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4-17 15:39:27
序言:写作是分享个人见解和探索未知领域的桥梁,我们为您精选了8篇的政治哲学认识论样本,期待这些样本能够为您提供丰富的参考和启发,请尽情阅读。
关键词: 布鲁贝克 《高等教育哲学》 认识论政治论
哲学是人们经过长期的生活实践形成的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是对客观事物由表及里、由深入浅的思考。同时哲学具有反思过去、指引未来的作用,并对实践有指导作用。高等教育哲学则是高等教育在产生、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具有指导意义的理论,对整个高等教育的运行有指作引用。高等教育哲学对高等教育的作用犹如一盏指路“明灯”,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一、背景
《高等教育哲学》是布鲁贝克对整个高等教育领域全面深入研究的科学成果,原书1978年初版,1987年由王承绪等人译成中文版,之后一直被学者视为高等教育学的经典。王承绪先生在译者前言中就给予本书极高的评价,他说:这是西方第一本以高等教育哲学为书名的专著,是作者从事高等教育工作五十余年的经验总结,也是作者对许多高等教育问题进行哲学思考的结晶[1]。
这部著作的成书背景首先是由于高等教育本身的需要,二战后高等教育快速发展,很多问题需要在哲学上进行理论的探讨,做出正确的回答。但是过去有关教育哲学的著作,主要是关于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的,对高等教育的研究甚少。另外,关于教育哲学基本是由其他哲学中推演出教育哲学,没有专门的教育哲学著作,这些都不能满足快速发展的高等教育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因此迫切需要一本高等教育专门的哲学。
另外,当时的社会背景也促成这部经典的完成。作者目睹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美国高等教育的“艰难时期”和学术界大为不满的“冬天”[2]。造成这种现象是有原因的,首先是战后美国为保障退伍军人的权利,大力推行《退伍军人权利法案》。退伍军人以前所未有,无法预料的规模涌入高校[3]。大量学生涌入学校给高等教育带来很大压力。另一个原因是1957年前苏联卫星成功发射,给美国朝野造成极大的震惊和恐慌,美国政府把原因归结为教育并下决心大力投资教育,颁布《国防教育法案》,政府大量拨款资助贫困学生。从而美国高等教育进入了黄金时代[4]。但黄金时代过后,美国高等教育紧接着就进入“寒冰时代”,以前也有对高等教育的不满,但主要是对伙食、住宿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抱怨,但现在学生集中抨击的是高等教育的本身性质和组织结构。无可否认,社会和职业界已经对高等教育的可靠性产生怀疑,有些人在谈论高等教育的“本体危机”甚至认为高等教育出现“合法性危机”[5]。因此,布鲁贝克从解决高等教育实际问题出发,旁征博引各家学说,形成这部《高等教育哲学》。
二、简评
(一)一个基点:高深学问
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问题越来越复杂,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我们不应面对各自问题寻找各自方法,而应从总体上对问题进行分析和概括。布鲁贝克认为“需要的是一种普遍性的解决办法,它要求用共同背景中的各种方法探讨所有的问题”[6]。那么如何使用共同背景中的方法探讨问题呢?布鲁贝克的观点是:高等教育哲学研究,“关键的哲学问题并不是寻求各种答案的共同基点,而是寻求各种问题的共同基点”[7]。高等教育的共同基点是什么呢?布鲁贝克认为是高深知识,他指出《高等教育哲学》就是围绕“E”调深奥的探求展开论述的。正是由于高深知识、高等学问是解决纷繁复杂的实践难题的共同基点,因此成为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体系的理论原点和《高等教育哲学》的逻辑起点及贯穿全书的主线。
布鲁贝克以高深学问作为高等教育的逻辑起点,但对此观点也有质疑之声,特别是张楚廷先生的《高等教育哲学》提出高等教育的主要论述对象是人,认为高深学问是高等教育的外部特征,人才是关键所在,应该把人的发展作为高等教育哲学的研究基点。教育起源于人这种特殊生命的活动,教育的本体是人,人才是教育的原点。教育的直接目的就是满足人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它应当把人作为社会的主体培养;而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则是教育的最终目的[8]。因此,张楚廷先生的观点是高等教育是以人为最终出发点,最终目的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布鲁贝克和张楚廷先生是各自从高等教育的不同侧面论述高等教育的逻辑起点,都有其合理之处。
