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08-07 17:20:06
序言:写作是分享个人见解和探索未知领域的桥梁,我们为您精选了8篇的古典经济学的主要思想样本,期待这些样本能够为您提供丰富的参考和启发,请尽情阅读。
相对于以亚当·斯密作为奠基人的古典经济学体系,现代经济学范式的形成和发展主要归功于经济学思想史过程中的两次重要的思想革命:其一是19世纪70年代史称“边际革命”的经济学价值理论革命;其二是20世纪30年代表现为“凯恩斯革命”的经济学分析的方法论革命。这两次重要经济学思想革命的逻辑结果,使现代经济学范式较之古典经济学范式具有更加宽阔的思想发展空间。譬如说,现代经济学的价值(效用价值)概念包含精神元素,从而现代经济学的理论对象可以被视为精神过程与物质过程相统一的“行为学”过程。而凯恩斯明确地使用三大心理学因素,来解释经济过程的有效需求相对于供给机制的独立性,则是对“边际革命”之后的一条经济学思想路线的继承和发展。在本文中,我们把同这样一条思想路线相联系,并且对现代经济分析思想产生重要影响的经济学思想元素,称作为现代经济学范式中的“凯恩斯元素”。
由于近两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显性张扬,现代经济学范式中的“凯恩斯元素”已经对近30年来居经济学主流地位的“新古典主义”构成了严峻的理论挑战。本文依据经济学思想演变的理论和历史逻辑,对现代经济学思想的这种前沿发展作出分析判断,认为现代经济学范式中的“凯恩斯元素”将在主流经济学体系中“复兴”。
二、现代经济学中的“凯恩斯元素”
元素一:不确定性与无知(uncertainty and ignorance)
“不确定性”的概念最早由纳特(f.h.knight)提出。凯恩斯(j.m.keynes)的贡献是将这个概念同经济行为主体的决策行为及其实际后果联系起来。凯恩斯认为,人们对于未来的种种不同看法足以影响目前的情况,经济过程的现状是完全被动的、确定的,是由经济体系中的不同的行为主体关于未来的不同看法所决定的,也就是说,经济体系的现状是行为主体关于未来看法的函数,人们对于未来的预期是主动的,是自变量,而经济体系目前的状况则是因变量。由于未来是不可确知的,因此,所有经济行为主体的主动的“决策过程”都是在“不确定性”的条件下完成的。这意味着经济体系的现状始终是同“事前”的预期相出入的。
凯恩斯的“不确定性”概念中包含着“无知”(ignorance)的内涵。他从来就不相信“不确定性”能够从经济体系或经济活动中消失掉,更不相信人类最终能找出一种方法来完全预期未来;相反,他确信,“时间和无知的黑暗力量”永远是经济体系和经济活动的一个内在组成因素,因此,即使我们假定经济行为主体是完全理性的,他们的经济决策的现实结果也总是会同经济决策的预期目标相出入,所以,实际经济过程总是经济行为不断进行调整的过程,也是经济的调整成本持续发生的过程。凯恩斯指出;“人们总是被无数主观和客观的偶然性包围着、支配着,不得不持续不断地调整自己的预期和决策以适应变化了的情况和条件,但这仍然不能保证新拟定的计划就一定比以前的更好”。
元素二:“完全理性假设”不成立
现代经济学的价值理论对于经济学分析(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有一项演绎属性的逻辑贡献,这就是将人类的精神活动过程通过包含精神元素的价值概念引入经济行为和后果的分析。由于精神活动及其支配下的经济行为贯穿全部经济学分析,因此经济学家们关于人类精神活动的基本状态的理论假定,实际上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决定了他们的经济学分析的思想路线。
关于人类精神活动状态的一项最便利的假定就是人类精神活动过程符合完全理性(complete rationality)的假设,这个假设给经济学家提供的便利主要有两点:其一,数学方法作为最佳理性工具,在完全理性假设的条件下可以作为经济学分析方法的自然而然的替代品。其二,完全理性意味着人类精神活动及其行为后果对于经济运行机制并不构成实质性影响,因为在完全理性假设的条件下,人类精神活动及其行为后果对于经济运行过程不可能构成任何“意外的”自主性“冲击”。所以,有了“完全理性假设”,由现代经济学范式的价值概念引入经济学体系的人类精神活动特质就被抹平了,经济学分析的全部逻辑都可以被还原到古典经济学的认识。这就是现代经济学中的一条新古典经济学的思想路线。
同由“时间和无知的黑暗力量”构成的客观方面的“不确定性”相对应,人类经济行为的心理过程的复杂性和波动性构成实际经济过程中的起源于主观方面的“不确定性”,凯恩斯关于这一认识所提出的经典概念是人类经济行为中的所谓“动物精神(animal spirit)”,这种精神是同人类经济行为“完全理性假设”水火不容的。人类经济行为中的心理过程的复杂性、波动性和自主性,是凯恩斯经济学解释实际经济过程缺乏稳定性的主要理论依据。凯恩斯本人关于总有效需求规模的自主性决定因素的概括,就归结为三大外生心理学因素;边际消费倾向、投资的边际效率和流动性偏好。事实上,从凯恩斯的经济学分析框架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精神或心理元素在经济学分析框架中的自主独立性和外生性,是凯恩斯思想路线的经济学分析具备物理学涵义的“均衡”概念的逻辑依据。因此,在凯恩斯思想路线的经济学理论认识中,心理状态或精神状态的起伏变动就会导致实际经济过程起伏变动,正如庇古(a.c.pigou)在“凯恩斯革命”之后所认识到的那样;“物体摆动的周期在磨擦的影响下趋于缩小;但我们并不能由此而推论,心理摆动的周期亦将如此,”
元素三:非瓦尔拉市场均衡分析的方法论
剑桥学派的马歇尔承接“边际革命”之后的新价值理论,启动市场价值决定的“双刃说”,主张币场需求和市场供给是两股相互独立的市场力量。“凯恩斯革命”在这个方面继承了剑桥学派的传统,将市场需求和市场供给的均衡分析框架由微观个体层次提升到宏观总体层次,并以三大心理学因素解释了市场需求之所以独立于市场供给的逻辑原因,从而使得凯恩斯经济学的思想路线同古典经济学的“萨伊定律”及其新的表现形式“瓦尔拉定理”划清了界限。
然而,如前所述,曲于“完全理性假设”抹平了经济行为主体的精神活动的复杂性和独立性,古典经济学范式的“萨伊定律”就可以以新的表述形式重新渗透到现代经济学分析之中。这就是所谓的“瓦尔拉一般均衡”及其现代数理表达方式“阿罗—德布罗均衡”(k.arrow & g.debreu)。这一新古典思想路线的经济学方法论实际上反映的是需求数量与供给数量派生于一个经济体的总生产函数的“恒等”的关系,而非市场需求独立于市场供给所产生的两股力量交互作用而达至的物理学涵:义的“均衡”,数学形式反映数量相等的逻辑关系,但“数量相等”只是“均衡”概念的逻辑内涵之一,是事后的结果;“方向相反”才是构成“均衡”事前的原因。这是新古典思想路线的经济学方法论同凯恩斯思想路线的经济学方法论的基本区别之一。
作为以上“凯恩斯元素”合理的经济学结论,凯恩斯经济学的思想路线认为:现实经济行为及其宏观表现是内在地不稳定的,经济过程出现“市场失灵(market failure)”——具体表现为工资和价格刚性以及调整成本(wage and price rigidities and adjustment costs)——完全正常,因此国家经济管理作为市场经济过程的稳定因素是必要的和有效的。
三、凯恩斯元素的失落:起因和后果
由于不能够从经济学范式转换的高度来归纳和理解上述凯恩斯元素,凯恩斯经济学同古典经济学之间的“范式区隔”就为后人所忽视。凯恩斯在《就业通论》中关于“名义工资和价格刚性”的假定就被理解为一个权宜性的假设,而不是有着深厚思想基础的见解。于是,伴随着凯恩斯之后的标准宏观经济学体系的发生,现代经济学范式之中的凯恩斯元素就开始流失,主流经济学家对于凯恩斯经济学的误解和误用开始泛滥。
(一)“新古典综合”与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之争”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遗传机制;变异机制;选择机制
演化经济学是相对于主流经济学的研究范式而不断成长起来的一种非主流的或者说是异端的研究范式之一。随着经济学各种范式的冲突和较量,1981年肯尼思·博尔丁(Kenneth Boulding)出版了《演化经济学》,理查德·纳尔逊(R,Nelson)和悉尼·温特(S.Winter)1982年出版了《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引人注目地建立了一种新的经济理论和分析方法,标志着演化经济学的诞生。㈣早在80年代以前,美国制度主义先驱索尔斯坦·凡勃伦(ThorstEin Veblen)发表著名的学术论文《经济学为什么不是演化科学》,第一次明确提出了“演化经济学”术语,宣布了制度主义的“演化经济学”研究议程。20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经济学家都从不同侧面指出经济学中演化分析的重要性。1991年《倾化经济学》杂志创刊,演化经济学著述日增。多普菲和福斯特等学者已出版了不少演化经济学的著述,大大推进了演化经济学的发展。在对新古典研究范式的理性一个人主义一均衡分析框架提出挑战的过程中,被认为异端的演化经济学的制度一历史一社会结构分析框架日益成为具有影响力的分析方法,加上反主流的国际经济学改革运动的声浪也日益唱响,21世纪的经济学可能会从新古典经济学转向演化经济学,从而进行革命性变革。
演化经济学是对经济系统中新奇事物的创生、传播和由此所导致的结构转变进行研究的经济科学新范式,而且将成为各种异端的综合(贾根良语)。作为一种经济学研究的新范式,演化经济学在批判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自己的理论框架。本文主要从演化经济学的内涵及其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和超越的角度,考察其理论框架的形成及影响。
一、演化经济学的内涵及特征
演化经济学是借鉴达尔文生物学的进化隐喻和拉马克的遗传变异学说,引进物理耗散结构理论等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来分析经济社会系统形成、发展的动态演化和发展趋势的学科。广义来讲,其思想渊源可追溯至老制度学派的创始人凡勃伦,而狭义上的演化经济学指20世纪80年代之后经济演化思想的现代形态,主要包括变异、选择理论(以纳尔逊和温特为代表)、以非线性系统动力学为基础的演化理论(包括混沌理论等)和演化博弈论。演化经济学将技术变迁看作是众多经济现象背后的根本力量,以技术变迁和制度创新核心为研究对象,以动态的、演化的理念来分析和理解经济系统的运行与发展。演化理论关注的焦点是某一变量或一组变量如何随历史而变化,如何在理论上理解所观察的变化背后的动态过程。特别是,可以通过解释它是如何达到当前状态来理解某一变量或系统的当前状态。这些变量或系统要经受某些随机变异或扰动,但也存在着对变异进行系统性筛选的机制。
纳尔逊总结了现代演化经济学的两个共同特征:(1)关注经济的动态过程,不仅要看到均衡,更为重要的是,要说明均衡是如何达到的;(2)承认“路径依赖”在经济分析中的重要性。演化经济理论假定,存在着强有力的惯性趋势,使选择过程中的幸存者得以保留。然而在许多情况下,也存在着持续引入新变异的力量。
二、演化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的超越
处于正统地位的新古典经济学借助原子本体论和机械论隐喻,信奉决定论的哲学观,将利润最大化和均衡作为其理论体系的两个基本支柱,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均衡的研究上,导致看问题的出发点通常基于三项基本假定:(给定)经济人的偏好、生产技术和制度约束、可供使用的资源禀赋。从此出发,研究人们如何在给定的机制下相互作用,达到某种均衡状态。这种最优化和外生性,排除了新知识的创造、企业家的作用、技术变迁和主导部门重要性的变化等问题,将技术变迁视作与经济学家无关的黑箱,使对技术变迁的源泉、性质和过程等关键性问题的讨论完全被忽略掉了。
