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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研究方法赏析八篇

发布时间:2023-09-08 17:06:13

序言:写作是分享个人见解和探索未知领域的桥梁,我们为您精选了8篇的古代文学研究方法样本,期待这些样本能够为您提供丰富的参考和启发,请尽情阅读。

古代文学研究方法

第1篇

1.1了解文献的整体脉络,引入目录研究。开始研究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应该对文献建立一个整体情况的了解、概述体系,掌握某一本书的流传情况和书写情况以及主要内容,作为开始研究的敲门砖,广大学者要有一定的目录学基础。古代文学研究需要的文献内容分散在各类书籍当中,如果将文献进行重新的整理,工作量巨大,也会占用很多时间。目录学是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中的指示学科,是进行古代文学研究中的“指路明灯”,能够有效提高古代文学研究的效率,对研究工作的开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一本好的目录学作品,不仅能够帮助我们整理一本书创作的年代、背景、内容、流传情况以及作者的生平、经历、主要写作思想等基本知识,还能够让我们判断出一本书的真实情况,提供新的材料并扩大我们的研究范围,还能直接关系到鉴赏批评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帮助研究者在众多书海中筛选出有研究价值的作品,让我们的研究工作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文献,特别是古籍文献作品,在流传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同的刻本或者抄本,在内容上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变化,改串、错版的情况屡屡发生,但在流传的过程中是无法避免的。因此,一本好的目录学作品,还能够帮助我们筛选优秀的文献作品。

1.2增加质疑的意识。对待文献要有正确的选择态度,就文献本身而言,它只是参考资料的一种,文献考据也只是研究中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学问。古代文学研究的文献多源自一代一代的流传保存,在流传过程中难免会发生伪造、篡改的情况发生,例如被世人称为“诗仙”唐代诗人李白在去世之前并没有将平生创作的诗作固定成集,很多都是后人整理结集而成,元稹等李白后代名家都曾受到委托进行编撰李白诗集,在清朝编订的《全唐诗》纳入李白名下的作品也有数集,其中真伪需要结合李白当时的创作风格、创作心情等慢慢敲定。而在明朝对古书的篡改更是广为人知。古书文献中的一字之差就能有完全不同的解释,如果没有可靠的文献版本进行参考,将让古代文学的研究进入歧途。因此,在研究中参考的古典文集一定要时刻怀有质疑的意识,有判断真伪的能力,特别是现在网络技术发达的今天,很多从网络而来的文献信息也存在纰漏,需要广大研究学者活取活用,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开展研究工作,为后人留下可靠的文献信息。

1.3对文献的准确解读。文献中的注释是对文章中内容的进一步解释,一旦发生偏差将会影响整篇文章的分析,即使是文献中的一个标点,对原作也会产生影响,标点的错误不仅影响断句,特别是书名、人名、地名等专有名词也要严格遵守标点要求。为了提高古代文学研究的准确性,必须对文献文本资料进行正确的解读,要有精准的注释内容、标点符号等,通过校对完成文学准确性的把关。校对过程就是寻求文献全貌的过程,根据创作的环境、作者的境况进行整理,把一本书不同的版本和相关的文献进行比较、筛选,校正对错,尽全力整理出最接近原稿的版本。如果研究者参考的文献与原稿相距甚远的版本,在注释和标点等方面存在出入,那么得到研究的结论也必然远离原作的本意。因此,我们必须对文献进行精准的解读和校对。2.4重视文献学的历史地位。将文献学方法引入到古代文学研究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古代文学的研究对象是历史上存在的真实人物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它有着特殊的历史时代,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历史无法重演,凭空臆造的不是对文学的研究。因此,只能借助历史留下来的文献作品帮助研究,只有重视文献学的作用,肯定它的历史地位,在思想上转变对文献的认识,将推动古代文学研究的深入。

2、结语

第2篇

中西“会通”问题依然在延展,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也面临新的学术转型。恰当而有效地认识、理解与阐释“半殖民性”命题,不仅需要我们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实际状态与情形进行再考察、再理解,还需要看研究主体应具备怎样的胸襟、气度与立场。中国现代文学诞生于“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压抑、恐慌境遇中,是在被迫与无奈中学习、模仿西方文学。西方强势文明凭借武力的“大棒”和文化的“胡萝卜”,不但在政治、经济和军事领域扩张,而且在宗教、语言、伦理、文学、艺术等各层面进行文化价值的推广与普及,用政治话语来表述,就是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层面的“和平演变”。华勒斯坦认为:“普遍主义是作为强者给弱者的一份礼物而贡献于世的。我惧怕带礼物的希腊人!(TimeoDanaosetdonaferentes!)这个礼物本身隐含着种族主义,因为它给了接受者两个选择:接受礼物,从而承认他们在已达到的智慧等级中地位低下;拒绝接受,从而使自己得不到可能扭转实际权力不平等局面的武器。”③这种等级秩序和权力不平等,是后发的现代民族国家在文明的碰撞与交融中所遭遇的一个基本历史事实。这一历史遭遇,往往给弱势民族国家带来颇难堪的精神后果,即民族自卑感、历史悲情叙事和文化矛盾心理。如果说随着弱势民族国家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的崛起,作为民族创伤和文化创伤的民族自卑感、历史悲情叙事,能在较短时段内得到较大程度修复;那么文化矛盾心理的克服,则因为文化变迁的相对缓慢而需要更为漫长的时光。如果说民族自卑感和历史悲情叙事,能为后发的现代民族国家带来集体激励效应,使之知耻而后勇,那么,文化矛盾心理为其带来的实际效应,则相对复杂和隐蔽。在文明的碰撞与交融中,文化矛盾心理及其反馈的文化两难选择,是一种普遍现象。正如华勒斯坦所说:“这种矛盾心理反映在许多文化‘复兴’运动中。在世界许多区域广泛使用的复兴一词,就体现出矛盾心理。在谈论新生时,人们肯定了一个先前文煌的时代,但同时也承认了那时文化的等而下之。”①从某种意义上看,如果说民族自卑感和历史悲情叙事,关乎后发的现代民族国家的自我认同,那么,文化矛盾心理的调适与化解,则更关乎这些国家的自我选择。这是理解和阐释“半殖民性”所指涉的普遍主义和地方主义、现代性和民族性等元素在近现代中国呈现犬牙交错状态和复杂情形的一个研究前提。

普遍主义与地方主义、现代性与民族性等命题,是一种既对立又统一的逻辑分类和难以截然分离的认知模式。这一命题的两端,既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我们从现象中提取普遍主义、现代性等概念,并不意味着存在一种“纯净”的普遍主义和现代性标尺。普遍主义和现代性的形成与发展,本身是一个历史过程和区域现象。普遍主义不是生而就有,而是从地方主义扩张而来;现代性也不是匀质的和固态的,而是杂质的和流动的。英、美、法、德等现代民族国家所呈现的普遍主义与现代性,均有重要差异,只是我们很少有兴趣辨别而已。从更长远时段看,这种普遍主义和现代性,只是人类文明的盛衰在特定历史时空的一种具体展现。被迫、后发的现代民族国家如果抵制、拒绝这份“礼物”,其地方主义和民族性究竟能否存在,在全球一体化时代都是一个严峻考验;如果加以充分吸收与借鉴,其地方主义和民族性不但有了彰显的机遇,假以时日还有可能在文明的碰撞与交流中成为新的普遍主义与现代性标杆。