(二)两条线索:政治论和认识论
20世纪,大学确立它的地位的主要途径有两种,即存在两种主要的高等教育哲学:一种哲学主要以认识论为基础,另一种哲学则以政治论为基础[9]。这两种价值观都建立在高深学问的基础上,但在具体取向上则泾渭分明,前者所强调的是“价值自由”,而后者则主张人们在追求高深学问时的“价值判断”[10]。前者把高深学问本身作为目的,而后者则把高深学问作为手段,以达到为国家服务的目的。知识论的高等教育哲学以一种“闲逸的好奇”的态度追求知识,主要是对知识本身的追求,不考虑其他因素。而政治论哲学则是以社会的需要为出发点,大学培养高级专门人才,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即为社会培养服务人才。因此,政治论哲学将高深学问看做是为社会服务的工具。
认识论哲学强调知识本位,大学就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没有高深学问就没有大学。但认识论也有其不足之处。认识论以知识本身为主体价值,忽略知识之外的社会现实。例如培根以“蜘蛛”比喻某些探究高深知识的学者,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研究专业知识却忽略社会的价值和需要。如果学者在追求高深知识的过程中一直将自己囚禁在象牙塔中,不顾社会和公众的需要,就会阻碍高深知识的发展和创新。
政治论哲学强调社会本位,大学的最终目的是为社会服务。但过于强调这种价值取向,把高深知识作为手段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一旦在高深知识的探究中掺杂过多的政治与社会因素,就会严重威胁人们对高深知识价值的信任。如果政治化发展到知识权力不分的地步,知识就会成为政治的附庸。
由此可见,对任何一种哲学观点的偏向都会导致严重失衡,因此在知识论和政治论中必须寻找一种平衡。首先,纯认识论哲学已经受到挑战,最好的证明就是威尔逊在普林斯顿提出“为国家服务的大学”的观点时,没有受到反对反而得到了拥护。大学有越来越多的为社会服务的职能,为社会提供优质人才,为社会的发展贡献力量。另外,虽然政治论获得胜利,但认识论哲学仍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使是某些反对大学象牙塔观点的人,对大学的某些象牙塔还是表示支持的。因为认识论哲学摆脱了外界束缚,放弃了暂时利益,为学术领域提供了一方净土。事实证明二者结合起来会使大学更有活力。
三、对我国的启示和借鉴
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不仅是世界高等教育哲学史上的经典力作,在很长时间内也为我国的高等教育哲学填补了空白。但是西方的背景毕竟和国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在借鉴吸收的同时要立足本国国情。
首先,现代高等教育要允许两种哲学观并存,并使之形成张力。在我国大多是“政治论”占主导地位,但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我国大学的发展在其特殊的历史环境下,出现了“认识论”与“政治论”哲学观并存的局面,大学也在二者之间张力的平衡下得到发展,使我国高等教育在很短时间内达到了较高水平,吸取了世界高等教育的精华[11]。事实证明:只有在两种哲学观协调作用的影响下才能促使高等教育健康发展。
另外,高等教育哲学在强调学术目的和社会目的的同时,要注重高等教育本体对人的关注。尽管认识论和政治论教育哲学观在对高等教育的认识上大相径庭,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忽视高等教育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培养作用,远离教育最根本的对象――人,尤其是人的精神价值和道德领域[12]。高等教育的学术目的社会目的无可厚非,在调节这二者关系的同时不可忽视高等教育本体对人的作用,没有人的发展,高等教育的学术目的和社会目的就无从谈起,所以高等教育应注重全面发展的人的教育。
参考文献:
[1][2][5][6][7][9][美]约翰布鲁贝克著.王承绪,郑继伟,张维平,等译.高等教育哲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译者前言,1,2,4,11,13.
[3]吴洪富.高深知识的双重性――读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J].高教探索,2009,6.
[4][美]罗杰・L・盖格.美国高等教育的十个时代[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6(2).
[8]扈中平.人是教育的出发点[J].教育研究,1989(8):33-39.
[10]肖菊梅.生命论的失语―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观述评[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012,1.
