深刻影响。其写作在形式、题材和思想内涵上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是流行和时尚所能给予的。他们的写作,有题材上的类型化、情节上的传奇化、表达上的随意化、体裁上的流行化等特点。从创作动机来看,多为游戏心态和宣泄心理,并没有过于严谨系统的思考。写作水平也参差不齐,处在比较粗砺的原生态。可以说,网络马华文学推崇的是一种个人化和非专业化的写作模式。在这种写作模式中,自由性必将超越文学性。由此,网络马华文学逐渐偏离了原有的纯文学发展轨道,走向了泛文学的通俗表达。一句话,网络写作所推崇的个性化、非专业性准则对传统马华文学的精英立场是一种解构。如果说马华文学的网络化是在重建文学历史、修补族群文化记忆的话,网络马华文学的游戏化方式则可能使文学在族群的身份重建和记忆存留中所占的分量逐渐减轻,其抗争意味也逐渐消失。有谁会把作者“灵异恐怖”在“书香居原创小说网站”上写的《终结于无限的轮回世界》看成是马华族群的整体寓言呢?它的确是一个孩子以游戏的心态在恣意幻想而已[7]。不过,网络语境中,马华文学在面临文学性弥散的境遇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种写作上的解放,由此可能形成与传统马华文学不同的发展路径。研究者需对网络时代的马华文学做出重新定义。

三、马华文学作为跨语境交流的媒介

重新定义网络时代的马华文学,可从网络交流所呈现的“自得和分享”两大结果谈起。所谓自得指的是“网络对于个人表达和自我释放的保证”。传统媒介存在业已成熟的重重过滤机制,经过编辑人和审查机构的筛选,个人的声音会变腔、变调,甚至烙上权力的深深印记。而网络这种新媒体则改变了自上而下的传播机制,将线性传播转化为网状播散,给个人表达留下了技术的空隙,呈现相对清晰的个性痕迹和自我意识。同时,网络又促成了分享意识,这是因为所有的“自言自语”一旦进入网络的互文性空间,就不再是个人的,而是公共的,存在被点击、阅读和复制的可能性。那么,如何定位网络马华文学所获得的自由和所得到的回应呢?网络马华文学所获得的自由首先是表达形式上的。博客写作率性随意、文图音合一的新风格,文学网站上体裁篇幅不限的自我狂欢,BBS论坛、主题讨论组特有的日常谈话风格,都是网络马华文学的表现特征。但这种表达形式的自由是否必然开拓无疆的思想领域、带来文学创作的繁荣?一些新媒体的观察者们不无忧虑地指出在这类写作中“宏大叙成日志式的私人化叙事,反映时代/主旋律变为演绎个人琐屑小事”;倘若网络文学本身就需要重新定义,注定和传统文学分庭抗礼的话,那么,网络文学“远离文学的政治命题,关注个体作为主体的生命空间,表现任性自然的情感心灵”的特点就成为了其突出的表征优势。显然,网络马华文学就体现了这样的倾向,在率性随意的个人书写中逐渐远离沉重的历史重荷和族群记忆,进入恣意想象的个人空间。虽然部分马华作家不过是将纸质媒介发表的作品粘贴在论坛、博客和网站上,网络是工具性的;但网络世界所特有的便捷随意,已让他们获取了更多传播与互动的自由。一些文学网站只需注册成功就可以上传作品,博客更是近乎零门槛的网上个人出版形式,只要懂得最简单的文字处理,就可以发帖。对于马华写作人而言,它所带来的创造力如何,尚待观察,但这种自由会让文学更贴近其本然的使命———言志抒情,从而敞开了定义马华文学的另一种视角。可以说,在网络生存中,马华文学不再以族群文化身份的整体重建为诉求,族群将在网络中被放散成更为具体鲜活的个人,各自寻找心灵皈依、社会交往的新天地。