需要警觉的是,民族自卑感、历史悲情叙事和文化矛盾心理极易导致固步自封倾向,即强化普遍主义与地方主义、现代性与民族性的对立。这固然可以昭示民族自尊心,也可能激励本民族固有文化的自信心;但在某些历史阶段,更容易沦为专制者及其附庸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典型论调,莫过于特殊国情论。如果动机出于文化情怀和学理探究,其民族感情应予肯定;但如果出于利益掠夺与权力维护,其虚伪性与性就昭然若揭了。弱势文明遭遇强势文明的介入,所属国民秉持民族本位立场和本土价值意识,应予理解与尊重,但不应成为抵制与抗拒的借口。学习与模仿,并不是一件令人羞愧与耻辱的事情。堂而皇之地享用资本主义文明的物质产品,却又以维护传统的名义抵制资本主义文明的精神果实,是不是显得滑稽?鲁迅的“拿来主义”在今天依然振聋发聩,只不过我们已经习焉不察。“拿来主义”不是实用主义手段,而是凝练概括了弱势文明遭遇强势文明时所应有的胸襟、气度和立场。日本堪称“拿来主义”的一个成功案例,它在充分吸收与借鉴普遍主义和现代性时,不但没有丧失文化的民族本性和地方主义色彩,反而从文明等级的低端快速抵达了高端。当然其民族根性中“恶”的一面,也实现了现代转换,这尤其值得引以为戒。弱势文明在扭转劣势、实现复兴过程中最需要警惕的,不是所谓的普遍主义和现代性,而是固有文化结构中“恶”的因素沉渣泛起,尤其是“恶”以现代形式借尸还魂。在文化交流和学理探究层面探讨普遍主义与地方主义、现代性与民族性的对立,可以通过鲜明的对比效应,凸显文化更新与复兴中遭遇的诸多具体问题。但如何避免民族自卑感、历史悲情叙事导致的价值偏离与情感抵触,避免文化情怀与学理探究沦为利益与权力的附庸,是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谈论中国现代文学“半殖民性”,不是激活民族耻辱感、历史悲情意识,更不是强调文化殖民色彩,而是在学理和文化情怀层面,探究中国现代文学及其研究在普遍主义与地方主义、现代性与民族性的碰撞与交融中如何实现“会通”。必须看到,“半殖民性”带来了民族耻辱感和历史悲情叙事,更给中国社会和文学带来了一个重大历史发展契机。在今天的历史境遇中,祛除民族自卑感和历史悲情叙事,调适文化矛盾心理,更多关注普遍主义与地方主义、现代性与民族性的“会通”,是现代学术体系能否拓展、创新的一个更为迫切的命题。

二、在“会通”视野中探索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创新可能

逻辑分类和认知模式中的普遍主义和现代性,一般指向欧美强势文明范畴内的各种观念体系及其指涉物。从中国现代文学的历史谱系看,欧美文学及其观念给中国文学带来了一场至今仍在变动不居的革命性变迁;这场变迁的模仿与学习色彩,迄今依然强烈;所谓“半殖民性”,即是对这场革命性变迁的实际历史状态与情形的描述与概括。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重视:(1)发源于欧美民族性和地方主义的文学及其观念,因为在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贡献了创造性经验与价值,而具有了普遍主义和现代性面目;作为欧美地方主义和民族性在文学领域的具体呈现,它熔铸的是欧美世界的区域性文学经验与价值,并未充分容纳和吸收其他地方与民族的文学经验与价值;凭借资本主义历史体系的扩张,这种创造性价值与经验被赋予了模本和范型的作用与意义。(2)中国文学有着几千年的连续性和不间断性,文物典籍、文献史料浩如烟海,精神遗产和文化心理博大精深,无论在古典时代还是步入现代进程,都体现和蕴含着人类社会在一个特定时空的创造性经验与价值。(3)中国现代文学是在与中国古典文学的抗争、对世界文学的借鉴过程中成长起来的,是在中国古典文学、世界文学和当时文学实践的共存秩序中脱颖而出的;它实现了自我本质的确证,具有了“融汇古今、贯通中西”后的自足性和独特性,初步孕育了自身的创造性经验与价值,为中国文艺复兴的展开打开了历史之门。或许再过多少年,这些才能看得更为清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具有知识传授、塑造审美能力、宣传意识形态、增强社会凝聚力、提振民族精神、传承民族文化和学术史延展等功能和效用。这些都无法绕开一个基点,即对中国现代文学创造性经验与价值的挖掘、梳理、归纳、总结和阐发。因此,挖掘上述三个层面之间的差异、分歧和对立,有助于我们在对比视野中甄别和挖掘中国现代文学的自我认同与创造个性;但更应在比较视野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全面、细致地建构中外古今的“会通”机制与平台,在世界文学的格局中,在中国文艺复兴的延展中,探究中国文学已有和将有的创造性经验与价值。最近二十年,创新的焦虑与疲惫困扰着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这不仅是现代文学研究的一个特殊问题,也是整个国家和民族创新能力普遍匮乏的一种具体体现。创新的实现,有赖于学术外部环境、学术内部事务和学术个体伦理意愿汇聚而成的合力机制能否发挥良性作用。但是,不能奢望有了一个宽松自由的外部环境后再去创新。如何在有限时空内,充分发扬学术个体的伦理意愿,重塑学术内部事务的动力源和创新机制,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更具操作性的路径。因此,在“会通”视野中发掘“半殖民性”的内涵及其表现,重新考察一百多年来中西文化碰撞、交融的实际历史状态与情形,就有可能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一个具体创新点。

“反思西方、回归传统已然成为古代文学研究界的一个时代话题”①。这值得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躬身自问。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反思与创新意愿,主要表现为:(1)反省西方文学的知识、理论和方法对中国文学研究的改造与影响;(2)呼唤回归中国文学研究的本来状态,倡导建构民族诗学。在反思移用西方理论弊端方面,有的观点较为尖锐,有学者指出:“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现当代文学完全接受了西方文学观念、文体界限和文学创作方法,使中国固有的文学观念和文体形式面临消失的窘境。同时,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也渐渐变成了西方话语体系下的中国古代文学,作为中国固有的文学体系和价值范畴渐渐被抛弃”②。在呼唤回归中国文学传统、建构民族诗学方面,有学者认为:“构建一个以中国固有文学观念为指导的中国古代文学史体系,发掘民族传统文学的人文诉求和发展脉络及价值,这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任务,却也是中华民族文化自觉和文化复兴的迫切要求”③。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还从全局性研究视野,观照和归纳已有研究弊端:“在百年来的中国文学史研究中,将古代文学现代化、将中国文学研究西方化、将文学研究政治化,是最值得反思的三个方面”④。这种反思与重建趋势,有鲜明的问题意识和学术针对性。我们可以从其可能性和不可能性中,得到一些启示:(1)从“半殖民性”视野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创新诉求,主要指向研究主体而非研究本体。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古代文学本身具有“半殖民性”;即使有,也是周边民族国家的文学遭遇天朝体系的强势影响而具有“半殖民性”,更何况殖民、半殖民这类术语特指资本主义文明扩张的一种现象。(2)如果说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创新趋向的旨归,是恢复和重建中国古典文学的本来面目,那么,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面临的问题更为复杂,原因在于,中国现代文学是在“半殖民性”的社会形态与情境中生长起来的,本身就具有“半殖民性”;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本体的相对“纯净”相比,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本体是一个古今中外文学融汇后的“杂质”产物;紧随其后的研究,更是主要依据西方的知识、理论和观念展开的;显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面临对研究主体与研究本体的双重梳理和甄别任务。(3)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反思西方”的趋向落脚于民族诗学建构,但问题是中国古代文学的田园已经荒芜不可归,今人已经不可能用古典时代的思维和话语去再现古代文学的本真面目,民族诗学建构也不可能再局限于地方主义和民族性的价值资源和话语系统。这些难题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同样是个拷问:反思现代性、建构内源性研究模式,来源和支点何在?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我们依据的已经是古今中外话语系统融汇后具有全球化色彩的话语系统,现代文学实践本身更是早已大范围系统运用普遍主义和现代性的话语和思维了。反思西方文学理论观念的影响、建构内源型的原创性研究模式,来源只能是古今中外“会通”后产生的那种新的历史状态与情形,支点只能是中外古今文学知识、理论与方法的“会通”机制与平台。全球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强势文明对弱势文明的侵略、剥削和同化,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人类文明全球化趋势的一种“曲解”的历史展现形式。各区域、各民族、各国家的文化及文学,是人类文明创造物的一个分支,因为地域、民族、宗教、习俗等原因而呈现出差异性和特殊性,但差异性和特殊性背后总是体现了人类文明创造物所具有的深层普遍性和共通性。西方文学及其观念,借助于资本主义文明的崛起而具有普遍主义和现代性面目,未必具有绝对的普适性和通用性,但作为人类文明在现代时段孕育的一种创造性经验和价值,最低效用也可以他山之石攻己之玉。西方的文艺复兴,持续数百年才开花结果。中国的文艺复兴才刚刚展开一百多年,中经诸多历史挫折,且大有岌岌可危之势,要孕育出完整而独立的创造性经验与价值,需要更多的历史积累。虽然有了一百多年的生长历程,中国现代文学还没有抵达独立性和创造性的较高境界,有关研究更是没有达到丢弃西方话语系统、建构原创学术体系的境界。完整与独立的创造性经验与价值,必然是在一个“会通”机制与平台中才能得以完型。