以纳尔逊、弗里曼、多西等人为代表的演化经济学家既借用生物进化的隐喻,又借用现代宇宙理论、量子力学理论以及混沌理论等,对经济系统不断发展变化的特征与生物自然选择过程类比,试图对整个经济理论研究的基础进行重构。其基本的思路是:将技术变迁视作众多经济现象背后的根本力量,以技术变迁和技术创新为核心研究对象,坚持从演化的、动态的角度来分析和理解经济系统的运行与发展。与新古典经济学相比而言,如果说新古典经济学是研究存在(bEIng)的经济学,那么,演化经济学就是研究生成(becoming)的经济学,它可以被定义为对经济系统的创生、传播和由此所导致的结构转变进行研究的科学。
演化经济学在对事实评价时所持有的基本信念(信念是科学范式的内核)与古典经济学存在着根本性的不同,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历史演化对均衡的超越
演化经济学认为,社会经济系统是一个不可逆的历史演化过程,过去的时间与未来的时间是不对称的,社会经济过程与生物进化过程的不可逆性极为类似,演化意味着新质要素随时间的推移而创生。多西和梅特卡夫认为,个人或组织等行为者的目前行动将对未来决策过程或系统的未来结构及其发展变化路径产生重大影响。时间不可逆、结构转变和过程与滞后概念密切相关。即系统如果发生了变化,虽然导致这种变化的力量已经消失,系统也不会完全回到最初状态,这是经济社会系统的重要特征。就制度和组织而言,新古典经济学重视企业平衡状态的研究,而轻视达到均衡的过程研究。演化经济学假定企业的决策是连续的,每个企业决策时充分考虑未来的预期及其竞争对手的策略行为。“路径依赖”说明锁定效应和次优行为可以持久存在。历史突出了经济过程中具有路径依赖、不确定性和时间不可逆等重要特征。
(二)满意对最优的超越
新古典经济学在原子论和机械力学基础上,在假定经济人完全理性、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前提下,描述了均衡状态下的各种社会经济现象,求解在一定外部环境控制下的最优控制和最优路径。新古典经济学没有考虑由于认识的有限性而造成的不可预见性。因此,建立在均衡基础上的理性人假设脱离了社会现实。演化经济学以达尔文生物进化论和拉马克的遗传基因理论为基本思想,强调经济变迁的动态过程,在有限理性假定的基础上,接受了马奇在行为主义企业理论中的满意假说,指出最优难以实现,均衡只是暂时的。经济系统向着均衡靠拢,均衡可能是多重的。究竟到达或渐近哪一种均衡依赖于进化的路径。 演化经济学非常强调随机因素对经济社会系统及经济人的影响作用。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即使不存在不确定因素,因其是以随机变量的形式出现在数学方程内,并给定随机变量的分布,理性人仍可找到最优化行为。而演化经济学认为,随机因素起着关键作用,特别是在决策和搜寻革新过程中,这种不确定性使长期最优化决策难以实现,进化过程的长期趋势难以预测。
理性与有限理性,最优与满意,它们成为演化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前提假定的重要反叛和超越。自亚当·斯密以来,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深受物理学的影响,在假定最大化行为的前提下,它们集中研究机制均衡问题。尽管凯恩斯从非均衡思想出发,从有效需求原理来构造宏观经济理论,通过非均衡思想建立了宏观总量分析方法,并对均衡思想有所冲击。然而,以萨缪尔森为代表的新古典综合派使微观与宏观对接,并仍在均衡框架内进行分析。后凯恩斯主义尽管从非均衡、动态、关注制度文化角度来分析经济过程,但主流经济学一直被均衡思想和范式所支配,并建立了以均衡分析为核心的经济分析体系。
20世纪80年代后,演化思想又促使人们在主流经济体系之外发展经济演化理论。从亚当·斯密、马歇尔、熊彼特、凡勃伦、哈耶克等人的思想演变中可看出,经济学正在进行着从均衡走向演化的范式变迁。这种变迁折射着两种思想交锋的历程,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对新古典经济学分析模式的超越。总之,经济学各流派的研究方法表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精髓是从确定性到不确定性。这是对演化经济学不确定性引起的有限理性和满意假说的最好概括。
(三)多样性对同质性的超越
演化经济学的本质特征是由于“新奇”创生而形成的多样性思考。因此,其研究方法是关注超经济人的个体群思考。与个体群思考相对立,新古典经济学侧重使用类型学思考的方法。类型学思考是把所有的变异都看作是对理想类型的偏离,看作是由于暂时的干涉力量所导致的畸变。所以,为了集中在现象真实的本质上,类型学思考就把基本类型和它们的具体例子之间的差异看作是某种可以忽视的东西。在个体群思考中,多样性并不是把基础性的实在隐藏起来的“干涉并发症”,而是基础性的实在本身,是演化赖以发生的基础。可见,演化经济学把个人选择置于多样化行为的群体之中,强调了主观偏好的特异性和行为的异质性对“新奇”创生和创新过程的重要性。
三、演化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框架
演化经济学作为一门分析经济社会系统演变的科学,必须具备一个分析问题的中心线索,即研究问题的出发点。它针对新古典经济学的三个基本假定——(给定)经济人偏好、生产技术和制度约束、可供使用的资源禀赋的局限性,认为在经济变化的过程中,新偏好的形成、技术和制度的创新以及新资源的创造(即“新奇”的创生)是关键因素,是经济变迁过程的内生性因素。正如Hodgson(1997)指出:“作为社会经济演化的一个恰当概念,正确地评价新奇的突现及其传播的关键性作用是必不可少的。”演化经济学在其理论体系中抓住了“新奇”对经济系统的关键意义,认为在经济学中, “新奇”就是新的行动可能性的发现,它是人类创造性的结果。如果新的行动可能被采纳,那么这种行动就被称为创新。贾根良总结指出,“新奇”创生的内生化,是演化经济学研究纲领的硬核。因此,“新奇”的出现及创新的重要作用成为其理论框架的基石。
演化经济学借用达尔文的生物进化隐喻,通过运用“缘由”来解释一切物质和能量转换过程中必然牵涉到的机制,认为一切事件或现象都有其“缘由”,每一“缘由”则产生一个结果。与达尔文对生物演化的解释一样,有关社会经济系统的演化必然涉及到三种机制:遗传机制、变异机制和选择机制。在这些机制的相互作用下,在遗传基础上进行变异以适应新环境,此即为“达尔文进化”。Hodgson(1997)对凡勃伦在经济学领域应用三种机制的总结中指出:(1)遗传(承袭)机制。演化主体存在一些遗传性或延续性准则,总是受到遗传机制的影响。以此为立足点,以保证不同后代个体虽然不尽相似,但他们都在某些方面与其前代相似。(2)变异机制。受初始条件区别的影响,完全复制自身是不可能的,持续性变异广泛存在于一个群体的不同成员之间。(3)自然选择机制。在承袭和变异机制共同作用的基础上,选择机制决定了最终的演变方向。自然选择机制通过更适机体后代数量增长和变异或基因整合帮助机体获得存活优势两种途径发生作用。
(一)基因类比物及遗传机制
社会经济系统如同生物演化,会产生如同基因的遗传、变异和选择机制运行。在社会经济系统中,“基因”类比物(或选择单位)是什么?霍奇逊总结了经济学中的诸多“基因类比物”,如人类习惯(凡勃伦)、个人(马尔萨斯)、组织惯例(纳尔逊和温特)、社会制度,乃至整个经济系统(Hodgson)。在对这些不同的类比物进行考察之后,霍奇逊提出,考虑到它的性质具有相对稳定性以及普遍性,“制度”应当被采纳为经济分析的基本实体单位。大多数现代演化经济学家认为,制度或组织具备选择单位的条件。
选择单位作为一种实体,它们被选择的特征历时要足够稳定,以保持定义这个群体的实体的同一性。经济方面,选择单位常常是使用特殊的生产方法制造某种系列产品的特定的企业组织。而选择环境独立于实体,这是对各种实体进行评估,并把选择特征转化为选择优势的框架。凡勃伦认为,社会结构的演进,是制度上一个自然淘汰的过程,制度和惯例具有相对稳定和惰性的品质。因此,可以历时传递其重要特征,它是社会有机体的基因组织,扮演着生物学中基因进化的作用。纳尔逊和温特在《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中讨论了类似于基因的“个人技巧”与“企业惯例”的作用,即遗传机制的作用。
技巧是指一个光滑序列的协调一致的行为能力。在行为正常发生的情况下,行为相对于它的目标来说,通常是有效的。企业惯例是企业的组织记忆,执行着传递技能和信息的功能。企业运转离不开惯例,企业的惯例与人类的技巧有相似之处。知识是惯例的核心要素。纳尔逊和温特指出,惯例在企业中起着基因在生物进化论中所起的作用。惯例包括企业的各种特点,如生产技术、投资政策、产品组合策略等。在任何时候,一个企业的惯例界定一系列函数,它们决定一个企业所做的事情是各种外在和内在变量的函数,具有好惯例的企业或组织就可能在一个行业或群体中变得日益重要。组织是由个人构成的,组织的行为可以归结为组织成员个人的行为。理解技巧在个人发挥功能中的作用,就可以理解惯例在组织发挥功能中的作用。不过,惯例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新达尔文主义基因,它具有学习效应的获得性遗传特征,因而可以说是拉马克式的基因。但总体上看,它们都是广义的达尔文主义的基因。
(二)变异机制或“新奇”性创造
转贴于 变异原则强调种类和多样性的作用,有时等同于已有特征的变化,即系统内“新奇”事物的创造。
在把演化作为重要特征的生物学、语言学或经济学等学科中,在某一时间和地点所观察到的事物都必须被解释为一种持续不断的演化过程中的转变。这一过程有两个特征,一个是它的历史性,另一个是变迁过程的无止境性。关于连续变迁端在何处这个问题,熊彼特曾经指出,经济变迁可以被解释为主要的“从经济内部”产生的。“如果演化被定义为可观察的系统历时地自我转变,那么如何才能实现这种自我转变呢?自由能的获得是必要条件,一个充分条件就是其他方面所坚持的演化的一般特征,这就是新奇的创生,这在出现后,会通过系统或系统的某些组成部分进行扩散。在经济学中,新奇就是新发现的行动可能性。有关这种新奇的消息可能会传播,或者可能通过模仿而扩散。一旦某种新认识到行动可能性被接受,所产生的行动就被称为创新”。
“新奇”创生机制所研究的问题是“新奇”为什么和怎样被创造。就“新奇”为什么被创造而言,知识是惯例的核心要素。演化经济学是知识经济理论的开拓者,但一种更系统和更完备的知识理论仍有待于创造。“新奇”创生是现有要素重新组合的结果。更为重要的是,由于人们怎样和在什么地方搜寻新知识,这主要取决于他们知道什么和他们从前做了什么,而并不是所有的技术或制度等发展路径都具有同样被探索的机会,“新奇”的创生必定是路径依赖的。
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时,需要搜寻新的生产技术和惯例。搜寻是在已知的技术和惯例中寻找适合自己需要的技术和惯例。创新是通过研究与开发去寻找原来没有的技术和惯例,而且,创新改变原有的惯例,使创新者有较大的优势,从而获得较多的利润,但这种情况只能是暂时的。非创新者可以进行创新或模仿,后来者可逐渐赶上先进者,先进者会逐渐失去自己的优势。