近几十年来,马华文学虽然也通过出版、通信、学术会议、访学等方式频繁与外界互动,但相对网络公开多样便捷的E式联系,那由邮局、电话电报和交通工具链接起来的传统互动方式,不过是潮湿阴暗的地下隧道而已。比起纸质媒介主宰的时代,网络马华文学所能得到的回应在范围、速度等层面发生了很大变化。网络不但让本地的马华作家、评论家和出版人有了及时多样的对话通道,更让马华文学进入到世界华文网络中接受考验,寻找位置。在线发表的马华文学作品、即刻可被全球读者阅读、评论和转载,其浏览量和点击率之高,是纸质阅读方式所难以抵达的。有人不免怀疑,相对知名网站的频繁互动、马华文学的网络互动实在是太小众了。但即便互动范围有限,这种建立在志同道合基础上的小众流,由于倾向于精神融汇和思想碰撞,具有具体和直接的对话意味,与纸质传媒时代有距离感和时间差的评论相比,自然更为鲜活有效。那么,马华文学的网络人气圈是否是传统关系的再现呢?如有人认为,对于中国内地的读者而言,马来西亚华文文学进入视野首先有赖于知识背景的建立、人际关系的熟悉,绝大部分网络读者不过是网下读者的化身,仍在圈子之内。我的看法是,网络文学社群的互动会建构出新的身份意识,而不是旧的圈子意识。自愿成为网络马华文学的互动和分享者,无论其起初的动因和背景如何,都将进入了一种新的对话关系中。以匿名方式浏览马华文学网站及其作品的读者,未必是国籍、族群、组织的代言人,多以个体形式进入到了网络空间。如马华文学豆瓣讨论组,聚集了不同国籍、年龄和性别的人,其中既有异域的马华研究者,也有本土的马华作家,既有持久关注的常驻代表,也有瞬间转身的观光客。由讨论组成员枵燃发起的“为什么加入这一小组”的话题中,组员们提供了五花八门的答案,有的因为喜欢马来西亚华人,有的想通过马华文学想象远方,有的因曾经去过马来西亚,有的想了解华人在海外如何延续自己的文化,有的想知道华语文学在东南亚的延伸情况,有的因为自己是马来西亚人,当然也有马华文学研究者。

第6篇

《数学与文化》这本书以一个全新的视角揭开了数学的神秘面纱。我们大多数人都以为数学是一门高深莫测的科学,和我们平时的生活并无多大关联,而且特别严谨严肃,提到数学都觉得要毕恭毕敬,敬而远之。这本书用生动的语言描述了很多数学的有趣历史,让人们看到数学家平易近人的一面,消除人们的成见,这对于数学文化在现代的推广和发展,具有深远影响。

《数学与文化》在其收录的文章《数学与善》中描述了数学与人类之间的关联,其中最重要的关联是数学启发人类的哲学思考,并展现数学的“美”,这种数学之美与数学真理相统一,在整个数学文化的演化进程中,“美”推进了科学的发展和传播。在现代大众对数学的认知中,并没有发觉数学之美,这是数学工作者的疏忽,那么从数学文化的“美”的角度进行文化传播与传承,就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的新课题。

《数学与文化》在其收录的文章《切合实际的数学观》中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数学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无论是从艺术还是从日常实际生活中,到处都存在着数学的影子:艺术中有黄金分割线、构图比例、几何图形等;生活中有买多少东西付多少钱、银行利率等。因此我们对数学的传播不仅仅是科学、学术的传播,还应该是一种大众传播,应该符合大众人群的接受方式,才能完成数学文化的传承和发展。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数学应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科学性的数学,二是与数学相关的文化。以中国古人的智慧来解释可以这样说,“内行看门道”,内行就是数学家以及从事数学研究的人,T道就是数学的科学;“外行看热闹”,外行就是数学家以外的、不懂数学的人――民间大众,而热闹就是与数学相关的文化和趣事等。对于数学的大力推广和传播来说,我们希望数学能够更加深入到民间民众中去,形成一种大众传播,因此应该在“热闹”上下功夫。

一般传播方式有三种:一是数学家本人“一手传播”。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传播方式,数学家本人通过参考文献、出版著作、演说演绎的方法,将自己的思想推理过程和研究成果直接传播给其他人。它的优点在于它出自数学家本人,是第一手资料,时效性、准确性、客观性都优于其他人研究后的分析成果。在这种传播方式中,数学家往往喜欢用漫画的形式来描述自己的研究过程。比如说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有两位数学家都进行了论证,怎么说明他们的不同呢?其中一位数学家用漫画的形式,描述了和另一位数学家之间的区别。他画了一幅画,以四个人物来进行解释:“他是钻到美女的裙底去偷偷看了一眼,而我则把美女的裙子拿到了自己手里。”这样就把他们研究成果的区别用直观的形式表达得非常清楚,还饶有趣味。二是数学评论家的“二手传播”。数学评论家是这样一类人:他们不是数学家,没有直接研究数学,但是特别喜欢数学,并且沉浸于数学之美,喜欢自发地分享和传播数学文化。所以他们往往能够给人以生动自然的启发,引发大众对数学的兴趣和关注。这也是一种非常好的传播方式。三是来自民间大众的“N手传播”。有些人对数学有兴趣,喜欢研究数学的名著,也喜欢去看评论家的文章,有些人因为对数学的喜爱而阅读了一些数学科普读物,之后将自己的发现和理解分享给其他人。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身边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最简单的案例,一位母亲因为崇拜华罗庚的精神,给孩子讲了华罗庚的生平趣事,引发孩子的兴趣和好奇。这就是一种很常见的N手传播。