第3篇

【关键词】中国古代文学 教学 现代阐释 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5)16-0048-01

一、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现状分析

1.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学目的

中国古代文学是研究中国古代文学发展演变历史的学科。它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最重要的专业基础课之一,所占课时比重较大。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目的是知识与能力兼顾,重在学生能力的培养,使学生提高对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阅读与鉴赏能力与审美感受能力,在潜移默化的学习中,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和思想境界,成为知识基础雄厚、能力素养良好的新型人才。

2.授课侧重点各有不同

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知识覆盖面广、内容难度大,涉及文献学、文化学、哲学、美学、史学等诸多学科,在高校教学实践中,如何具体操作该课程的讲授过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教者强调与文字、音韵、训诂学的近缘整合,认为对打牢基础、充实底气、克服浮躁学风是必须的;有的强调与中国古代史、文化史、哲学史等近邻学科进行整合,目的是为古代文学教学提供多维视角和众多参照系;有的强调与中国古代文献学的整合,认为这是古典文学研究和教学自身的需要;还有的强调与文艺学、现当代文学乃至音乐、美术等学科进行整合,对“古典文学”进行真正的“文学”还原,对她的艺术魅力进行深入分析探索。

3.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目前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的不断深入发展,对于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学改革发展方向需要新的定位认识。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历来是社会科学研究的热点,是一个研究队伍庞大,研究领域广阔的成熟学科。然而,与学术研究的红火相反,课程的教学研究一直相当冷清,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教学观念僵化、教学方法陈旧、教学手段单调等问题十分突出,加上社会上急功近利观念的影响,以及中国古代文学学科本身固有的内容与现实生活有一定距离等特点,应该说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目前存在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重新把握古代文学的教学实质,总结古代文学的教学特点,探索适合古代文学的教学方法,已成了学界同仁面临的共同课题。

二、如何在教学中对中国古代文学进行现代阐释

1.教学内容的阐释要与时俱进

教师要在遵循传统讲授原则基础上,提出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的新的认知,即如果仅只是以古代佐证古代,或者所研究和讲授的东西限制在古代范围内论古代,那么这种教学毫无意义。教者必须在研究和教学过程中从古代通向现代,也就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要对当代大学生的现代生活、情感、审美、价值观念产生作用,产生现代的新意识,为现实服务。要真正使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为当下所用,增强古代文学的现代意识,用现代意识观照古代文学的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拉近古代作品与现代生活的距离,引发学生的共鸣,从而达到育化学生心灵的效果。这应该是目前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所追求的一个重要问题。

2.教学中要深度挖掘古代文学作品的现实意义

在教学过程中应难易适当,教学重点放在作品的深度挖掘上,力求让文学作品感染人,文学形象鼓舞人,文学事件教育人,在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和人文精神上下工夫。采用点面结合,点线结合的方法,进一步彰显古代文学作品内涵所蕴涵的魅力,课堂上要最大限度的融入作品,做到一般作家一人一作品,主要作家一人多作品。从教学大纲所选的精读篇目中确定课堂精讲内容,由浅入深,选取人物形象丰满、富有现实教育意义的内容,以名家名篇为主。开展以作品赏析为主的课堂讨论活动,培养学生通过古代文学作品透视现实人生的能力。引导学生以小论文的形式,对问题进行理论总结,同时提高学生分析问题能力、写作能力等实际能力。

3.采用现代先进的教学手段丰富教学内容

目前高校的古代文学课程,都是以教师课堂讲授,并且结合多媒体课件进行教学的。这样的方式可以使学生对教学资源实现共享,但是其范围是有限的,而且经研究发现,目前学生学习的兴趣不高,学习古代文学的积极性比较低。“慕课”平台可以有效的解决这样的问题,它可以使全球范围内有关古代文学教学的资源实现共享,“慕课”平台的使用极大地扩展了学生的视野,完善了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内容,丰富发展了古代文学的教学方式方法,更主要的是激发了学生学习的兴趣,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慕课”与原有的只提供课程资源的名校视频公开课不同,“慕课”实现了教学课程的全参与。在这个平台上,学习者可以完成上课、分享观点、做作业、参加考试、得到分数的全过程。

当前,有相当部分大学生在社会行为上显得孤独、冷漠,对社会、对集体、甚至对亲人朋友,他们缺乏基本的友爱之情,表现出狭隘和自私。因情感缺失而引发的生命悲剧日益增多,这些悲剧提醒我们在高校开展情感教育刻不容缓。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师要努力发掘古代文学作品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所具的人文价值,启发学生思辨能力,拓展其他们人文思维的深度和广度,使他们达到理想人格的塑造,人性境界的提升,使学生在阅读、欣赏文学作品的同时,体味中国文学的文化意蕴和审美情趣,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

参考文献:

[1]汪国林.中国文学批评史教学原则新探―以批评史元典与现代阐释及文化背景为考察中心[J].教育与教学研究,2014(04).

[2]曹顺庆,王庆.中国古代文论与西方当代文论的对话[J].当代文坛,2010(03).

[3]张万敏.西方文论与中国古代论文的现代转换[J].长春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01).

第4篇

从中国与东亚各国来说,中国古代文学居于向外辐射的中心地位,中国文学对日本古代文学(神话、和歌、物语文学)有从内容到形式的全方位的影响,对朝鲜、越南等国也是如此;中国与印度之间,则凭借佛教这一有力的媒介,达到了在精神层面的深度交流,中国文学也从语言、内容到文学形式受到佛教的激发,呈现出不同的艺术面貌;中国与西方之间,在16世纪曾经存在着“东学西渐”的趋势,西方很多国家曾发生过“中国热”,中国古代文学在这个热潮中也被介绍到西方,影响到一些重要作家的创作和思想。比如,法国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就受到孔子道德思想的影响;德国的大文学家歌德提出“世界文学”概念,也与其对中国作品的阅读分不开。如果把这种广泛的民族文学之间的联系贯穿在古代文学教学中,就能够打破封闭的民族文学视野,让古代文学课程拥有国际的视角,让学生感受到中国古代文学与异域文学的广泛联系及其穿越时空的魅力。

如讲到古代戏剧,就可以将中国古代戏剧与异域文学的联系考虑进来,开阔学生的视野。元代李行道的杂剧《包待制智堪灰阑记》,是最早传到欧洲的中国戏剧之一,也是对欧洲戏剧小说产生了直接影响的中国戏剧。剧本写妻、妾争夺一儿,各执一词,官司闹到包公面前。包公划一灰阑,让两位母亲用力争夺孩子,胜者将拥有孩子。生母张海棠因为不想让孩子忍受撕扯之痛而放弃。但包公最终认定输掉比赛的人正是生母。剧中“二母争子”的故事,与《旧约全书•列王纪》、佛教《本生经》中的《大隧道本生》、《贤愚经》卷十一中的相关故事极为相似,已成为世界文学著名的母题。《包待制智堪灰阑记》与佛教故事的渊源已有学者进行详细的考证,在古代文学教学中完全可以借鉴已有成果,对古代文学与佛教的关系作深入分析。“灰阑记”的故事不仅仅是在古代世界有过小范围的旅行,在现代世界,这一故事跨越了亚洲和欧洲的界限,并在德国著名戏剧家布莱希特的笔下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布莱希特于1945年改编创作了《高加索灰阑记》。布莱希特在戏剧的楔子里写道:“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它叫《灰阑记》,从中国来的”,交代了其创作与中国戏剧的关系。“二母争子”由印度故事到中国杂剧,再到欧洲戏剧,让我们看到了文学跨越国界的旅行,以及民族之间智慧的沟通。