熊彼特曾对创新过程进行了开创性研究。他把创新看作是经济发展过程的实质,强调非均衡和质变的作用,认为资本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动态演进的过程,即“创造性毁灭过程”是资本主义的基本事实。这类似于生物学中的进化理论。纳谢德·福布斯和戴维·韦尔德以发展中国家或地区企业的成功案例为例,指出了如果发展中国家注重学习,注重创新,努力提高自身技术能力,提升价值链,成为一个高效率的追随者,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实现其核心目标——价值增值,就可以有所作为——由追随者成为领先者。贾根良教授认为,从追随者到领先者是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对于技术落后的发展中国家企业来说,通过一个怎样的过程,他们才能实现自主创新并成为技术的领先者呢?通过比较韩国、印度、巴西、坦桑尼亚、新加坡等一些国家或地区的案例,并对不同环境和不同产业中多样化的成功经验进行深入的理论探讨,为我国自主创新战略的实施提供了有益的借鉴。盛昭瀚(2002)从演化经济学的视角对国家创新系统进行了研究和探索,认为演化模型的多样性、不确定性、不可逆性和路径依赖性为技术创新提供了较好的分析工具,并认为这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微观理论基础,国家创新体系要协调好公有知识与私有知识的关系,要注重学习过程和制度安排中的主体的时间、信任、有限理性的重要性。所有这些研究为演化经济学变异和创新机制的运作,提供了理论和现实的佐证。
(三)选择机制及演化路径
选择和评价机制是复杂系统在演化过程中如何寻求和确定进化道路的机制。它包括系统的生存价值选择、信息价值评价以及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等。这是进一步实现系统进化的动力学问题。
选择机制研究变异或“新奇”在经济系统中为什么、什么时候和怎样才能被传播。按照凡勃伦的看法,制度是人类的思维和行为习惯,所以,变异或“新奇”必定是新思想和新方法的出现。他通过“缘由累积进程”来解释选择过程的重要性,认为“习俗、惯例的累积性发展是对传统的选择性适应的结果”;任何习俗、惯例与行为方式都受选择机制的影响,而与变化了的环境要求相一致的程度,则是检验其存活适应性的标准。按照个体群思考方法,一个个体对创新者是模仿还是反对,受群体成员选择的影响。选择过程将出现两个方向: (1)创新被旧的惯例扼杀。 (2)在自增强作用的影响下,创新被采用并向外扩散。纳尔逊认为,企业在面临环境变化且有几种可供选择的方案时,企业要进行选择。选择的环境包括外部环境(如产品需求、要素供给、价格等市场环境)和内部环境(如创新引起的变化等)。
纳尔逊和温特强调惯例、搜寻、创新和选择环境在经济变迁过程中的重要性,认为经济演化过程是一种惯例的学习过程。惯例是一种光滑序列的协调一致的行为能力,是一种程序化的、说不出来的知识,且往往是自动进行的选择,它控制、复制和模仿着经济演化的路径和范围。达尔文的遗传机制、“新奇”创生机制和选择机制是演化经济学类比和隐喻的基础,为演化经济学提供了基本的分析框架。
论文摘要:当代经济学出于对主流经济学研究方法论的反思,日益重视对制度及其经济绩效的研究。本文从方法论与史的角度考察不同时期制度分析的方法与内容,并设想将传统制度分析的整体主义与个体主义融为一体,以促进制度分析的进一步发展。
一、古代先哲的制度思想萌芽
“制度”在中文中的基本内涵为:以法令为主要表现形式的规则和以财产权让渡为内容的规定(张宇燕,1992)。如《礼记·礼运》日:“故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诸侯有国以处其子孙,大夫有采以处其子孙,是谓制度。”至于制度的起源,孔子认为是上天授权圣王设立:“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苟子则从“礼”的角度,从人的利己本性出发,论述人对自身利益的追逐导致冲突和产权规则的形成:“礼起于何也?日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工,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是礼之所起也。”他也视制度为“先王”所定,与孔子一样,认识到制度产生于人的行为,为人而设。在制度结构中,古人以“礼”作为纲纪和核心,而以“法”和“德”作为约束自身行为的强力手段和道义手段,这一方面尤以苟子为代表。显然,这是把正式规则与非正式规则结合起来考察制度的功能。制度思想的另一源泉是古希腊思想家。他们主要关心经济和组织的效率,色诺芬、柏拉图对组织、专业化与分工的论述,可以说是古典经济学的思想渊源。古罗马学者则把制度的视角集中到法律方面,其财产法和合同法后来成了西方世界民法体系的思想源泉,而现代公司制度则可以追溯到罗马法。
古代思想中的制度分析,一般是融人百科全书式的哲学思想,并且服务于其他理论分析;也就是说,制度分析并不占居主导地位。他们的分析大体上是一种经验与归纳式的,从整体出发,不太注重逻辑演绎。他们对制度在社会经济中的作用有深刻了解,但未能提出关于制度的系统理论。
二、亚当·斯密等古典经济学家的制度
思想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首先对组织生产的规则——分工作了系统论述,并进一步分析了不同制度对财富生产的影响,同时从经济史的角度分析了某些制度的演化。在斯密的体系中,生产以分工为特征,分工起源于人类相互交换的倾向。分工与专业化可以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并且分工的演化会受市场制度的制约(或称“斯密定理”)。但这一思想为新古典主流经济学长期忽视,直到20世纪20年代扬格深化和发展了斯密的思想(AllynYoung,1928)。近年来的发展主要反映在内生增长理论和新兴古典经济学上,如杨一博兰德模型("fangandBorland,1991)和贝克尔一墨非模型(BeekerandMuyphy,1992)。这些理论重新发挥了斯密的分工制度思想,将人们对经济增长源泉的注意力再度引向制度,从而克服了主流经济学的某些缺陷。
在以斯密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体系中,既有对以“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为标志的社会经济制度的分析,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古典经济学的一条副线(周小亮,1999);同时又有对社会法律制度的分析,后者实际上论证了前者的制度环境。在《国富论》中斯密试图证明一套特定的规则如何比另一套规则更有利于国民财富的增长,这属于比较制度分析。他所推崇的制度结构,是个人对经济资财拥有排他性私人权利的结构(埃格特森,1996)。这论证了一种贯穿整个古典经济学和经济自由主义的经济制度,而斯密从“经济人”的自利和无意识增进社会利益来论述这一自由市场经济制度,这种分析方法为后人所遵循并成为经济分析的基本出发点。
在斯密的制度分析中,市场制度是符合人的本性的,它通过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自利之人实现自身需要并通过“是非的意识”促使整个社会不断地道德进步。
从现代经济学的基本人性假设——经济人看,制度背景寓于其中。斯密并未提出“经济人”这一概念,但他确实分析了其基本含义。然而,他分析的行为者,一方面是超历史的自利的个体,另一方面又具有资本家、工人、地主的阶级差异,是处于特定经济制度之下的实实在在的个体。这同后来经济学中的“经济人”应该是有本质的差别的。斯密还分析了资本主义起源的制度演化。这既可以看作制度演进理论的先驱,又可以看作新经济史理论的发端。在《国富论》上卷的第三编“论各国财富增长的不同途径”中,分析了城市与商业文明的起源,也就是欧洲由中世纪的农业社会向资本主义的工商社会的演化。
三、斯密继承者的两个发展方向
斯密之后,因为对价值创造及源泉的不同看法,经济学主要分成两大流派:以劳动价值论为核心的经济学和否定劳动价值论而寻求斯密其他价值源泉解释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即新古典经济学。二者之间除了价值论上的分歧外,在经济分析方法上也有极大的区别,表现为整体主义与个体主义、制度分析与非制度分析的分流。
西方主流经济学视制度为既定的外生变量,或假定制度不影响经济绩效,研究“黑板经济学”(科斯,1994),致力于模型化斯密那只“看不见的手”,局限于分析符合“帕累托效率”的完全竞争市场和设计一套能达到这种理想状态的竞争规则。传统的微观经济学虽然作出了许多重要的贡献,但它所面对的一直是一个无“磨擦力”从而是非现实的世界。不过,认为主流经济学完全不注意制度分析并不十分公平。在它的体系中,有对作为资源配置机制的计划与市场效率的比较分析,这相当于制度分析(青木昌彦等,1999)。但它的制度分析也仅仅到这一层次;它承认政治、法律、货币和其他制度的存在,但对它们的分析过于肤浅。
马克思继承了斯密、李嘉图的劳动价值思想,并充分注意到李嘉图思想中的利益冲突,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尤其是经济制度作了深人彻底的剖析。制度被视为一系列总括多方面的规则,其核心是所有制,并分作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要理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实质,明了社会历史发展的基本方向,必须采用抽象的历史的方法,结合利益冲突、文化习惯来考察资本主义制度。由此,马克思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揭示了人类社会制度的基本演变规律。由于方法论的整体主义,马克思分析的是宏观上的整体制度,而且是作为制度特殊的资本主义制度。但它确实从一个角度对资本主义制度作了成功的研究,而且在理论基础、关注对象和价值判断上皆不同于其他制度分析,最终成为经济学分析中争议最大影响也最大的一朵奇葩。
四、当代西方向主流挑战的两个异端:新老制度主义
当代制度经济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特点便是新老制度主义者的对立,尽管这种对立已引起了有关学者的不安和力图协调它们(参考卢瑟福的一系列著作);学者们目前的研究尚在对比二者异同阶段。另一个问题有人也提出来了,即国内的研究对老制度主义重视不够,而且有所误解(张林,2001)。
(一)老制度主义
老制度主义传统可以追溯到以凡勃伦、康芒斯、米切尔为代表的美国制度主义。新近的发展既来自加尔布雷斯、缪尔达尔等的新制度学派,又同费斯特、格罗锡、图尔等的主张一致。它有两大研究纲领:一是凡勃伦一阿里斯纲领,强调商业或金钱经济与实业经济的基本二分法(卢瑟福,1999),更一般地表达成思想和行为的制度方式与技术方式二分法或礼仪方式与工具方式二分法(瓦勒.1982;芒克斯,1988);二是康芒斯一塞缪尔斯一施密德纲领,它关注法律、产权和组织,它们的演变及其对法律和经济权力、经济交易和收人分配的影响(卢瑟福,1999)。后一研究纲领更接近于新制度主义。
对于老制度主义,经济学的研究对象被明确地集中到制度上,相应地采用制度、结构和演进的整体分析方法,并结合哲学、法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的方法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变化及存在的问题。
老制度主义对经济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不懈的追求与坚持,影响了西方经济理论甚至其他社会科学的发展;相比于主流经济学的数学化模型,确实是独辟蹊径,别开生面,有其重要的学术价值
(二)现代新制度经济学:对新古典主流经济学强大的挑战
现代新制度经济学,一般认为发轫于科斯对企业性质所作的开拓性研究,主要代表为科斯、诺思、威廉姆森、布坎南等,包括交易费用经济学、产权经济学、法经济学和新经济史学等。按其内核整理,可分为三大类:一是契约经济学和公共选择理论,二是交易费用经济学,三是制度演化理论