第7篇

文学传播的实质是文化传播,突出的表现为人们对传播中价值问题的关注。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七千多年来在与时俱进中创造的物质和精神文明,是世界历史上最悠久、灿烂而又从未中断过的人类文明奇葩。它具有无穷的魅力和鲜明的民族特色,是中华56个民族和海内外华人共同的精神财富、情感纽带和身份认同的胎记及挥之不去的烙印。因此,经典文学传播要注意对民族情感的尊重和民族文化的准确理解和把握,只有这样才能使受众接受。例如,中国古典小说名著在亚洲等华人圈短时间内大受欢迎的盛况与其在欧美的渐次升温,背后都与中华传统文化的影响力有关。

从文化的规范功能看,传播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要宣扬规范(包括规范的变化),将规范“常识化”,可以说,传播加固了社会的向心力。从广义上讲,文化是能够系统地完满地自洽地解释自己的意图行为的一套知识。一个人有文化,也就是他被“文”化了,他习得了包括语言在内的一系列的条条框框,懂得了习俗、历史语境(包括意识形态),能够将事实、见闻(包括历史上的和正在发生的)纳入自己的视野,在理路上与业已有的认知融通起来,做出响应、判断。从这也可以看出,文化延续,实际上是在进行一项项的教化、传达、文化延续的过程,是一个生动细致的传播过程。文化是一个自洽的系统,与地域相关,不同的文化各有特色,一个传播系统(包括传播内容、传播方式、传播路径)关联的是一个独具特色的文化系统。一个传播系统的特点也将揭示一个社会的特色,如古代的烽火戏诸侯中,所体现的就是与以信息高速公路为传播方式为主的一个大不一样的社会。传播的文化品格,实质是说,传播是一个充满了价值、感情的领域。价值是有层级的,有等级的。一个社会总有它的核心的、最高的价值标准,这个标准由于层级高,而形成对其它个人标准的势能。最高级的价值是和这个社会的议事日程一致的,它指向社会设定的发展目标。传播所做的事,就是将这个最高的核心标准传达下去。传播就是要企图达到各个文化共同体及不同的人之间的互动。

优秀传统文化是民族凝聚力的思想基础,经典文学是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实载体。优秀传统文化是树立民族自信心与民族自豪感的精神支柱。文化的认同是高层次的认同,文化的力量是一种潜移默化、无可匹敌的力量。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儿女的精神依归,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丰富多彩,具有极大的包容性、亲和力和生命力。中华文化的崇尚统一、追求和谐、注重道德、张扬自强高尚人格、讲求厚德载物气度、主张革新鼎故与时俱进等优秀传统,不仅是中华民族生存发展的悠久历史的精神结晶,更是民族发展的精神动力。要维护民族团结、民族统一,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保持一种强大无比的民族向心力、凝聚力,不仅需要共同利益的物质基础,而且需要能维系人心、增强民族团结的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的思想基础。一个民族要有强大的凝聚力,就必须有强烈的民族自信心、民族自尊心、民族自豪感。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是提高民族自信心的主要依据,自信心的根源在于对民族文化的优秀传统正确认识。通过经典文学作家们的文学作品,世界不同民族的人民认识了中国文化,认识了独具特色的中华民族的文化、文化发展、文化交融、碰撞以及这些民族文化的内在精神。

经典文学的价值存在于其自身的广泛传播和人们的理解之中,经典文学的存在也因其广泛传播和受众的种种理解而呈现出一种多样化的存在,而受众都是文化造就的。中国文化绵延五千多年,这在世界文明史上是独一无二的,说明了中国传统文化巨大的凝聚力和超常的稳定性。中国传统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的历史文明,中国传统文化凝聚力就是这种历史文明的结晶。文化凝聚力有着它的历史内涵,又需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丰富和发展。中国在世界上被誉为文明古国、礼义之邦,这都与以儒家思想为主干的中国文化,尤其是与其伦理道德学说的熏陶有密切关系。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对形成中华民族的民族意识、民族心理、民族精神、民族文化、民族素质、民族品格等,起着重要的潜移默化的教导作用。这种文化凝聚力是社会发展的潜在动力,是加强民族凝聚力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是联系炎黄子孙的纽带。