在中西戏剧间进行移植的还有元代纪君祥的《赵氏孤儿》。意、法、德等国著名作家都曾改编上演过此剧,其中最有名的是伏尔泰改编的《中国孤儿》。《中国孤儿》将故事时间由春秋时期移至成吉思汗时代,将动作时间由二十多年缩短为一昼夜,地点局限于距离康巴鲁(即今天的北京)王宫不远的大臣宅邸,情节集中于成吉思汗搜孤、尚德夫妇救孤的冲突,并引入了爱情主题,删除了孤儿复仇的情节。这样的改动,从思想上说,是将原作的歌颂忠义与复仇精神变为对理性和仁爱的礼赞。在伏尔泰看来,大宋王朝及其遗民代表的是人类的成熟文明,而成吉思汗的元朝代表的则是落后的野蛮文化。于是,宋元之间的冲突,实际上是人类普遍存在的文明与愚昧、正义与邪恶、理性与偏执的冲突。而剧作真正的主角由忠臣程婴变为母亲伊美达,也表现出剧作重心由伦理向人性、由男性向女性的转移,表现出东西方不同的文化的差异。从艺术上说,这种改动则是严格遵守了西方古典主义戏剧“三一律”原则。在讲授上述两剧时如能引入西方可资比较的作品,就可以开阔学生的视野,使作品在中西文化的大背景下,收到互相阐释、互相说明的效果。依此类推,其他古代文学经典作品的阐释,也可以置于世界文学的参照系中进行。

二、借鉴比较文学成果更新文学史观

中国古代文学教学在文学史与文本分析的模式中,存在教学内容更新缓慢的特点。传统的文学史在看待作家时,更多是在民族文学范围内,考察作家的创作在思想和艺术上的价值,因此,文学史的内容在很长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变化。这种唯一的标准或许评出了民族文学的经典,但是却忽略了在异域文化中,本民族文学的样貌,在培养学生丰富的审美经验方面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内容的更新必须有新观念新方法的介入和启发,在这方面,比较文学已经取得的丰硕成果可以为古代文学教学提供很多启示。比较文学研究的是具有跨文化关系的文学现象,因此,在比较文学学科建立之初,研究者就注意到传统文学史研究不太留意的作家作品。在法国学派的代表梵•第根的《比较文学论》中,就提出了二流,甚至三流作家或许比一流作家更具有比较文学研究的意义。从文学交流的角度来看,有时候,往往不是一流作家,而是二流甚至三流作家赢得国外读者的关注。如唐代诗人寒山,在古代文学的课程中几乎没有地位,课上几乎不讲,但是寒山的诗却在日本、美国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美国“垮掉的一代”甚至把他视为精神导师。小说《好逑传》、戏剧《赵氏孤儿》也有类似的命运。如果我们把这些在国外产生重要影响的作家都排除在古代文学课程之外,那无疑是一个缺憾。从《中国比较文学论文索引(1980—2000)》及其他比较文学研究的工具书来看,涉及中国古代文学与外国文学关系的研究成果非常多,有的是具有事实联系的文学交流的梳理,有的是寻找沟通对话的平行比较。《中日古代文学交流史》《中国古典文学在国外》等研究都为古代文学课程内容的更新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古代文学借鉴比较文学的研究成果,把在国外具有崇高声誉的作家也纳入讲授的视野。一方面,更新了内容,增加了古代文学与世界文学的联系;另一方面,也培养学生逐步树立多层面多角度理解文学的意识,摆脱唯一的文学价值观。

三、打通古今中外,比较中总结特色

民族文学的特性是一种客观存在,文学系的教学就是指导学生去逐步认识这一特性。有学者提出了“宏观比较文学”的概念,强调在世界文学范围内的比较中总结民族文学的特点:“尤其在今天的全球化时代,任何一个国别文学的研究,都必然需要给该国文学加以定性与定位———就是要在世界文学的参照下,对该国文学的特色和特性、对该国文学在世界文学总格局中的地位作出判断。而要概括某国文学的特性时,如果没有外来参照与外来比较则完全不可想象,也没有任何意义。”

中国古代文学包括了中国文学的精华,在文学形式与思想方面都代表着中国文学的最高成就。在古代文学课程之中,我们除了给学生介绍具体的作家作品,还需要在世界文学的坐标系中,给学生一个宏观的总结。那就是中国文学的特点是什么?让学生在学完一个个作家之后,能够有一个较为明晰的古代文学的总体印象,比如,中国诗歌的特点是什么,中国小说的特点是什么。而要总结这些特点,没有比较的视野是无法完成的。比较文学的研究目的:一是认识世界文学的发展规律,二是深入认识民族文学的特色。在比较中方能见出不同民族文学的特色。如上文提到的关于中西戏剧移植的例证,我们在课堂上可以做进一步的理论提升,总结出中西戏剧的不同,那样诸如中国戏曲与政治、伦理的密切关系,中国戏曲的中和含蓄之美、空灵的舞台设置、开放式结构等问题都会在比较中得到更深刻的说明,进而帮学生树立起关于世界戏剧的总体观念。在《宏观比较文学讲演录》一书中,作者在世界文学的视野中,以其他民族文学为参照,总结了中国文学的特征:“一、官吏作家化与作家官吏化;二、现世主义态度;三、非个性主义倾向。”这一总结或许并不能完全客观地总结中国文学的特点,但对于我们认识和研究中国文学的特性具有很强的启发意义。

第5篇

2007年8月7日至8月10日, 由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评论》编辑部主办,由武汉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华中科技大学文学院、湖北大学文学院和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协办的“中国现代文学学科观念与方法”学术研讨会,在武汉桂子山和咸宁九宫山隆重召开。来自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等近50所高校与科研单位的120多位专家学者出席了这次学术盛会。这次会议着眼于探讨一些有关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发展的宏观性问题。会议围绕主题,较集中就三个方面的问题展开了交流与讨论。

关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概念与文学史的定位问题。陈思和(复旦大学)认为,古代文学处于静止、封闭、完成的成熟状态,而现当代文学是动态的、开放的、有未来的文学,两者是不同的。他就重新构架现代中国文学史的两种发展模式作了具体阐释。他认为,20世纪现代文学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以常态形式发展变化的文学主流,它随着社会的变化而逐渐发生变异。一个是以一种非常激进的文学态度,使文学与社会发生一种裂变,以先锋的姿态出现,在断裂中产生新的范式或新的文学。这样一种先锋与常态并行的二元性文学史观有利于我们以开放的眼观阐释“五四”新文学与传统的关系,突破以往新旧文学的简单界说,更真实深入地把握20世纪中国文学生态的丰富性与复杂性特征。王晖(南京师大)以“时间”、“地域”、“民族”作为“当代大中华文学”的三个主要元素,提出了大时代文学观更具概括性和可操作性。周晓明(华中师大)则以唐宋元明清文学的命名方式为据,将“五四”以来的文学作为历史延续的一个阶段,认为用朝代更替的方式命名更符合历史叙述的轨迹,要注重学科的史学性。王彬彬(南京大学)认为,“现代文学”这个名称,是一种宏观裂变,也是一种微观突破,“现代文学”的名称包含的是现代意识,而不仅仅是一个时间概念,它和以往以时间和政权划分的朝代文学是不同的。王本朝(西南大学)认为,现代文学边界本身是模糊的,是一个开放性的概念,二三十年代对旧文学的拒绝,与我们现在的接纳,实际上都是文学史书写的一种策略。黄万华(山东大学)提出了“1949年战后文学”的命名问题。昌切(武汉大学)认为文学史界限的拓展实际上是文学性质的增加,将台港澳以及华文文学纳入到中国新文学的范畴,在时间纬度上达成共识,而意义纬度不同,会带来现代学科的混沌。颜敏(江西师大)认为,我们要加大文学史的包容性,重建适应未来的文学史观,但是这种重建现在还不需要动摇整个“现代文学”的概念。汤哲声(苏州大学)认为在面对危机与挑战尤其是90年代以后全球化的社会大背景下,现当代文学学科的研究范围应该扩大,乡下绅士和通俗文学都可以入史。