从基本方法上,可分两个发展方向:一是向主流经济学靠拢,包括契约经济学和公共选择理论,它们用正统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去研究当作稀缺资源的制度,因而不过是“利用正统经济理论去分析制度的构成和运行,并去发现这些制度在经济体系运行中的地位和作用”(科斯,1994),方法论方面并无任何创新,只是扩展了传统经济学的适用范围,这又依赖于对其基本假设的批判与修正:在现实经济世界中充满了风险、不确定性,信息是不完全的,人是有限理性和无知的;这就需要制度来规范、引导人的行为并协助人实现其利益目标。这是一个正交易成本的经济,由此引人交易成本分析方式,使制度研究能够在经验实证层面进行,因而能接近科学地研究问题(周业安,2001)。由于这一方向对新古典经济学的理性人假定、最大化公理和边际分析的运用,它已同主流经济学有效融合而成为新古典框架内的制度选择模型。
二是向社会学、管理学靠拢,包括交易费用经济学和制度演化理论。在交易费用对经济的解释中,尽管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是一些根本问题也随着研究的深人而凸显出来,主要是在于交易费用概念本身的界定和无节制的使用上。这使它已经得到了罪有应得的坏名声(费雪,1977)。积极的态度不是抛弃而是发展它。在威廉姆森的一系列研究中,机会主义倾向和契约人的概念更进一步受到强调,而理性与非理性、正式规则与传统习惯等得到调和。由于正统的交易成本经济学的相对静态性,迪屈奇试图把它动态化,充分重视了权力和组织演进的动态特征(迪屈奇,1999)。也是由于传统制度分析的静态缺陷,更多学者强调对制度演化进行动态分析,以超越新古典的制度框架和交易成本理论,例如过渡经济学、演化经济学和比较制度分析所作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博弈论方法已在制度的动态研究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在分析制度演进方面取得了许多成就。
五、结语:对制度分析方法的反思
制度分析的总体特征是把制度作为考察对象,但在具体考察方式及结论上又各具特色,由此而形成了各种流派。值得注意的是,无论从整体还是个体、宏观还是微观研究制度,都暴露出各自的缺陷。
一方面,继承正统分析方法的流派以理性人假定为出发点,采用最大化框架和边际方法分析最优制度选择,实际上是从人类个体行为出发来解释和说明制度问题;然而制度如果被当作一系列规范和调整人们行为的规则,那么它只能是集体选择的结果,从而被深深地打上集体的烙印,单纯考虑个体是无法认识到制度的本质的。另一方面,如果从整体结构的思路去研究制度,由于制度形成的逻辑起点在于个体,如何从个体过渡到整体就成为一个问题,换言之,就是制度宏观分析缺乏一个微观基础。
通常,老制度主义者自称是方法论的整体主义者,新制度经济学则被限定在经济学的个体主义方法上。根据卢瑟福(1999)的归纳,方法论整体主义方法是指:①社会整体大于部分之和;②社会整体制约其部分的行为与功能;③个人行为只能由整体来解释。方法论个体主义则指:①目标和利益源于个人;②社会制度的变迁形成于个体行为;③一切制度只能通过个人行为加以合理解释。
其中①与②只是事实陈述,③则代表了研究纲领,所以争议更多地集中于③上。这也是新老制度主义分歧所在。我们以为,追本溯源,制度最初形成于人的需要,即制度是人类行为产物;然而每个人一生下来就面临既定的制度环境,并受其制约与影响,在相对价格的变化(或收益与成本比较)作用下参与新的规则形成或维护旧的制度,这又是众多个体决策相互影响的过程(进化博弈论正是据此研究)。
关键词:正义;实证经济学;规范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F0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3)01—0142—02
约翰·罗尔斯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哲学家、政治学家和伦理学家,被誉为“正义理论的集大成者”。他提出的正义理论震撼了整个社会理论学界,他对正义原则的严密证明使人们惊叹于哲学的可想望性与可行性被结合得如此美妙。
一、罗尔斯对功利主义的批判
正义原则的证明离不开对古典功利主义的批判。为了证明自己所提出的正义原则会在人们的反思平衡中被择出,罗尔斯考察了诸多的制度安排,重点是当时所盛行的功利主义和直觉主义。
功利主义有许多不同的变种,罗尔斯所针对的主要是古典功利主义。古典功利主义的主旨是:如果一个社会的主要制度被安排得能够达到总计所有属于它的个人而形成的满足的最大净余额,那么这个社会就是被正确地组织的,因而也是正义的。古典功利主义认为一个人在实现其自身利益的时候会自动地衡量得失,并且可以忍受以目前的自我牺牲来赢得未来的较大利益,那么也有理由相信一个社会也可以以相同的原则行动,即为了总体的较大利益而损失部分成员的局部利益。“一个人类社会的选择原则就被解释为是个人的选择原则的扩大。”在利益分配上,功利主义观点的突出特征是:它直接地涉及一个人怎样在不同的时间里分配他的满足,但除此之外,就不再关心(除了间接的)满足的总量怎样在个人之间进行分配。因此,原则上就没有理由否认可用一些人的较大得益补偿另一些人的较少损失,或更严重些,可以为了使很多人分享较大利益而剥夺少数人的自由。正像最大限度地满足一个人的欲望体系对他来说是合理的一样,最大限度地增加一个社会所有成员的满足的净余额,对这个社会也是正当的。
在与作为公平的正义的契约论的对照中,古典功利主义明显呈现出了这样一些弊端。
首先,虽然功利主义者承认,他的理论严格说来是与这些正义感相冲突的,但他还是主张正义的常识性准则和自然权利的概念作为次一级的规则具有一种从属的有效性;而契约论在其完全意义上认可我们有关正义优先的信念。
其次,功利主义者把个人的选择原则扩展到社会;而作为公平的正义则持一种契约论的观点,认为社会选择的原则(因而也是正义的原则)本身是一种原初契约的目标,假定一个人类社团的调节原则只是个人选择原则的扩大是没有道理的。
第三,功利主义是一种目的论的理论,先独立界定出什么是最值得追求的善,然后规定凡是极大化这种善的行为便是道德上的正当行为;而作为公平的正义却不是这样,达到满足的最大净余额的问题决不会在作为公平的正义的理论中产生,这个最大值原则在这里完全是多余的。
社会的每一成员都被认为是具有一种基于正义,或者说基于自然权利的不可侵犯性,这种不可侵犯性甚至是任何别人的福利都不可逾越的。正义否认为使一些人享受较大利益而剥夺另一些人的自由是正当的。功利主义丝毫不考虑个体之间的差别,只将全部个体的利益加总,从而忽略了个别需求和个人尊严。另外,功利主义若想得以实施,必然要求个人具有强烈的利他主义动机,时刻以集体的利益为念,并为了集体的利益随时抛下个人的利益,这种对个体的要求显然过高,是难以实现的。
二、罗尔斯对功利主义的批判引发对经济学科的思考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在伦理上实际上就是罗尔斯所批判的功利主义。因为要考虑效用和边际,所以难免会产生比较。而这种比较依据的标准就是经济价值,较优者胜出,较劣者淘汰。而这一优胜劣汰的过程当中,起决定作用的不过是一串冷冰冰、缺少人情味的数字。当然了,这一决策规则在私人领域里是无可非议的;然而,在社会事务的决策过程中,如果仅采取这种功利的决策方式就难免要损害到正义。比如,政府想要制订一个学费标准,按照经济学的决策方式就要根据实证的方法拟出一个上学人数与学费关系的模型,然后用数学的方法求出模型当中横纵坐标乘积最大(矩形面积最大)的点,这一点所对应的学费就是经济收益最大化的学费标准。如下图,随着学费的增加,上学人数在减少,所以曲线是向右下方倾斜的。如果能证明出A点与横纵坐标之间所夹的矩形面积是所有曲线上的点与坐标之间矩形面积最大的,那么A点所对应的学费a就是应选择的学费标准。很显然,这一决策规则是仅就学校的收益制订的。然而,如果制订的学费标准是针对基础教育阶段,由于高昂的学费会有一部分孩子因为上不起学而退学(即便是很少一部分),使一部分人失去教育机会成为文盲,那么这部分人的人生就被完全置于了一种风雨飘摇的境地,这显然是不正义的。按照正义的原则,如果学费是0的时候不会产生失学者,那么政府就应该对基础教育实行0学费的政策。可见,在越来越倡导
实证化的经济学中,引入以伦理学为指导的规范分析是非常值得做的一件事。
三、经济学的实证性与规范性
实证经济学是研究经济活动中各种现象间的相互联系,但回避做出社会评价的经济学。英国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凯恩斯在1891年第一次以是否涉及价值判断为标志,把经济学区分为规范经济学和实证经济学,近三四十年来,在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中广泛地使用着这两个概念。按照现代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说法,实证经济学是可以如同天文学和气象学那样超脱于阶级利害关系而客观地研究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运行规律的科学。经济学的实证倾向产生于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庸俗化时期。十九世纪上半叶就开始出现把资产阶级经济学变成为超脱于价值判断的纯粹经济学的意图,突出的代表人物是法国的萨伊和英国的西尼耳。萨伊认为经济学只应该以关于财富的知识为它的内容,经济学要根据人们所观察到的事实来探讨财富的本质,推断创造财富的方法,阐明财富的分配和消费,在此基础上建立一些永恒的、普遍的经济规律。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奥地利的门格尔、英国的杰文斯和法国的瓦尔拉斯提出的边际效用理论,在资产阶级经济学中得到广泛应用,使资产阶级经济学在向实证化演变的过程中,跨出了从纯粹逻辑推理到数学公式演绎的一大步。从凯恩斯起到现在,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主流一直是实证经济学。
规范经济学是研究经济活动的价值判断准则的经济学科或经济学理论的类别之一。经济学的规范性,作为一种倾向古已有之。从古代奴隶制经济思想一直到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的漫长发展时期,都可以说是规范性的经济思想或规范性的经济学。在古代欧洲,经济学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那时的经济思想都是在政治学、法律学等学科中提出来的,具有很强烈的伦理观念,也就是价值判断。这种奴隶制的经济思想是以希腊、罗马的道德哲学作为“规范”的。中世纪的封建主义经济思想,也是从属于伦理道德的,对经济问题的分析离不开规范性的价值判断,它是以中世纪的神学教义作为“规范”的。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的规范则是个人主义伦理观,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就是完全从利己立论,其整个经济理论体系是以人类物质福利的增进为判断一切经济行为的价值标准的。可见经济学的规范分析并不是一种创新,而是向古典道路的一种复归。
另外,出于经济学的经济人假设,处于市场经济阶段的人们一般会具有追求自我利益的动机和行为。当自我的逐利行为与他人利益受到碰撞的时候,如果缺少充满正义精神的社会制度作为规范,人就可能为了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而不择手段,这是追求和谐的中国社会所不能容忍的。要在制订经济规则和制度的时候引入伦理学的分析和指导,引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经济人”成为有道德的“经济人”。
[参考文献]
[1]罗尔斯著.何包钢等译.正义论[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999.