文化根源是形成一个民族凝聚力的根本原因。因为这种凝聚力说到底是一种观念,一种意识和一种无形的文化链接。中国文化是形成中华民族凝聚力的坚实基础,是使中华民族一代又一代绵延不绝的血脉之根,而中国文学记载着久远而优秀的中国文化,经典文学中的很多东西都与文化传播分不开,注重优秀文化的熏陶和对中华文化的体认,强调阅读经典名著、优秀诗文,体现了浓郁的人文情怀和广阔的人文视野。《楚辞》的诡谲奇丽,《诗经》的质拙朴实,唐诗的雍容华贵,宋词的典雅绮秀,都通过文学语言显现出博大精深的文化意蕴,体现出一种民族文化精神,一脉中国气派。中国传统文化中有陈腐的内容,也有优秀的内容。中国的陈腐传统如封建思想以及所谓国民劣根性之类,易于认识却难以克服。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却难以认识而不易理解。我们创建新文化,必须严肃批判陈腐的传统,同时也必须深刻理解优秀传统。这是一项严肃的工作。让学生接受中华民族的文学,就是接受中华民族的文化价值,使得它们与学生自己的文化保持着割不断的心理联系,形成健康的民族意识和强烈的民族感情。

文学是文化的结晶,是文化要素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把文化看着是有物质的、行为的、精神的三个由表及里的组成层面,那么文学应该是文化的精神层面的组成部分。实际上,今天人们认识一个特定区域或民族的文化,除了田野考察之外,最主要就是通过文学、哲学、艺术等精神文化层面的东西去认识的。哲学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精髓,而文学则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最为集中、最为形象、最为生动的集中体现。要认识中国文化,最为集中、最为生动、最为形象的莫过于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四大古典名著等。这些伟大的作品,展示了中国人的生活,描述了中国人的生存环境、记载了他们的情感、婚姻、习俗,抒写了中国人的精神、思维方式,提供了中国人的社会结构。同时,在这些伟大的作品进行传播时,这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又构成了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并且将中国文化升华了,升华为一种伟大的文化,一种可以为全人类所共享的文化。可以说不能通过自己民族的文化文本将自己民族的文化升华的民族,其文化不可能长久,也不可能真正为世界各民族文化所认可。

经典文学在传播的过程中仍然保持着每个民族和地区的特色。文学的引进不是模仿,是创造;文学传播不是简单的同化,而是多元共生。如传统文学作品的跨文化传播中的文学翻译活动,是一个在文学传播中跨越不同语言系统的语言处理平台;翻译中的选择和改编,则是解决文学传播中跨越不同审美系统的审美处理平台等。文字是异地传播的主要媒介,我国丰富的文学遗产中描述文字传播的比比皆是,例如罄竹难书、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唯恐说不尽,临行又拆封、独下千行泪,开君万里书等。文字和书信对古人来说跨越时空的唯一媒介形态,我国语言中流传下来的这些关于文字和书信的诗句表现了再现媒介系统的巨大价值和曾经的不可替代性。

中国人是重视反思历史的民族,流传千古的经典文学中不乏诸如咏史诗等,缅怀历史,追慕前贤,评论前代的成败得失,总结历史经验的佳篇巨制,它们是联接历史与现实,增强民族凝聚力的纽带。面对民族发展遭遇到的种种劫难的,经典文学中较为普遍的处理方式是将个人的苦难与民族的苦难联系起来,从而使个人的苦难具备了超越个人的普遍的启蒙意义。作家在个人苦难经验和民族灾难之间就有了一种普遍的联系,这种联系,一方面满足了作家个人情感宣泄和表达的愿望,另一方面也为他们心系庙堂,表现对时代历史的思考找到了一个切实的途径,但与此同时,也往往使那些古代士人受难者的形象沾染上一层虚构色彩,体现了他们企图在民间和庙堂之间构筑士子神话的努力,在这些受难英雄的身上,多少显露了这一批知识分子对自身经历的一种迷恋情绪。民族凝聚力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它的发生和发展建立在本民族的发生和发展的历史之上,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是其经济、政治、文化的集中体现,是民族国家精神之所在。“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要涣散一个民族的凝聚力,必先摧毁这个民族的历史,反之,要强化一个民族的凝聚力,必先令其成员懂得自己民族的历史。经典文学中那些立意高远、见解独到的咏史性质的名篇佳作正是使中华儿女认识历史、传承历史、感受教益,强化民族意识和历史责任,为民族振兴积蓄奋进昂扬的精神力量。