文学史的本体观和价值观是会议关注的又一个话题。用什么样的核心观念和根本价值立场来叙述文学史,现代中国文学应有的价值立场和精神是什么?这一关涉文学史研究根本观念和叙述方式的问题在会议中得到了比较充分的探讨。黄曼君(华中师大)认为新文学是一个有机整体的审美生命形态,学科应该从生态审美的高度,通过学科内外部关系的和谐,把握学科现代品格的核心和特征;以新文学经典为主体,从动态中把握新文学有机整体的生态生命审美系统。董之林(中国社科院)指出文学史必须讲述文学与传统的关系,研究概念的历史叙述是无法回到当年的理论框架中去的,必须着眼于发现历史的相关性,并在既定的文学史与概念的反思中探索主体如何叙述历史、回归历史。杨剑龙(上海师大)以人性论为核心理念,指出“五四”以来的文学仍然是对“五四”权威的维护,不应该把复杂的文学历史简单化。马云、郭宝亮(河北师大)则关注到21世纪以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出现的政治关怀倾向,特别是对左翼文学的政治关怀和民族想像的政治寄寓的重新关注,从而又推动了近年来文学研究从内到外的转变。王泽龙(华中师大)认为,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是因为它本体属性上具有文学的特征,而我们以往的研究过多关注的是文学思想属性与文化特征,导致了现代文学形式研究的薄弱,后者对学术的积累更重要。曹万生(四川师大)认为“回到语言艺术本体的中国现代汉语文学史,可以科学、真实把握中国现代汉语文学史的演变规律”。宋剑华(暨南大学)指出鲁迅、闻一多等一代知识分子的身份本质是“现代乡绅”,中国现代学者应该有自己的本体立场和价值观念。熊元义(《文艺报》)则从20世纪80年代文学的主体性论战现象出发,指出文学研究中的矛盾、分裂现象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要深入探讨文学研究中的整合问题,又不抹杀矛盾,在对立与整合关系中把握现代中国文学的正确走向。许祖华(华中师大)则就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知识学问题,探讨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如何坚定原型信念、模型信念与道德信念的问题。高玉(浙江师大)则从后现代作为人类思维发展的重大延伸这一基本观点出发,阐释了后现代的思维价值理念对文学研究的本体论意义和方法论意义。李蓉(浙江师大)、吴建波(华中师大)等人则强调要注重审美形态研究,注重文本研究、形式本体、作家作品的微观研究。

当下语境中的现代文学研究的学术方法是与会学者最关心的话题。在当今,学术的发展越来越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会议发言对正在升温的西方汉学热、“国学热”等问题展开了热烈争鸣。温儒敏(北京大学)在会议发言中阐述了当下文学研究中“汉学心态”下的“仿汉学”研究问题。温儒敏指出:新时期以来我们与海外汉学界联系日益密切,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种强行跨越人文背景的“跟风”,甚至连语气都要带着一种“翻译味”,这是很不可取的。汉学很重要,是可供本土学科发展借鉴的重要学术资源,但对汉学盲目崇拜,甚至要当作本土的学术标准或者摹本,这类“仿汉学”研究并不能真正提升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品格,是一种学术自信缺乏的表现。王又平(华中师大)认为,现当代文学研究经历了从经验判断到知识考古,从结构性解读到解构性解读,从价值评价到描述性解释的变化。而“海外汉学”拥有跨文化的特殊视角,一直是拓展与改变现当代文学研究格局的有生力量,不断刺激着中国的现当代文学研究,总的影响是积极的。高旭东(中国语言大学)认为现代文学自诞生之始就具有横向移植的特征,主张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要在探讨西方的接受和影响、深层联系等方面,改变一对一的比较研究的单调格局,多将问题放在流动的过程中进行整体把握。樊星(武汉大学)从当代文学与古典文学的联系中,提出了当代文学研究的文化源头意义。国学热语境中的现当代文学研究,受到代表们普遍关注。陈国恩(武汉大学)发言最有代表性。中国现代文学作为一门学科,他的合法性是“五四”文学革命所赋予的。捍卫“五四”文学革命传统与启蒙价值的现代文学研究,较长时期承当了文学以外的使命,曾发生过重大的社会影响。当这种学术地位再不存在时,我们的学术如何转换?王富仁(汕头大学)先生提出的新国学概念,是为了取得与古代文学平等的地位,减轻国学热对现当代学科的压力。可是,这一理念实质上是放逐了现代文学现代性精神,抹平了与古代文学的本质差异。想以妥协求自立的策略,反而削弱了学科独立性的基础。陈国恩认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的独立性和平等性地位,应该通过坚持“五四”文学革命的历史正当性,突出其作为历史原点的意义来保证,应该通过强化与中国古代文学思想与艺术观念的差异性来保证。

第6篇

地域文化秉承了深厚的文化传统,是在地方发展的历程中经过不断积淀形成的,我们应该把这些当地的文化精品充分地发掘出来,从人文素养培养的角度出发,立足于文化学习的层面进行调查了解。由于地域文化不是直接的教学内容,对地域文化的利用要围绕教学内容而展开,从几个层面来锻炼学生的能力:

1.地方文化资源的调查

地方文化资源是个广义的概念,有着丰富的内容,在实践教学中要引导学生做有针对性的调查活动,选择适宜古代文学教学的内容进行调查。地域文化丰富多彩,地方文化古迹则是其中重要的内容。文化古迹是一座城市、一个地区的名片,也是古代文人足迹留存之地,许多诗词作品都和文化古迹分不开,有些诗词成就了一方名胜古迹,而文化古迹又孕育了诗词。考察这些文化古迹,让学生身临其境感受环境与氛围,不再停留于书本文字之间。此种实践教学一是可以集体活动的方式由老师组织学生去本地有名的文化古迹考察,二则可布置学生在寒暑假等节假日在自己家乡或者旅游地进行实地考察,考察的内容可以包含了解这些文化古迹的历史文化背景,搜集整理与其相关的诗词,探讨历朝历代往来文人足迹,分析积淀下来的文化蕴含,并进而结合考察的亲身感受来鉴赏与之相关的诗词,从而感受与文本分析不一样的诗词魅力。其次,地方特色文化也是调查不可或缺的内容。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在自然山水和历史文化积淀共同的孕育下每个地方会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这些文化会显现在城市的各个方面。如湖南衡阳的大雁文化、南岳文化;广东肇庆的端砚文化、龙母文化,这些地域文化现在往往成为一个城市的宣传名片,成为特色旅游品牌文化,从而具有当代特色。古代文学实践教学中,让学生调查了解这些特色文化,查找相关资料,调查其在城市各处之运用,让学生感受地方文化的同时,也了解和探寻了古代文学作品在今天之运用和古代文化在当今之显现。如可组织学生调查了解城市街道命名、楼盘命名、小学校名等等有什么地域特色,学生在调查研究中不但可以进一步了解当地地方文化,也可以接触到古代诗词在今天之运用。再次,地方民间传说、传统戏曲也是古代文学实践教学不可忽视的内容。地方民间传说有着浓厚的地域风情,与地方风物、特产、古迹联系在一起,往往成为传奇、小说的母题,折射当地民间信仰。对他们的搜集宜采取田野调查,故而在实践教学中多布置给学生在寒暑假以自由组织的形式对自己所在地方的民间传说进行搜集整理。地方戏曲是以艺术形式流传地方传统文化,现在面临发展传播的困境,让学生参与到地方戏曲的了解、传播中去,既培养了学生对家乡传统文艺的认同,又从表演层面让他们体会到古代戏曲的魅力,这是对书本戏曲文本的有力补充。并且也有利于地方戏曲的保护和传承。最后,地方节庆风俗也是古代文学实践教学可以开展的内容。节庆风俗,有着显著的时间性特点,每到端午、重阳、中秋等传统佳节,则可布置学生搜集家乡相关节庆风俗,就不同地区的差异可探讨原因,同时查找有关节俗的民谣民歌,比较其与传统节庆诗词的异同。

2.地方文学文献整理

古代文学有着多元并存的地域性特色,古代文学的地域性特色研究也成为学界的热点,那么与之对应的地域文学文献的搜集整理,则是区域文学史的编写与研究之基础。而这自然也应成为古代文学实践教学的重要内容。地域文学留存的方式有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以及碑刻文献,传世文献中的地域文学文献搜集,主要让学生到地方图书馆查阅地方志,找出相关地方文学资料,同时让学生利用文献查找知识,使用文学电子软件,用地方特色词汇搜索出地域文学作品。出土文献的地方特色文献搜集,主要是搜罗整理地方近年来出土文献以及文物古迹、碑刻等留存下来的文学作品。主要的文体有楹联、诗歌、碑刻、墓志等。搜集工作可以与文化资源调查共同进行,如组织学生在考察文化古迹、调查地方特色文化与调查地方民间传说、戏曲等时同时进行搜集文学资料,把参观走访时看到的听到的随手记录下来。在搜集工作完成后,让学生将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所搜集的文学作品汇总,分文体、分内容整理。这些搜集与整理锻炼了学生动手查找资料的能力,也培养了他们发现的眼睛,让他们感觉到学以致用的成就感。