【关键词】博弈论;经济学;信息经济学
自80年代中期开始,博弈论的广泛应用促使经济学经历了一次巨大变革,而且,目前这场变革还在加速进行。博弈论是数学的一个分支,1951年纳什的文章和1953年夏普里的文章都是发表在数学杂志上。但博弈论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在经济学上的应用却最为广泛成功。经济学是研究资源如何有效配置以达到或实现既定目标的一门学科。但从现代经济学的发展来看,这种观点将被另一观点所取代:经济学是研究人的行为,即研究理性人的行为。博弈论在短短10余年对经济学产生的如此深刻的影响是史无前例的。近年来,博弈论的思想和建模方法已渗透到了几乎所有的经济分析领域。而影响最大的便是微观经济学,甚至可以说成为微观经济学的基础
80年代以后博弈论迅速地成为微观经济学的基础。其原因在于它建立起了一个内容丰富、体系健全、逻辑合理和更加贴近现实的经济学分析体系。博弈论不但强化了经济分析的深度,而且拓宽了经济分析的广度,从而不但使经济分析以更加符合现实的方式揭示经济活动的内在规律,而且也使信息经济学得以迅速发展。
博弈论在经济学中的应用深深地影响了经济学家的思维方式,成为经济学家的必备分析工具之一,多位博弈论专家也因对博弈论的贡献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博弈论获得了经济学的中心地位,成为微观经济学的基础。博弈论在经济学中熠熠生辉,引人注目。
博弈论在经济学中的应用十分广泛,如寡占理论、产业组织理论,并形成了经济学新的分支――信息经济学。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对博弈论做出开拓性的三位博弈论专家纳什、泽尔腾和海萨尼。相隔十年,200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再度授予在博弈论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两位专家――托马斯・谢林(Thomas C.Schelling)和罗伯特・奥曼(Robert J.Aumann)。博弈论广泛而深刻地改变了经济学家的思维方式,为研究各种经济现象开拓了新视野,博弈论成为微观经济学的基础,取得了主流经济学的中心地位。
博弈论之所以被经济学家普遍使用,是与传统经济学的缺陷和经济学自身发展的要求分不开的。传统经济学在谈到人(或其他经济主体)的决策时,往往是假定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条件下最大化自己的效用,个人的效用也只决定于自己的选择,其他所有人的行为都归结在价格这个参数中;市场是充分竞争的,垄断和寡头是特殊情况;信息是充分和对称的。然而现实中这些条件都是很难成立的。第一,充分竞争的市场是很少有的(例如,国内具有一定规模的钢铁生产厂家屈指可数,占据一定市场份额的彩电生产厂家也为数不多),由于存在产品差异、地域差异和信息差异,任何一个厂商总是处于某种垄断地位(正是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所以与充分竞争相比,垄断和寡头倒很常见;第二,每一主体在做出自己的选择时不仅要受到其他主体的影响,而且自己的选择也往往影响到其他主体的选择(考虑一下1998年长虹大规模吸纳彩管的情形);第三,在市场竞争中信息几乎总是不充分、非对称的,获取信息经常是有成本的,有时成本还是相当大的。如果不考虑以上这几方面因素,经济学所讨论的决策其实仅仅是规划问题,是在没有竞争对手时的决策,所解决的也只是资源分配问题。现实世界中决策者要在面对有智能和充分理性的对手与之激烈竞争时做出选择。在竞争对手日益明显、竞争越来越直接的情况下,博弈论为经济学研究提供了一种不可替代的工具。另外,经济学现在已经越来越重视对经济个体的研究,而在各个经济个体之间,博弈是无时无处不在的。
博弈能够融入主流经济学,为主流经济学家所接受,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博弈论分析范式与新古典经济学不谋而合;二是博弈论符合了新古典经济学的科学化趋势。
1.分析范式的趋同。即强调个人理性,也就是在给定的约束条件下经济利益主体各自追求效用最大化,最终达到一种稳定状态,实现均衡。可以说博弈论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关键链接就是理性人的假设。任何一门学科都有一套有别于其他学科的独特体系,而经济学不同于物理、化学等学科就在有它的理性人假设。对此,经济学家张五常曾举过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如果我把一张百元钞票放到游行人的街道上,没有风吹,也没有警察,我敢打赌,这张钞票会不翼而飞,在人类发明的所有科学中,只有经济学可以推断,可以解释。整个新古典经济学理论的大厦便基于这样一个假设之上,即人类在其经济选择行为中是绝对理性的。这个假设意味着,每个人的所有行为,都是在局限条件约束下争取最大化报酬。消费者根据自己的偏好和市场既定价格,在收入约束下最大化自己的效用;厂商根据外生的价格水平选择利润最大化产量。各经济行为主体的趋利行为通过竞争,最终达到稳定状态,实现均衡,这包括从单个市场的局部均衡到所有市场的一般均衡。而博弈论研究范式是给出个人的支付函数及战略空间,然后看当事人都选择其最优战略以最大化个人支付函数时将发生什么,这与经济学效用最大化的方式完全吻合。博弈论从行为分析入手,坚持并突出了个人理性在经济分析中的重要作用。不论冯・诺依曼和摩根斯坦因的“最小最大解”,还是后来的“纳什均衡”及其精炼,都是以个人理性为基础的,并对理性人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揭示了理性人行为背后心理作用的过程,加深了对个人理性的信念。博弈论通过研究拥有不同利益的主体在发生冲突时是如何进行理性决策的,并研究利益冲突的主体如何通过理性决策最终达到均衡,从纳什均衡到精炼纳什均衡再到贝叶斯纳什均衡和精炼贝叶斯均衡,博弈均衡概念的创立、精炼和完善及模型界的存在、性质与应用的研究是现代博弈论的主要内容。正是由于分析范式的趋同,经济学家很容易用博弈论工具对经济问题进行研究,使博弈论在经济学有着广泛的应用领域。
2.符合了新古典经济学的科学化趋势。对于经济学是否是一门科学这一话题,历来争论不休,本文作者也不想就此展开论述,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西方学者一直致力于将数学、物理学等精密科学的分析方法应用于经济学,试图使经济学变成一门科学,他们把现有制度视为外在,只研究可以纯粹用目的和手段来刻画和判断的人类理,强调将复杂社会现象简约成某种可以向物理学那样可以准确把握的东西进行研究,试图将经济学变成一门科学。因此,经济学的分析和论证尽量仿效精密科学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学的做法,在研究方法上,除了无法回避的规范分析之外,主要是实证分析,大量采用了数学方法。作为一种数学方法的博弈论,其创立之初就是为了是对经济行为的分析更加精密、科学,《博弈论与经济行为》本身就是用深奥的数学理论写成的,对博弈论发展起过奠基作用的论文最初都是发表在数学杂志上。运用博弈论分析工具对存在利益冲突的理性人的选择行为进行定量分析,可以使经济学向科学化目标迈出一大步。
自从将博弈论引入经济学以后,经济学改变了传统经济分析地那种以个人孤立决策,其他经济活动者的行为影响则被典型地简化为价格信号为基础的分析方法,而侧重于经济活动中多个利益主体的行为所产生的相互作用和影响的分析,从而使经济分析更能反应经济系统的本质。
参考文献
[1]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
[2]谢识予.经济博弈论[M].复旦大学出版社.
[3]彭建刚.博弈论与西方经济学的发展[J].经济动态,1998(5).
1929年大萧条后,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经济陷入衰退,失业率大幅攀升,而正统经济学(即以马歇尔、庇古等经济学家的理论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对失业的解释是名义工资没有及时得到调整,这显然不能令人满意,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解释不能对当时的经济危机提出对策。凯恩斯明确指出这是经济学本身出了问题,在他给萧伯纳的信中,凯恩斯写道他要写一本书,要在未来十年的时间改变人们思考经济问题的方式。这本书便是后来引发“凯恩斯革命”的《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可见,凯恩斯写作《通论》的目的就是要反对原有的经济学,提出新的经济学研究范式。1936年1月,凯恩斯把《通论》的最终书稿交付出版商,不到一个月,这本书便出现在了各大书店,引发了人们的热议(King,2003)。概括讲,《通论》的核心观点是批判原有的经济学忽略了货币的作用,所分析的是一种实物经济,而现实世界的根本特性恰恰是货币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批判的基础上,凯恩斯提出了他自己的分析现实的货币经济的研究范式——有效需求原理。其实,《通论》并不意味着凯恩斯思想的突然转变,而应该看作是他学术思想的自然演变。众所周知,凯恩斯经济学三部曲是《货币改革论》、《货币论》、《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三部著作题名都以“货币”作为中心词,突出了凯恩斯对货币在经济分析中的作用的重视,也体现了凯恩斯经济思想的连贯与传承。
1933年,凯恩斯在《通论》的写作过程中,阐明了现实经济和新古典实物分析的经济的区别,认为现实经济是“货币工资经济”,企业家雇佣劳动从事生产的目的是获得货币利润。凯恩斯在《通论》中是在批判传统经济理论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理论主张。他把传统经济理论称为“古典经济学”,内容实体是马歇尔、庇古、埃奇沃思等经济学家的理论,实际上是今天人们指称的“新古典经济学”。凯恩斯认为新古典经济学的通过劳动市场上实际工资的变动决定就业量的就业理论和实际不符,因为现实中工人和企业签订的是货币工资契约,工人会抵制货币工资的下降,但鲜有听说有工人因物价上涨导致实际工资下降而罢工的情况。在凯恩斯自己的分析框架——有效需求原理中,他转而强调现实经济最大的特征是不确定性,认为货币的重要性在于它是现在和未来的联系,进而强调企业家在决定就业和产出方面的主导作用。他深刻的指出了新古典经济学的问题所在:我认为,传统经济学的捍卫者们大大低估了货币经济状态下的结论和简单得多的实物交换经济状态下的结论之间存在的差异,这些差异影响深远,在某些方面,已经成为本质上的不同(凯恩斯,1930)。
二、IS-LM模型与新古典综合派
1936年10月,在牛津举办的计量经济学协会的会议上,希克斯提出了IS-LL模型,并用一个简单的图表示这一模型。IS-LL模型作为对《通论》的解读,立即得到了与会者的认可。实际上,扬(WarrenYoung)指出,哈罗德和米德对IS-LM模型的贡献同样重要,但他们只用了联立方程组而没用图形,使得他们的贡献没有得到广泛认可(Young,1987)。IS-LM模型就其分析本质而言,仍是新古典的,即强调多个市场同时均衡,用联立方程组的方式求得最终均衡解。LM曲线代表货币市场均衡,貌似加进了货币,但却是建立在货币外生的基础上,其背后仍是实物分析的商品货币理论。IS-LM模型经过汉森的《<通论>导读》的推广,作为《通论》的规范表达方式迅速流传开来。汉森的学生,萨缪尔森将凯恩斯的宏观理论同新古典的微观经济理论结合起来阐述经济学,在他的《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中提出了“新古典综合”一词,1970年时,萨缪尔森在第八版《经济学》中将“新古典综合”改称为“主流经济学”(蒋自强、史晋川,2008)。新古典综合派以“正统凯恩斯主义学派”的身份占据了主流经济学的位置,从二战结束到上世纪70年代初,宏观经济学教科书主要就倚重于希克斯利用IS-LM模型对《通论》的解释和后来莫迪利安尼、帕廷金、和托宾等对这种解释的修正,甚至曾一度达到了宏观经济学中除了“凯恩斯主义”,再无其他理论的程度。之所以能够如此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新古典综合派包括了IS-LM模型、莫迪利安尼的消费函数、索罗的新古典增长模型和菲利普斯曲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分析框架。二是新古典综合派推论出的政策主张被认为和凯恩斯如出一辙,或者说人们认为新古典综合派的理论完美的解释了凯恩斯的政策主张。此外,新古典综合理论能够很好地解释战后欧美发达国家经济稳定、快速增长的事实。三是,新古典综合派为劳伦斯•克莱因和考莱斯委员会(Cowlescommission)各自提出的大规模的宏观经济计量模型提供了基础。这些计量模型使得经济学家可以分析政府政策对经济的各种影响路径(斯诺登等,1994)。
三、剑桥资本争论与后凯恩斯经济学