崇德重义,追求精神境界,也是中华民族凝聚力德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自身修养方面,表现为不断的自我完善,向往理想人格。从孔子的“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强调“士可杀不可辱”,“君子谋道不谋食”,强调“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到孟子的“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至大至刚”养“浩然之气”。几千年来,深入人心的儒家思想,之所以特别崇尚人的精神追求,并不是为了宣扬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而是特别强调在利与义冲突的情况下,作为与禽兽有别的人,该作怎样的选择。“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正是这种“唯义所在”的人生追求,我们从文学作品中看到了一幅幅天地正气图,听到了一首首人间正气歌,他们似一股清流荡涤着俗泥污浊,反照出见利忘义者的卑琐。

第8篇

下午5点多,选手们陆续到达,最远的是从70多公里以外的基隆赶来的,不少学生、老师、家长和监护人也陪同选手们来到比赛现场。这次比赛采取命题作文和演讲形式,由学生抓阄儿决定参赛题目和上场顺序。选手们经过了40分钟紧张的写作后,维州中文教师协会主席哈伟宣布演讲比赛开始。

第一批上场的选手演讲的题目是《留学生应做传播中华文化的使者》。选手们满怀深情地赞美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以自己的亲身经历阐述了留学生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性,他们将传播中华文化看作己任,为做一个新世纪的中国人感到骄傲。正如一位选手在演讲中所说的:“虽说一事能狂是少年,少年要有的是狂,是一种傲骨,而不是狂妄的态度。留学生们应铭记自己不仅代表个人,更代表着祖国的形象,我们应做传播中华文化的使者!”另一位选手则以一首小诗来结束演讲:“泱泱千载炎黄生,悠悠我心华夏情。今朝异乡喜相聚,声扬四海中华名。”

第二批上场选手演讲的题目是《我的青春我做主》。青春,这个诱人的话题,牵动了多少年轻人的心。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留学生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自己在异国他乡的故事。他们用华美的词语歌颂了青春的美丽,用铿锵的语句表达了为自己的青春做主的信心和决心。一位选手说:“对每个人而言,人生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次。不好好把握便会一去不返,空空留下遗憾。每个人都应拥有为青春做主的勇气。”另一位选手呼吁大家:“朋友们,青春如雨,青春如歌。我的青春我做主,要让这段青春酝酿成你生命中最甜蜜的回忆。”

第三批上场的选手们演讲的题目是《要善待地球》。选手们热情讴歌了地球母亲的伟大,同时以触目惊心的事实说明了保护地球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表现出了时代青年强烈的环保意识和责任感。一位选手这样说道:“人类在地球温暖舒适的襁褓中长大,地球不求回报地哺育着人类,这不正是母亲与孩子的关系吗?可是,我们砍下大片森林,让地球母亲千疮百孔,无法呼吸;我们制造温室效应,融化两极,让地球母亲血液升温,高烧不退;我们开采矿业,割破了地球母亲的皮肤,露出了血肉,寒彻了地球母亲的骨髓。无节制的索取,让母亲衰老、枯竭。”另一位选手呼吁:“不要当失去了良好的生存环境时,才开始惋惜、后悔;不要等到万劫不复的时候,才开始哀叹、掉泪。让我们以实际行动向我们的大地母亲证明吧!我们应该开始节水、节电,循环用水,变废为宝,自制环保袋,到社区进行宣传,提高每个人的环保意识。”

最后一批上场的选手们演讲的题目是《我的网络世界》。网络是年轻一代生活的一部分,选手们以自己的经历阐述了网络在他们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对身在不同文化环境中的留学生来说,网络不仅是一种交流和娱乐的工具,更是一个帮助他们学习、解除孤独和烦恼的好帮手。正如一个选手所说:“网络给了我心灵的安慰,将身处迷途的我拉入正轨,将迷茫的我从失意孤独中挽救。”网络世界给年轻人的是梦想,是精神上的轻松和愉悦。一位选手赞叹道:“生活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我的网络世界是一道七色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