3.地域文化与文学研究

古代文学实践教学也要培养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地域文化与文学研究就是基于这样的教学目标,让学生参与到地域文化与文学的研究中来,培养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为毕业论文的写作打下基础。学生在对地方文化进行课外考察和文献搜集整理中遇到问题,发现问题,教师鼓励学生以此作一个选题,几位同学组成兴趣小组,把相关问题探讨清楚,弄清来龙去脉。如学生在调查某个古迹时发现在此题咏的古代文人有不少,教师据此鼓励学生探讨古代曾经到过此地的共有多少文人,因何而过此,在此题咏的诗词主题有哪些等等。这类学习研究无论选题大小,都为地域文化与文学的研究提供相关参考,也让古代文学实践教学从学习深入到研究的领域。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这些选题是学生在课外实践中自己发生疑问而产生的,对学生而言有研究兴趣和动力,故而在完成一些研究后可鼓励学生将大家共同的研究成果汇总,继而可以向开发地方文化研究资料数据库等方向进一步深入。

4.地域文化的宣传与承继

培养学生文化传承和保护意识,加强和提升其人文底蕴,这也是古代文学实践教学目标之一。课外考察对地域文化的了解,本身就是对地域文化的承继,青年学子必将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参与者与见证者,那么在了解的基础上,让他们运用所学知识对地域文化进行宣传,一方面固然提升其人文知识底蕴,另外也在宣传活动中加强其对地域文化的热爱与保护意识,同时也将古典文学知识运用到宣传写作中。在具体实践教学中,可组织学生课外考察的时候以地域文化为主题进行诗歌创作、古文游记写作等。同时鼓励学生以此为基础,参加一些社会宣传和服务活动。

二、地域文化与实践教学方式

实践教学必然不能拘泥于课堂,要走进现实生活。而地域文化也广泛地存在于课堂之外的生活之中,故而在实践教学的开展方式上二者也可以很好地融合。

1.课外考察

课外考察是了解、利用、开发地方文化的重要途径。可以从多方面展开:一是组织参观地方文化古迹,这类考察可以事先做好相关知识准备,如布置学生查阅文物古迹的历史地理资料,检索与此相关的古代文学作品,让学生在外出参观的时候不是走马观花,而是感受其历史人文环境,了解当地的文化背景和人文精神,故而可以在参观完后鼓励学生创作相关的诗词作品。二是调查搜集地方特色文化,这类活动可以让学生在日常生活中有意识地观察当地地域特色,从建筑、街道、饮食各个方面留心其地方特色之所在,在观察与积累中让学生相互沟通交流,共同探讨当地特色文化。三是走访民间艺人、文化名人,搜集整理地方民间传说、传统戏曲,记录那些还存留在口头的故事、戏曲,对一些演出以图片、录像等形式拍摄记录下来。总之,课外考察是古代文学实践教学开展的基本方式,是学生了解和感受地域文化的基础,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可以培养学生搜集整理资料的能力和掌握调查、走访的研究方法。

2.科技创新项目的实施

现今大学生科技创新活动已成为我国高校发展最快、潜力最大的一项学生活动,许多高校以学生项目申报、立项和完成的方式来提升学生的实践能力。对于许多大一学生而言,在还没有形成系统专业知识的前提下,他们往往选择关注地方社会、地域文化做完选题,因此对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而言,将丰富多彩的地域文化的调查了解转化为一个个具体的项目来实施,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途径。笔者就曾在这一方面作了有益的尝试,学生以三四人为一组,以当地文化的现状调查和历史考察为主题,选择一个具体的方面来做调查研究。学生通过从撰写申请书到实地调查项目内容及至完成结题报告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既锻炼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也积累和加深了他们对地域文化的了解和认识。

3.实践基地的平台建设

高校社会实践基地的建设往往依托于当地社会资源,因此在学校周边地区建立学生社会实践基地成为深化高校与地方合作的重要途径。而这样一个合作平台,也同样可成为古代文学实践教学的重要基地,而地域文化则为合作奠定基础,让传统文化与社会实践联姻。一是可在地方图书馆建立文献整理实践基地,让学生搜集整理地域文人著作、地方楹联、地方戏曲文本、地方历史文献、地理方志、当地出土的碑志拓片等;二是可把地方文化馆等作为学生文化实践基地,调研地方谣谚、地方风俗、地域特色文化等,并在调研基础上分析探讨与古代文学之关系。笔者曾让学生以实践基地为依托,调研本地街、巷、路等名称由来,并由此分析与地方历史和古代诗词作品之关联。

4.社团活动的开展

学生社团也是学生开展社会实践活动的重要组织形式,而高校学生社团其中有一个重要的类别,就是地域文化类社团,这种地域文化类社团是以对地域文化共同的兴趣而集结在一起的不同专业、不同系别的学生,其活动形式也更为自由轻松。因此可以利用这样一个平台,对地域文化进行传承与宣传。一方面是将地域文化引入校园生活,进行宣传介绍,这类介绍可以社团刊物为载体,刊载一些介绍地域文化的文章或相关诗词,或者开展地域文化的专题讨论,举办一些以地域文化为主题的古典诗词吟诵比赛,邀请当地艺人进入校园进行传统戏曲的表演。另外一方面鼓励学生走出校园,加强对地方文化的了解和宣传,如以社团活动的方式组织社员搜集整理一些本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料,制作一些地域文化的宣传资料,组织学生到市区一些地方进行宣讲、传发。或者撰写相关作品在校报、地方媒体、网络进行刊发宣传。这些社团活动在丰富学生课余活动的同时,也让学生文学、人文素养得到了提升。

5.学生学术沙龙

今天的大学生已是自主独立、个性张扬的一代,学生学术沙龙已在高校普遍开展,这种把个人自学与集体讨论、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结合起来的交流方式让学生的探索和讨论更为自由、自主。学术沙龙大多以专题讨论的形式开展,而地域文学、地域文化易成为这种专题讨论的重要选题,故学术沙龙也成为古代文学实践教学的有效途径,以地域性视角来探讨古代文学的选题,结合了古代文学的学习,同时又观照了本地特色,让讨论者更容易找到共同兴趣。因此以学生学术沙龙方式开展古代文学实践教学,在开放、轻松的学术交流氛围中培养学生对地域文化的关注,对有地域性特色的古代文学作品的喜爱。

三、总结

第7篇

科举是一种制度,但更是一种文化,我们把它称之为“科举文化”。对于科举制度,当然可以作多方面的研究和讨论,但我们在更多地对它作制度方面的关注和析说的时候,却相对忽视了对它的文化关注。以往的一些学人由于重在科举制本身的研究,或兼及与文学的关系,但并未对科举的文化意义作足够的理解和拓展,而往往出现许多偏狭的认识。科举文化包容了内在与外在的两种文化属性,并由此对文学产生影响,而于林林总总的士人精神存在与文学现象中得以表见。所谓科举文化的内在属性,指的是科举考试内容具备了儒学的与文学的性质,即狭义的文化特质;而科举文化的外在属性,指的是由科举而形成的政治导向性与社会、文化等价值观,即具有了广泛的文化特性。科举文化的内外属性的凑泊,构成了科举文化的整体。这一整体又营造了文人及文学赖以成长的文化氛围与环境。

科举制度是在中国古代特定的政治、思想及文化背景下逐渐产生、发展、成熟的,并因而形成了独特的内涵与形式特色。它所显示出来的精神观念和特异色彩,又深刻地影响乃至再造了中国文化。世界上还没有哪一种制度造就了如此庞大的文官队伍。黄仁宇先生曾经把秦汉以降“二千年而弗能改”的中国封建社会结构,作了一个通俗而又形象化的比喻,说是好像美国的所谓“潜水艇加肉面包”,“上面是一块长面包,大而无当,此即是‘文官集团’;下面也是一块长面包,大而无当,即成万上千的农民,其组织以纯朴雷同为主;中层机构简单,传统社会以尊卑男女长幼作法治的基础,无意增加社会的繁复。上下的联系,倚靠科举制度。”以文官集团为核心的文官政治的形成,使得统治机构中集中了一大批有高度文化修养的文化人。作为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文化代表的知识分子的面貌、精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科举制度塑造出来的。因而,从科举与文学关系审视和研究中国古代文人及文学现象,就无疑会更能鲜活和切实地贴近文人及文学本身,把握他们的生活道路、思维方式和感情形态,展现他们赖以活动的文化背景,从而在更深广的范围来认识古代文学及其发展状貌。