新古典综合派对凯恩斯《通论》的解读遭到了英国剑桥大学一批经济学家的强烈反对。这些经济学家包括琼•罗宾逊(JoanRobinson)、卡恩(RichardF.Kahn)、斯拉法(PieroSraffa)、卡尔多(NicholasKaldor)。除卡尔多外,其余几位都是“剑桥学术小组”的成员,这个小组是凯恩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召集起来的当时剑桥大学最优秀的青年经济学家,目的是为他的写作出谋划策,其中卡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通论》的合作者(Kahn,1984)。剑桥经济学家批评新古典综合派用新古典经济学解读凯恩斯《通论》,认为这有违凯恩斯革命的本意,因为新古典经济学正是凯恩斯《通论》批判的对象。批判由琼•罗宾逊发起,针对新古典综合派的资本理论,但很快扩展至经济学研究的方方面面。这场争论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理论争论,史称“两个剑桥之争”、“剑桥资本争论”。当时几乎所有一流的经济学家都参与了这场争论,有关文章也都发表在国际一流经济学刊物上(Harcourt,1969;Harcourt,1976)。1966年,萨缪尔森宣布“无条件投降”,承认新剑桥经济学家对新古典综合的逻辑批判是有效的,“技术再转辙”和“资本倒流”等违反新古典基本定理的现象在异质品模型中会经常出现,从而不能够当作反常现象来回避(Samuelson,1966)。1971年12月在美国经济学协会(AEA)的新奥尔良会议(NewOrleansMeeting)上,琼•罗宾逊发表题为“经济理论的第二次危机”的演讲,宣告居主流地位的新古典综合派的危机时刻到来了(Robinson,1972)。之后,罗宾逊出版了和她的学生伊特维尔(JohnEatwell)合作的教科书《现代经济学导论》,试图提供另一种经济学分析范式,取代萨缪尔森的教科书——《经济学》。但事与愿违,《现代经济学导论》因其难度不适合初学者,而且选题和整体设计方面都有不足,从教科书流行的角度看,并没有取得罗宾逊期望的效果,主导经济学教育的仍是代表新古典综合派观点的萨缪尔森的《经济学》(King,2003)。以事后的角度看,罗宾逊夫人显然是过于乐观了。当时,新古典综合派仍是主流经济学,所谓主流是指世界一流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和顶尖经济学期刊的主编仍是新古典综合派经济学家,他们不会仅仅因为受到逻辑批判就放弃自己的“经济学阵地”。进入八十年代后,随着罗宾逊、斯拉法、卡恩、卡尔多等剑桥经济学家相继去世,新剑桥学派一时后继乏人,形势陡转直下,对主流经济学批判的声音大为减弱,甚至被完全湮没。剑桥资本争论被搁置,主流经济学得以继续使用遭受严厉批判的生产函数等理论工具研究经济学。新剑桥学派后来多被称为“后凯恩斯经济学”,成为了宏观经济学中的一个流派。罗宾逊夫人和她的剑桥同事们精心构建了其包含价值理论、分配理论和增长理论在内的经济理论,拓展和完善了凯恩斯经济学(王璐,2014)。
四、新凯恩斯主义与新-新古典综合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新古典综合派因为不能解释现实中的滞涨问题而遭到了货币主义的强烈批判。根据菲利普斯曲线的结论,通货膨胀和失业之间存在一定的替代关系,这给政府留下了政策选择空间,即政府可以选择牺牲一定的物价稳定而谋求较低的失业率。但是,七十年代美国经济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同时高企的现实否定了菲利普斯曲线的结论。弗里德曼等货币主义者转而攻击政府的需求管理政策,认为政府根据凯恩斯主义推论出的需求管理政策扰乱了经济体系本身的自我调整功能,提高了自然失业率。弗里德曼提出了附加适应性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认为人们会根据上一期的预期和实际的差距调整本期的预期,从而政府牺牲物价稳定谋求较低失业率的政策在短期是有效的,在长期则只会提高价格水平。如果政府频繁使用扩张性的政策则会损害经济体系本身的职能,提高自然失业率,造成长期来看物价水平和失业率同时上涨的后果。卢卡斯等新古典宏观经济学派经济学家则在弗里德曼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理性预期,认为政府的政策无论在短期还是长期都是无效的。无论是货币主义还是理性预期学派都是从经济主体行为的角度批判新古典综合派,进而“正统凯恩斯主义缺乏微观基础”成为学界共识。部分新古典综合派经济学家开始努力构建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微观基础,逐渐形成一个新的学派——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新凯恩斯主义引入不完全竞争理论作为凯恩斯失业均衡的微观基础。另一方面吸收了理性预期假说,即经济行为人会利用自己掌握的关于经济的信息和知识做出最优决策,同时经济行为人的信息可能是不完全的,从而不会出现瓦尔拉斯一般均衡中的所有市场出清均衡。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宏观经济学完全打破了二战后至七十年代之间的“统一”状态,出现了激烈的争论,特别是在真实经济周期经济学家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之间。但是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宏观经济学出现了新的综合和统一的状况,诞生了“新-新古典综合”(Snowdon,2002)。新-新古典综合融合了新古典经济学的跨期最优、理性预期和新凯恩斯主义的不完全竞争、有成本的价格调整等理论。至此,凯恩斯革命被完全逆转了,凯恩斯在《通论》中批判的新古典经济学重新成为了经济学研究的主流。
五、总结
关键词:交易费用;有限理性;机会主义;演化博弈
一、交易费用理论起源
1.新古典经济学的缺陷。一般认为,新古典经济学拥有三个重要的硬核:稳定性偏好、理性选择和均衡结构。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状态下:价格是资源配置的信号,它反映了资源的稀缺程度,因此,资源的利用和使用决策都是通过价格信号为指导。新古典经济学的严密逻辑向我们证明:当各种资源的替代或转换率等于各自市场价格的比率时,财富的配置就达到了帕累托最优。由于整个市场的运作能够在价格机制的引导下自动地保证各种资源优化配置,所以价格机制的运作是在无须成本、没有摩擦的状态下运行的,即交易成本为零。
2.新制度经济学的出现。在新古典经济学里,企业制度被简化为一种生产函数,各种生产要素所有者之间的契约关系被产量与资本、劳动和技术等变量之间的函数关系所掩盖。科斯不满足于新古典经济学的有关假说,①尤其是市场上价格机制运行交易费用为零的假说,提出了企业最显著的特征是价格机制的替代物,企业的存在正是为了节约交易费用,当交易费用为正时,那么选择不同的公司治理模式就越发显得特别的重要。
新制度经济学家仍然将利润最大化和均衡作为其理论体系的两个基本支柱,并认为,制度特别是一套有利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制度,如同稀缺的资源一样,制度选择的根本目的就是为节约交易费用。新制度经济学家仍然遵循新古典经济学的“成本—收益”分析方法,并将该方法运用到“交易费用—制度选择—制度变迁—经济绩效”的分析范式中,在保持传统价格理论硬核的基础上,通过引入信息和交易费用以及产权的约束,修正了新古典经济学的保护带,使其成为理解世界更强有力的工具。
二、交易费用理论主要代表人物观点
1.国外主要学者观点。科斯(1937)提出了交易费用的思想,认为“企业的显著特征就是作为价格机制的替代物”。科斯(1960)补充说:“为了进行市场交易,有必要发现谁希望进行交易,有必要告诉人们交易的愿望和方式,以及通过讨价还价的谈判缔结契约,督促契约条款的严格履行,等等”。威廉姆森(1982,1985)继承了科斯的思想,以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行为为假设前提,引入资产专用性、交易频率和不确定性三个维度,对交易费用作了大量深入地研究,最终使交易费用理论形成了比较完善的体系。德姆塞茨(1999)将交易费用定义为“所有权权利交换的成本”,他在研究纽约证券交易所股票交易费用时,将之定义为利用纽约股票交易所以便迅速将股票变现所花的费用,广义的交易费用还可以包括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或阅读金融报刊所花的费用;此外,他还以团队生产中监督劳动的困难来分析交易费用,由于交易费用的存在使得偷懒成为一种现实可能,影响了团队效率。张五常(1989)将交易费用定义为在鲁宾逊经济中不可能存在的所有的各种各样的费用,是一种“制度成本”,他所认定的交易费用主要包括律师、警察、经纪人、企业家、经理、文职人员,佣人等的收入,也就是说,除了那些与物质生产和运输过程直接有关的费用以外,所有可想到的费用都是交易费用。巴泽尔(1997)从产权的界定和保护角度来考察交易费用,他认为权利的获得、保护和转让所需要的费用叫“交易费用”,而产生交易费用的原因在于商品有多种属性,每一种属性都有可变性,这就使人们测量每种属性的费用难以估计,正因如此,他把交易费用定义为界定和保护产权的费用。
Aric Rindfleisch 和Jan B.Heide(2001)两人在综合1982—1996年间涉及交易费用45篇论文后的感言:“交易费用理论超出了经济学的范围,在其他学科也得到了广泛运用,主要包括社会学、政治科学、组织理论、合同法、公司战略、合作金融、市场等。”他们同时又指出:“交易费用理论声称人的行为不确定性水平越高,则将会带来更多的交易费用,然而,让人们感到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有涉及到因测定人行为的不确定性所引起的交易费用大小。”
2.交易费用理论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实施的渐进式改革为交易费用经济学的引进、消化、深化及运用提供了难得的时机,虽然这一理论还不是十分完善,但丝毫也不影响对中国经济改革的研究热情,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然而,目前国内学者对交易费用的研究大多局限于宏观经济领域,对交易费用概念的界定,也只是将西方学者的定义挪用过来,创新性的理论较少,以金玉国、张伟、陈志昂、缪炳仁等年轻学者就宏观经济增长与交易费用之间的关系作了大量实证研究,但他们只是遵循沃利斯和诺斯等人的研究方法,也不过将其方法对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相关数据作了一下查验而已,也难怪刘春元(2001)等学者发出了“交易费用”是一个无用的概念的呼声。但近年来,赵(2005)和高帆(2006)两位博士却借鉴Eigen-Zucchi(2001)和钟富国(2003)的研究思路,从考察影响交易成本的交易效率出发,结合杨小凯的新兴古典经济学超边际分析原理,通过设计一系列指标体系,运用主成分分析和因子分析,最终测算出交易效率数值大小,并以此推算出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交易费用的高低,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3.简要评价。新古典经济学假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限于合作的关系与和谐的竞争关系,人与人的关系被放置在一个成熟的、规范的、甚至是理想的框架,分工被认为是已经完成的事情,因而是完全理性和完全竞争。而交易费用经济学目前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关键概念:技术方面(资产专用性)、人员方面(有限理性)和行为特性方面(机会主义),而交易费用经济学中的关键概念是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的行为属性。从这些概念出发进行推导,使威廉姆森背离了被广泛接受的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范式,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该理论的进一步发展和推广。
科斯揭示了交易费用普遍存在的事实,却并没有专门深入研究交易费用产生或存在的原因。虽然威廉姆森也从“交易因素”和“人的因素”两个方面对交易费用作了翔实地阐述,其中“交易因素”主要指交易的技术特性,包括资产专用性程度、不确定性和交易频率三个层面;而“人的因素”主要包括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倾向。但威廉姆森却没有回答“市场交易费用为什么会产生”与“市场交易费用为什么会上升”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机会主义”、“有限理性”、“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虽然可以说明或决定交易费用上升,却不能说明交易费用的产生或存在。事实上,我们也无法证明:在不存在“机会主义”、“有限理性”、“不确定性”等因素时,市场交易费用是否就为零。由鉴于此,仍需要我们作出不懈地努力。
三、交易费用经济学发展展望
1.交易费用经济学(TCE)与产权理论。如果能够将TCE与产权理论优势互补,以TCE意义上的有限理性为基础,借助产权理论相对成熟的模型技术,重新构建一个统一的不完全契约理论,那当然是一个最优选择(聂辉华,2004)。但是这种前景诱人的融合仍然需要面临一些挑战,首先要解决好在模型建立过程中对“有限理性”的精确定义;其次,在对待“机会主义”去留问题上作出明确的选择,这样模型的解释力才会更强。
2.交易费用经济学与行为经济学。现代行为经济学沿着两条线索发展:一是以实验方法和微观计量方法构建行为人的心理决策模型,如前景理论;二是以有限理性为基本假设,构建模型来解释各种宏观和微观经济现象,形成了诸如行为宏观经济学和行为金融学等领域。因此,建立演化心理学决策模型,需要假设行为人的主观意识和策略行为是一个演化的过程,从而形成制度—博弈规则—演化结果。至于有限理性下的数学建模,需要构建一种涵盖了机会主义行为的效用函数,这对博弈论框架的TCE来说同样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3.交易费用经济学与演化博弈论。以科斯、诺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家,将制度定义为一种博弈规则,但是却难以解释博弈规则的内生问题,只能穷究于政治过程乃至意识形态、文化等外生因素,实际上不能在终极意义上回答制度的起源问题。而演化博弈学派将制度定义为一种博弈均衡,认为博弈规则是参与人的主观意识和行为一致时自发演化的结果,这就将博弈规则完全内生化了,有效地解释了制度的起源问题。借助演化博弈论,青木(1996)等创建了一种“比较制度分析”范式,分析了日本经济制度的起源、多重均衡性、互补性和路径依赖现象。因而,借鉴和吸引演化博弈学派相关理论及其假设前提,从而为自己的行为假设找到更加坚实的微观基础,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践来说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总之,对交易费用经济学的诸多挑战依然存在:如何为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的行为假设找到心理学基础或微观决策模型?如何解决机会主义与事后调适的矛盾?如何解释组织的起源、互补和多样性问题?如何将资产专用性内生化?对于这些问题的解决必须要求新制度经济学家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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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Aric Rindfleisch & Jan B.Heide.Transaction Cost Analysis:Past,Present,and Furture Applications[J].Journal of Marketing,October
1997:30.
关键词:使用价值;流通;分工;基础性地位
中图分类号:F0351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3-09-05
作者简介:张得银(1979-),男,江海人,深圳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安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产业组织理论、流通经济;陈阿兴(1964-),男,江苏溧阳人,安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流通经济;丁宁(1979-),男,安徽东至人,安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流通经济。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流通创新与现代商贸服务业发展对策研究”,项目编号:11CJY071。
尽管流通理论伴随着经济学的发展而发展,但是与主流经济学已取得研究成果的厚重相比,流通经济学及流通理论的相关研究成果则太显单薄,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流通经济学的学科体系、基本范畴等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究其原因,主流经济学对于流通意识的淡薄,对于流通在社会在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的忽视可能是最主要的。正如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关于“生产目的”的描述:“古代的观点和现代世界相比,就显得崇高的多。根据古代的观点,人,……,毕竟始终表现为生产的目的。在现代世界,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而财富则表现为生产的目的”[1]。尽管在前古典经济学中就可以追寻到流通与生产、消费共同构成了社会再生产“三位一体”的思想,然而流通却与“生产的目的”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在主流经济学发展历史中被忽视(或者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流通理论研究始终游离于主流经济学的边缘,散落于一些与流通相关的理论中,流通经济学未能发展并建立完整、独立的学科体系和框架。
本文对流通地位与作用的思考,沿着建立和完善流通经济学学科体系和促进流通经济学与主流经济学融合的逻辑思路,回归斯密的分工和市场理论起点,从使用价值的研究视角探求并剖析社会再生产的本质和社会经济运行的根本规律,论证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基础性地位和流通保障社会经济顺畅运行的决定性作用。
一、流通理论在西方主流经济学演进中沉浮
流通在主流经济理论中的发展基本可以分为三个历史阶段,即流通起源、流通缺失和流通回归。
(一)流通起源于古典经济学对分工和使用价值的认知
1. 前古典经济学对分工和使用价值的研究。这方面的研究主要分布于色诺芬的《经济论,雅典的收入》、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公元前326)和柏拉图《理想国》(公元前387-386)。色诺芬在研究奴隶制度下的自然经济问题中,发现了物品具有使用和交换两种功能,并且从使用价值的视角考察了社会分工问题,提出劳动分工的必要性,分工可以提高产品质量的思想;亚里士多德提出了每种物品都具有供直接使用和与其他物品相交换的用途,并且说明了货币作为交换媒介的职能(货币对于一切商品都具有等同关系),阐释了商品交换的发展历史;柏拉图从人性、国家组织和使用价值的生产等三个方面,考察社会分工的必要性,认为分工是出于人性和经济生活所必需的一种自然现象。
2. “重商主义”对货币、生产与财富的专注。15-18世纪,安徒安・孟克列钦(1615)、安东尼・塞拉(1613)、托马斯・孟(1621)等注重考察货币在社会生产和经济运行中的重要作用,并且将货币(金银)看做是一国财富的主要来源,提出“多卖少买”、“控制进口、扩大出口”等积累国家财富,减少财富流出的贸易思想。尽管“重商主义”的专注推动了古典经济学的发展,但是经济学的研究从此开始由流通领域转向生产领域,流通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了。
3. 古典经济学对价值创造,分工与生产、流通问题的研究。威廉・配第在《赋税论》(1662)中最早提出了劳动决定价值的基本思想,并且将政治经济学研究从流通转入生产领域;布阿吉尔贝尔(1697-1707)在配第的思想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只有农业和畜牧业才创造财富,流通过程不创造财富的观点;魁奈(1747、1758)分别提出自然法、自然秩序的概念,并且用生产经营活动分析资本的流通和社会再生产问题;亚当・斯密(1776)在批判“重商主义”将对外贸易作为财富来源的错误观点基础上,在《国富论》中,强调分工和市场(看不见的手)的重要性,对流通和生产问题均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大卫李嘉图(1817)发展了斯密的“绝对优势理论”,并提出了“比较优势理论”,其结果导致国际贸易问题此后更多地被主流经济学所关注,但是对于绝对优势的忽视却进一步将国内贸易与国际贸易割裂开来。
(二)流通缺失于新古典经济学对企业、组织及交易的过度抽象
新古典经济学起源于以W.S.杰文斯(1871)、C.门格尔(1871)和L.瓦尔拉斯(1874)为代表的三位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发起的边际主义革命。然而,也恰恰是边际思想也最终导致经济学的发展彻底偏离了斯密的分工思想。此后,以马歇尔(1890)、凯恩斯(1936)、萨缪尔森(1948)等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家发展并形成了以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为基本理论框架的新古典经济学体系,这使得西方主流经济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从此转变为基于供求分析的资源配置问题。
新古典经济学关于在一个虚拟的市场中存在“纯生产者”和“纯消费者”的基本假设直接使得企业、组织和交易等关键性问题被过度抽象,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经济活动成为无摩擦、无损耗的理想化概念。从此,流通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毫无意义,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合理性,流通在新古典经济学中“被缺失”了。
(三)流通回归于制度学派和新兴古典学派对交易与分工的重视
1. 制度学派对交易、组织等问题的重视。新古典经济学对于企业、市场和组织问题的过度抽象,不仅使对流通问题的研究出现了断层,也导致新古典经济理论在面对更为复杂的全球经济问题时越发的捉襟见肘。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一系列非主流经济学流派迅速得到发展。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制度学派和新制度经济学对组织、交易和企业等问题的研究。以凡勃伦(1899、1904)、康芒斯(1934)和密契尔(1913)为代表,将制度作为经济研究变量内生化,将交易作为经济研究的基本分析单位。其中,康芒斯对于交易的分析,可以洞察出他对流通问题的关注。继康芒斯之后,科斯(1937)在质疑新古典经济学研究框架的基础上,提出了“企业为什么会存在”,并且分析了企业存在的价值;在科斯思想的引领下,诺斯(1990)、威廉姆森(1997、2002)等经济学家提出了交易费用理论、产权理论和制度变迁理论、交易成本理论和契约理论,并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制度经济学的学科体系。
尽管制度经济学、新制度学派将组织、企业、产权、契约等与流通相关的交易问题纳入其研究领域和范畴,但是其研究问题的侧重点仍然偏向企业组织与激励问题,对与市场组织关系密切的流通问题的关注仍然不够,流通研究仍然徘徊在主流经济学的边缘。
2. 新兴古典经济学派对分工与市场理论的重视。20世纪80-90年代,以杨小凯为代表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家,在继承和发展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基本观点的基础之上,引入超边际分析方法,重回斯密的分工和市场理论起点,在摒弃了新古典经济学纯生产者与纯消费者的理论假设之后,提出了“生产者―消费者”假设,将古典和新古典经济学、制度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交易费用经济学、信息经济学等主流、非主流经济学派融为一体,构架了新兴古典经济学理论框架和学科体系。
新兴古典经济学基于对分工(专业化)和交易费用的两难冲突①的研究,从分工的视角解释了城市的出现、中间商的发展、交易层级结构的演进、国内贸易如何发展为国际贸易等重要的现代流通问题。新兴古典经济学完美地将“分工和市场”结合在一起,继承了斯密的分工思想的精髓,将经济学从研究资源配置问题的重心拉回到研究组织问题,实现了主流经济学的回归,使得流通研究重新回到主流经济学的研究视野,流通理论的发展和完善成为现代主流经济学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目前的发展而言,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研究重点仍然停留于生产和消费,对于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基础性地位、流通在社会经济运行中作用的认识仍然不足,相关的研究也较为单薄。