科举文化与文学的关系是复杂的。不管古代的文人是出入于科举,抑或是远离科举,甚至否定科举,但最终都无法逃离这一文化氛围的笼罩。归属与反叛其实都是一种“影响”,虽然其价值评判大相径庭,但“对象”毕竟是同一的。由此,我们想到文学研究上应该建立一门“影响学”,来进行科学的理论探讨或实践批评,以避免文学研究上的简单、片面。

我们觉得,从科举文化的视角来审视文人及其文学现象,其学术意义非常重大。

首先,可以突破时代背景、作家小传、作品评价的板块格局,揭示创作主体与作品的直接联系。

在文学研究领域,方法与观念的更新转变,显得愈来愈重要。以往的时代背景、作家小传、作品评析的研究格局,固然有它的意义,也解决了文学中的一些基本问题,但划界太清,使三者之间的关涉令人有悬隔之感,失之于笼统汗漫、游谈无根。时代、作家、作品究竟是怎样紧密联系起来的,恐怕这在实际上是非常复杂的。而文学的文化研究方法,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可能。作为文化的科举,它是联系世风、士习的最佳中介,也与文学创作建立了较为切近的联系。如杜荀鹤,为了科举及第而积极行卷,几乎行遍天下,这不能不影响到他的生活、思想和创作。再如蒲松龄,他一生科场失意,到老乡试未能通过,其孤愤狂痴寄寓笔端。可以说,《聊斋志异》所展现的就是这位落魄秀才眼中的世界。当然,科举只是研究古代文学的切入点之一,并不能说它是打破时代、作家、作品板块格局的唯一途径。然而,似乎可以这样认为,它确是一种最切实、最重要的文化视角。

其次,追索营造特定历史阶段的文化时空,透视作家的整体精神风貌。

中国古代的作家都生活于特定的历史文化时空当中,在这一特定历史文化时空中思考、创作。由于时代的睽隔、历史的变迁,白云千载,哲人其萎,我们想完全置身于那一时代的现实中以古人特有的情感去感受周遭的一切已成痴想。我们已无法完全复活一个唐朝,去繁华的长安街上领略磊落唐风;我们也无法完全复活一个宋朝,去不夜的汴京城里观赏万家灯火。然而,这一缺憾可以通过对当时的历史文化的考察及对文学作品的文化说解获得一定补偿。科举制度驱动无数文人负笈远游、求学应举,这无疑造成了文士的大量流动。譬如唐朝举子纷纷来到长安,穿着白麻衣行走在长安街市上。他们的大多数带着强烈的科举仕途欲望聚集到这里,怀着新奇与激动打量着这座繁华雄伟的,登第的喜悦与落第的沮丧形诸歌吟,春风得意与铩羽还乡决定了他们人生的不同去向。唐诗中即反映出这些文士的情感潮汐,颇堪吟味。这不是文学的悬想,而是历史的真实。在充分占有材料的基础上,进行理性演绎,认真切实地把握每个作家的生活空间,这无疑会更能充分了解和发掘作品的思想内蕴与情感内蕴。

如上所说,科举不只是一种制度,它更是一种文化。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制度文化塑造出了不同时代的文人的精神风貌。唐代科举制度初创,这一新的选官制度刺激了广大庶族寒士从政入仕的强烈欲望,使唐代文人昂扬奋发、豪迈奔放;宋代科举几乎成为文人唯一的入仕之途,且出路更优,使宋代人饱读诗书、博雅风流;元代科举几经废立,且极不平等,使元代文人整体沉沦,他们充满绝望、愤懑,与倡优为伍,以浪子自命;明清科举以八股取士,科举成为牢笼志士、驱策英才的专制工具。这时的文士多在一灯如豆下写作或背诵八股时文,空疏而迂腐。当然,这里所描述的只是某一时代的总体倾向,但一代文学风貌,莫不与此相关。

第三,可以深入拓展对作家群体、诗派及文派的研究理路。

现代文学理论为我们研究古代作家群体及流派提供了宏观方法,给予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其作用不容抹煞。然而,如果一味作架空的分析,而不结合中国古代作家群体或流派的特殊生成状态来考虑问题,就不免空泛,或得出不合文学实际的错误结论。科举制度的建立,在一种新的方式上加强了文人队伍的聚合。如座主与门生的关系、同年关系、师弟子关系,等等,这些关系都有可能导致文学集团或文学流派的衍生。这是具有原生态的文学现象。它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合于现代的文学理论模式,但确是古代文学发展的实际。

在这方面,历史研究似乎走在了文学研究的前列。何冠环先生有一本小书,其题目为《宋初朋党与太平兴国三年进士》。作者从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胡旦榜进士这一角度切入,析论了他们与宋初朋党的关系。这一视角颇为独特,也颇具眼光。这种考察符合北宋朋党的真实面目,这种切入角度对文学研究也有启示意义。由此,我们来看古代的文学集团或流派,有些情形就与科举密切相关。就唐宋古文运动看,它在文学史上的巨大贡献和作用,已为许多学人注目并加以研究。那么,唐宋古文运动何以能够兴起,其组织方式是什么,原因可能很多。但我们觉得,一个最直接的因素就是科举。韩愈不顾流俗的排侮非笑,而以师道自任,成就了一批“韩门弟子”,这些人大都成为古文运动的中坚。所谓韩门弟子,就与科举行卷之风相关。以师弟子关系为组织形式,是韩愈倡导古文运动的关键。他著《师说》要恢复古代从师之道,其用心也就十分显明。有意味的是,这一组织方式为北宋文人所承继,宋代的许多古文家都强调师道,就是一个明证。此外,如明清科举的乡试、会试与文学集团的形成也有着一定的关系,这方面已有人做出研究。这种视角与取向,无疑会促使我们以更为切实的态度,拓展思路,获得学术的新视野与新思维。

第四,有助于加强对创作主体的自我文化关注的考察及以科举文化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的系统研究。

第8篇

关键词:古代文学作品 礼法冲突 表现 作用

众所周知,法律与文学研究兴起于20世纪末期的西方法学界,其力图打破传统法学研究模式,最终形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学术运动。中国法律与文学不仅会对传统法学教育及理论研究有所助益,而且提供一条将后现代哲学及法学知识资源为建设中国特色的法治文明所用的可行性道路。徐忠明的博士论文《包公故事:一个考察中国法律文化的视角》,以及专著《案例、故事与明清时期的司法文化》、《法学与文学之间》,都遵循了“以文证史”、“诗文互证”的基本研究思路,他认为:“中国传统文学作品当中有着极为丰富和多姿多彩的法律文化史研究资料可资利用。”[1]这对我们利用古代文学作品理解中国古代法律文化有着无比重要的学术价值与意义。