二、流通理论在政治经济学中的演进与在中国的发展
(一)马、恩关于流通理论的研究
关于流通,马克思说:“流通本身只是交换的一定要素,或者也是从总体上看的交换”[2];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还提出,流通的基本含义就是流通交换价值(产品或劳动),而且是那种注定成为价格的交换价值。并不是所有的商品交换(比如物物交换、实物献纳、封建徭役,等等)都构成流通。流通是以价格为前提的商品交换的一系列活动形成的交换行为体系。马克思在关于流通与生产的关系中指出,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交换,生产就其片面形式来说也决定于交换。恩格斯则进一步指出:“生产和交换是两种不同的职能。这两种职能在每一瞬间都互相制约,并且互相影响,以致它们可以叫做经济曲线的横坐标和纵坐标”[3]。
马克思沿着萨伊等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关于社会再生产的研究思路,吸收并继承了他们关于社会再生产“四要素”的合理部分,秉着发展的眼光阐述了不同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力水平下四要素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会发生不断变化的观点。马克思关于流通问题的研究主要着重于交换――以商品经济为基础的一般换。马克思的在《资本论》中专门对“资本”、“资本一般”做了详细的论述,并且论述了资本一般是流通一般最重要的问题。然而,由于马克思秉着批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立场研究社会再生产和交换问题,其核心和重点仍然以考察生产以及社会再生产过程中的生产关系问题,关于流通及流通的地位和作用的重视明显不够;认为交换(或者流通)本身不创造价值,只是承担着连接生产和消费的中介职能,这些观点在很长一段时间和很大程度上影响和制约了中国学者在对其流通理论的进一步拓展。
(二)马、恩的流通理论在中国的继承与发展
由于众多历史因素的合力作用,马克思的流通理论在中国的建国初期并没有得到较好的传播,相反却较长时期充斥着“无流通、轻流通”的观点,严重阻碍了社会再生产的有序循环和社会经济的顺畅运行,不仅大大阻碍了国内经济快速发展,也导致流通理论的发展陷入了“冰河时期”。值得庆幸的是,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制度的确立和发展终于打破了“流通”的“冰封”,流通理论在国内取得了快速的发展,研究的范畴和主要内容等也在马克思流通理论的基础之上获得了巨大的拓展。
1986年全国中青年流通经济理论讨论会上,与会代表就流通范畴提出了“一重、二重、三重、线性和立体”流通观的认识,并就流通的地位和作用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和研究,提出了生产决定流通论、生产流通并重论和异位论、流通中心论和流通决定生产论等观点。杨昌俊(1987)提出了“生产流通决定论与非决定论的统一”的观点;杨承训(1988)提出了“生产流通相互决定论”;陈学工(1989)再次提出“流通决定生产论”;王绍飞(1990)提出了“生产决定商品流通,资金流通决定生产”的观点。到了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市场经济地位的进一步确立和流通在社会经济运行中作用的日益明显,徐从才和陈阿兴(1995),高铁生(1999)将流通上升到产业高度,提出了“流通产业论”;刘国光等(1999)提出将商业由末端产业发展为先导产业,充分发挥流通在国民经济中的先导作用的“流通先导论”;黄国雄(2002,2003,2005)、洪涛(2004)分别提出了流通不仅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先导作用,而且流通产业是国民经济中重要的基础产业的观点。
三、社会再生产的本质――使用价值再生产
分工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在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互作用下,社会生产力水平不断升级,人类从原始的自然经济阶段跨入了以私有产权为基础,以交换为生产目的的商品经济阶段。分工使得早期的物物交换发展为以货币为一般等价物的商品交换,社会生产发展为以交换为目的的扩大化再生产。社会再生产主要由商品生产、商品流通和商品交换三部分构成。其主要的经济关系就是由生产者、流通者和消费者以及各种为了生产、流通和消费服务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的经济性、社会性关系。基于此,经济学的研究应以社会一般再生产过程的生产、流通和消费的经济关系和要素配置为主要研究对象,其目的就是为了协调、处理和解决这些活动中遇到的各种两难冲突。然而,遗憾的是无论是主流经济学还是政治经济学的学科体系中都只注重生产和消费问题的研究,却忽视了生产与流通、流通与消费之间的诸多经济问题。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西方主流经济学在其发展过程中面对各种不断出现的现实经济问题总显得捉襟见肘、进退两难,而非主流经济学派却可以在主流经济学体系之外获得快速发展的根本性原因了。
西方主流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都在一定程度上对于流通问题做了一定的研究和发展,也涉及到关于商品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研究,然而他们都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忽视了使用价值的价值――使用价值是社会再生产的本质目标,使用价值才是联系各种微观经济主体、经济要素的核心纽带。社会再生产的根本出发点或者根本目标都是以使用价值为最终目标的社会性、经济性活动――即社会再生产是开始于使用价值的生产、发展于使用价值的流通、结束于使用价值的消费的社会性、经济性活动。更进一步,社会再生产中的各种经济关系,包括生产主体、流通主体和消费主体,以及各种不同的经济要素之间的各种错综复杂的经济关系都是基于使用价值这一共同的联系纽带,在其牵引下彼此相互作用、相互联系的。换句话说,是人们对不同使用价值的追求(或不同商品带来的不同效用满足)为社会再生产和社会经济的向前发展提供了源动力。社会经济的运行过程本质上就是使用价值的“创造―流通―消费――再创造……再消费……”的过程。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其本质也就是人类在不断追求更高、更好、更优级别的使用价值(效用满足)的过程。社会再生产是人类通过技艺与技术的改进、生产工艺的创新、生产方式的变革、生产布局的优化和分工的不断细化(以节约交易成本为前提)来提升和调整社会再生产的商品品质、数量和品级,以满足人类追求更高品质商品所带来的效用满足的过程。
综上,社会再生产的经济本质就是使用价值再生产,社会再生产的活动过程就是不同使用价值(商品是使用价值的载体)的生产、流通和消费的不断循环的社会经济过程。社会经济运行的本质内涵就是使用价值的创造、消费、升级、再创造、再消费、再升级的螺旋式上升的发展过程。
四、基于使用价值社会再生产的流通地位和作用
基于对社会再生产的一般性规律的分析及其经济本质的界定,对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地位和在经济运行、再生产中的作用分析如下:
(一)流通的地位――与生产、消费构成社会再生产有序进行的“三驾马车”
社会再生产是使用价值的再生产,生产阶段厂商(生产者)通过对不同要素的重新组合、加工,生产出具有不同使用价值的商品,这些不同的使用价值载体基于分工和专业化的约束,出于节约交易成本,提高经济效率的考虑,需要以尽可能低的成本将使用价值从生产者一端转移到消费者一端。只有使用价值进入流通环节,通过流通业者的专业化劳动,才能够保证作为使用价值载体的各种不同种类、不同品质的商品能够及时、高效的从生产领域进入消费领域,实现使用价值的时间、空间转移和产权变更,最终完成消费者追求使用价值(效用满足)的生理和心理体验过程。
社会再生产活动的本质就是使用价值的生产、流通和消费三个环节的有机连接,三个环节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共同构成社会再生产的循环过程。流通、生产和消费共同构建了社会再生产的完整体系,三者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地位同等重要,缺一不可,无论缺少哪一个环节,社会再生产都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由此可以认为,生产、流通和消费本质上就是维持社会再生产有序进行和保障社会经济顺畅运行的“三驾马车”②。
(二)流通的作用――使用价值的升华、传递与交易费用的节约
基于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基础性地位,以及流通在生产和消费之间的不可替代性作用,结合使用价值社会再生产的本质特征,流通在保障社会经济和社会再生产顺畅运行过程中的根本性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流通过程是凝结着流通业者劳动的价值增值过程。流通业者在将使用价值的载体――商品从生产领域转移到消费领域的过程中,已经将其劳动凝结进被流通的商品之中,依据劳动价值论的核心思想,这一过程必然导致该(类)商品的价值增加;另一方面,通过流通过程以后的商品市场价格的上浮(相对于流通业者最初取得商品的时间点)也充分证明了被流通后商品的价值增加了。由此,商品在流通过程中被赋予了更多的价值和内涵,流通业者的劳动凝结进流通的商品(使用价值载体)中,实现该(类)商品使用价值增值,使用价值在流通中升华。
2.流通过程是实现着使用价值时空传递、产权转移过程。表面上,流通业者在流通过程中通过投入工具、技术和劳动等要素使得商品从生产者一端转移到消费者一端,商品在时间、空间和产权(或消费使用价值的权利)上实现转移,商品价值通过交易得以实现,社会再生产得以继续,社会经济得到顺畅运行。本质上,流通过程实现的是满足消费者追求并且消费使用价值,获取该使用价值所提供的生理和心理的(效用)满足的双重体验过程。流通实现使用价值的传递、转移过程,具体表现在使用价值在空间、时间、数量、产权关系等方面发生的变化以及与此相关的信息、要素、资本等的转移和变化。
3.流通过程是基于分工和专业化矛盾运动的交易费用节约过程。流通不仅仅实现了使用价值的增值和传递,还在市场经济中承担着另一项至关重要的功能――降低交易费用。依据斯密的分工和杨小凯的分工与专业化的基本观点,流通过程一方面将生产者专业化于使用价值的生产,另一方面将流通业者专业化于使用价值的交换与传递,这一过程体现了流通过程是在流通与生产基于专业化分工而实现了交易成本最优化(不一定是最小化③)的社会性、经济性过程。
注释:
① “两难冲突”是杨小凯对经济学本质的核心阐释,认为“经济学是研究各种两难冲突的学问。它不但研究个别决策人如何权衡各种两难冲突做出决策,并且研究不同个人的决策之间如何交互作用产生某种全社会的两难冲突。而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这些社会上的两难冲突是如何由某种制度权衡折衷,产生个别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局面。因此,经济学不同于管理科学或决策科学,后者只研究个别决策中的两难冲突,而前者不但研究决策中的两难冲突,而且特别注重不同决策者之间的互相作用如何形成社会中的两难冲突,并通过权衡折衷,形成任何个别决策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局面”。
② 关于流通、生产和消费谁更重要的争论可能是徒劳的。因为即使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不同的经济体制下,出现三者之一相对于其他两者而言对社会再生产的影响会更多一些,发挥的作用会更大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的两个阶段就不重要,生产、流通和消费“三位一体”才是根本,三者缺一不可。
③ 依据杨小凯的新兴古典经济学的基本思想,分工与专业化更利于提高效率,但是却带来交易费用的增加,而经济学的目的就是解决社会经济活动中的各种两难冲突。因此,在社会再生产中当生产者自己生产并且自己进行交易的成本高于生产者专业于生产,流通者专业于交易的两者成本之和时,即为双方的博弈折衷的状态,此时已经达到了节约和降低交易成本的目的,但并不一定意味着后者的成本支出最小。
参考文献:
[1] 斌.当代中国经济思想史断录[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204-205.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01.
[3] 徐从才.流通理论研究的比较综合与创新[J].财贸经济,2006(4):27-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