一、对于我国而言,自传统法律的产生开始,法律法规的制定与执行就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儒家思想下“礼治”的影响。而这种影响也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我国在历史发展的各个时期与阶段中的法律执行特色,是一种“礼”“法”融为一体(部分情况下甚至出现“礼”高于“法”)的特色。而古代意义上所谓的“法制”,其本质在于确保在儒家“礼治”思想下所构建整个等级社会能够免受任何形式的干扰与侵犯。从这一角度上来说,我国古代传统意义上的法律法规依据社会大众地位及权利的不同也有着一定差异性(集中表现为对各等级贵族阶层给予一定的特权)。我国古代文学作品创作者自然也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从儒家思想的发展角度上来说,许多文学作品在儒家研究视角下对于社会大众在参与社会活动过程当中各种行为的制约准则与规范,其最根本意义上的目的是构建一种等级划分明确且社会地位尊卑差异显著的社会格局。[2]我国古代文学作品创作者在反复性的“入世”与“出世”过程当中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问题,并将礼法一体化背景下古代社会法制化发展完整地呈现在古代文学作品当中。例如《尔雅》曰:“享,孝也。”“善父母为孝。”《礼记》曰:“为人子,止于孝。”“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亲,其本一也。”《孟子》曰:“不孝有五: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一不孝也;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不孝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好勇斗狠以危父母,五不孝也。”《孝经》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苏轼曰:“天下固知有父子也,父子不相贼,而足以为孝矣。”自汉以降,见诸典籍中源于生活真实的孝子形象就更多。汉刘向《说苑》中描写的孝子形象有曾子、闵子骞、韩伯瑜等,刘珍等《东观汉记》中描写了孝子黄香,韩婴《韩谕列传》中记叙了皋鱼辞归养亲和齐田稷子归田孝母的故事。孔鲋在《孔子家语》中描写孝子仲由的故事。《尚书周书吕刑》当中所记载的“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轻重诸罚有权。”简单来说,《吕刑》中所表达的意义在于:罪犯犯下应当判重刑,而应当减轻的,可以以减轻后的刑罚为主,而对于罪犯犯下轻刑,而应当加重的,则可以以加重后的刑罚为主。各种刑罚履行过程当中所对应的执行轻重程度也有着一定的差异性。在此基础之上,基于我国封建社会统治阶层对于儒家思想文化的特别推崇,导致传统意义上的法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成为了专门性保护贵族阶层、赋予贵族阶层特殊权利的法律。[3]有关这一问题,当代研究学者曾经明确指出:在儒家“礼治”思想作用之下,对于君子/小人以及贵贱/贫富关系的对立仍然广泛存在于社会当中,并且所反映出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社会地位以及不同的政治经济权利。这一特点在清王朝统治作用下表现得淋漓尽致,正如清朝统治下所涉及到的法律条款当中,对于罪罚问题做出了这样的阶级性规定:“清宗室、觉罗犯罪:或夺所属人丁,或罚金,不加鞭责。虽叛逆重罪,不拟死刑,不监禁刑部”。简单来说,就是:“清朝统治阶级下的宗室成员,隶属爱新觉罗家族的犯罪,刑罚方式可以使夺所属人丁或是处以罚金的方式,并不采取鞭责的刑罚方式。即便是犯下叛逆重罪,仍然不采取判处死刑或是监禁于刑部的刑罚方式”。从这一角度上来说,我国古代文学作品当中所反应出儒家“礼治”思想在实践作用中凸显出了比较显著,即统治阶层所标榜的法治体制是一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平等化刑罚方式[4],而实际意义上的法治体制却倾向于一种“刑不上大夫”的非平等性刑罚方式[5]。由此也就导致儒家“礼治”思想影响下的礼法冲突进一步激化。

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对于我国而言,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发展过程当中,传统法律体制以及“礼治”思想对于封建统治阶层的特权性保护始终有增无减,这也就在很大程度上致使普通民众对于法律以及对于执法部门(即官府)的畏惧心理进一步突出。这些普遍性的社会心理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所刻画并映射的封建社会当中同样得到了极为突出的体现[6]。例如褚人获在《隋唐演义》中所提到的“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例如老百姓常说的歇后语“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以及“屈死不告状,饿死不做贼”等,均在很大程度上深入地刻画了老百姓对于这种特权阶层保护的畏惧心理,由此也就使得绝大部分老百姓在现实生活中选择做本本分分的“良民”,即便吃亏也要尽可能的不要纷争。即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纷争,普通老百姓也会首先将纷争放在“上下”、“亲疏”以及“尊卑”的“礼治”关系网当中,而并非采取诉诸于法律的方式来解决纷争,这也正是中华民族整体法律意识较低的根源所在。

二、在传统道德的背景作用之下,加上儒家思想观念中的“礼治”因素影响,法律执行过程当中所受到的干扰因素尤为众多,进而也就导致了整个民族法律意识相对而言比较单薄,在出现纷争的情况下,更多地采取一种逃避的“非负责”方式来解决纷争。从这一角度上来说,基于对我国古代文学作品的研究与分析,不难发现:导致这一问题形成的最根本原因不单单表现为民间环境下普通老百姓对于诉讼问题的消极认知与意识,同时也表现为古代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统治作用之下,法官对于案件的判定没有完全以法律位置,更多是多重化的判定标准。我国传统封建社会下所存在的礼法冲突问题同样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当中得到了较为完整与真实的体现。[7]例如元代文学家、书法家杨维桢在《刑统赋序》一文中所提到的“刑定律有限,情博受无穷,世欲以有限之律律天下无穷之情,亦不难哉?”以及余戳卓同样在《刑统赋序》一文中所提到的“徒守其文在律之所已定者,不足以该其情也”。以上内容充分反映出了一个方面的问题:在儒家“礼治”思想作用之下,封建统治阶级,特别是法律条款及其相关行为的执行者对于能够应用多种标准(包括“理”“情”“理”“法”等在内)进行法律判定为骄傲,反而对于那部分斤斤计较于成文法律法规进行法律判定的行为为鄙视。这也正是礼法冲突作用之下法官判案多重标准的最集中化体现。

在这一过程当中,所涉及到的“情”可以大致理解为“人情”,同样也是“人心”及“民情”的集中化表现。从对我国古代文学作品的研究领域角度上来说,《汉书文帝纪》一文当中对于上文所述这种多重化的法律判定标准有着这样一种表现:“今万家之县,云无应令,岂实人情?”与此同时,唐朝史家李百药所撰写的《北齐书》下《卢文伟传》同样有着这样一种表现[8],即“文伟性轻财,爱宾客,善于抚接,好行小惠,是以所在颇得人情”。以上从文学作品的研究角度重点论证了“情”这一因素在多重化法律判定标准中的重要意义。与此同时,在上文所研究的多重化法律判定标准当中所涉及到的“理”基本可以理解为“理化”因素,也就是所俗称的“治理”以及“教化”。这一因素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当中同样有着明确的表现,例如由我国南朝刘宋时期的历史学家范晔所编撰的《后汉书》中的《樊宏传》,当中所表现的“分地以用天道,实廪以崇礼节,取诸理化,则亦可以施于政也”。从这一角度上来说,在封建统治阶级统治模式以及儒家思想观念“礼治”因素共同影响的背景下,法官多重化的判定标准主要是针对一种能够与人心所向以及民情所向相符合的[9],能够有助于统治者治理以及百姓教化的价值判断标准,同时也就是所俗称的“传统伦理道德”。

从一直存在于我国古代封建社会统治阶层影响下的“礼法冲突”的角度上来说,所研究的“礼”在儒家思想观念当中表现为一种能够“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以及“明是非”的行为准则以及行为规范。在封建统治阶层“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观念影响作用之下,“礼”可以说不单单是封建统治阶层制定法律法规的理论基础与前提,同时也是与道德因素始终保持着“一一对应”的相关性关系。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受到封建统治阶层思想观念灌输式的影响,儒家思想观念下的“礼”逐步沉淀为整个民族“集体无意识”的最集中化表现以及传统伦理道德思想观念的典型表现。从这一角度上来说,“道德”、“礼治”以及“法律”可以说是存在于封建统治过程中的密切联系的一个整体,在不断变化以及相互制约的过程当中始终保持一种均衡性状态。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出现“道德”、“礼治”以及“法律”这三类因素相互制约的特殊情况,“礼治”可以说是最有利于封建统治阶层维护统治地位,践行统治权力的最关键性因素。

三、结束语

文学与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心理学等知识资源的进入,自然打破了法学单一视角的局限,并有可能颠覆其所包含的压制性与绝对性因素。由此改变了我们对法律及对文学根深蒂固的理解,击碎了学科之间的门户之见。笼统地说,当带有虚构性特质的文学作品成为一种对世界的隐喻时,其实便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对本质主义思维方式反拨,这实际上构成了法律与文学之(真正的)精神底蕴。对于我国而言,法律当中参杂有大量的非法律因素,进而导致传统法律存在比较明显的缺陷与问题,并无法实现在面对法律问题过程当中的平等性与客观性。从这一角度上来说,“率公守法”并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亟待改进。究其原因,在于礼法冲突问题始终存在于我国古代社会的发展过程当中。本文针对有关我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的礼法冲突的相关问题做出了简要分析与说明,希望能够为今后法律与文学研究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一定的参考。

参考文献

[1]徐忠明.法律与文学之间[M].北京: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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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汉成.罚金刑在近代刑法中的确立――以1907年大清刑律草案的相关规定为视点[J].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07,25(4):97-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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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孙磊.城邦中的自然与礼法――《安提戈涅》政治哲学视角的解读[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2(2):80-8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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