关键词:抗战时期 云南高等教育 教育哲学观 互动 转向
因研究查阅资料之故,有幸拜读了学者任祥2012年出版于商务印书馆的《抗战时期云南高等教育的流变与绵延》一书,作者选取云南这一特定区域,基于抗战日战争这一时代背景,通过战前、战时、战后三个时间维度,运用多种研究分析方法,在教育思想、制度、实践等方面通过内迁高校与云南省政治、经济、文化的相互作用,对当时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进行深入剖析。其中有很多与我国高等教育哲学实践转向论述不谋而合的观点,引发了我们的诸多思考。
1 高等教育理念层缺失适宜的哲学体系
“每个较大规模的现代社会,无论他的政治、经济或宗教制度是什么类型的,都需要建立一个机构来传递深奥的知识,分析、批判现存的知识,并探索新的学问领域”。在西方几百年的大学发展史上,有两种独立或交替支撑其发展的哲学观,一是认识论的高等教育哲学,即知识本身即为目的;另一种是政治论的高等教育哲学,即教育为国家服务。与西方高等教育发展轨迹不同,如果我们把成年人研习和传承高深学问的地方称之为“大学”,那么中国大学的起源可追溯至先秦时期。但就现代意义上的大学教育而言,在我国也不过是近百年来的事,属典型的近代社会的“舶来品”。以后,“西学东渐”和近代工业兴起促使了我国近代教育文化事业的产生发展,以1898年京师大学堂创办为肇始,我国高等教育移植西方传承千年的大学组织模式和运行体系实施本土化的内生发展。这种外发内生型的高等教育演进,直接使得我国高等教育缺乏适宜的哲学体系支撑,一方面表现为高等教育的“起伏发展”和“无序变革”,另一方面则是高等教育哲学研究及实践的相对缺失。
2 高校内迁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中国高等教育政治论哲学观的凸显
从京师大学堂成立不到40年的时间里,中国的公立大学、教会大学、私立大学大力发展,高等教育在华夏大地形成相当规模。然1937年的战火纷扰,使大批高校不得不迁移至后方办学。抗战时期云南高等教育的流变与绵延,其实质在于时期云南高等教育在同云南经济、社会、文化的互动中,存续运营并带动云南本土文教事业的发展。战争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充当了历史不自觉的工具。之所以有战时高校与云南本土文明的互动,关键就在于战时联大等一批高校长途跋涉的内迁,如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中法大学、华中武昌大学等内迁高校之所以选址云南,既与战时中、东部地区不断变化的战局形势相关,也与当局对“战时教育需做平时看”思想的坚持和倡导密不可分。与这种思想相印证的正是政治论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它强调教育除增进个人智识发展外,还负有为国家服务的使命担当,其核心要义就在于保存民族文化之血脉,实质上就是保存国家建设的智力根脉。也正是如此,在动荡不安的战争年代,各高等院校的办学规模非但没有缩减,反而在学生人数与专业上有所增加,办学实力也大幅提升,使得我国的高等教育虽历经战火,但涅槃重生,并在特殊的历史时期为国家培贤育才,为促进战争胜利和当地经济文化发展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3 以西南联大为代表的内迁高校是我国高等教育哲学观转向的典型
就历史而言,从西汉时期最早的太学、国子监开始,教育在我国被限定于“开启民智”的认识论思想范畴之内,长期被认定为 “上施下效,养子以为善”的社会活动,在较大层面上倾向于追求受教育者的文化自觉与心智圆满,教育与国家事业在一定程度上被政治论的哲学观导入剥离局面。这一情形在后续的历史发展中一再延续,及至隋唐,“学而优则仕”这一鼓励读书人做官、为国效力的科举制度诞生,首次完成了我国高等教育从认识论到政治论的微弱转向。自此以后,以认识论为主导,兼附零星政治论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在我国封建王朝历史上长期传续。
社会历史的变迁轨迹一再表明,社会的大变革、大转型往往孕育着文化思想的大发展、大繁荣。从夏商到民国,中华民族虽历经上千年的历史跌宕,但从未有过如同1937年以来的民族危机。因此,“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多只是少数精英知识分子的独有情怀,并未成为中国文教事业的哲学支撑和价值导向。然而,“”所引发的急剧社会变革,带给中华民族历史上最深刻的民族危机。“建国君民,教育为先”,在高等教育存废问题上,深层的哲学思考成为时不我待的政治议题。“战时教育需作平时看”作为一种与时代议题所契合的哲学观被正式提出来并被付诸实践。首当其冲便是国家意志所主导的高等学校内迁,故而有了西南联大的组建、华中武昌大学、中法大学等一批高校的迁滇;其次便是民众层面上对发展高等教育事业的关注与支持。贷学金制度、奖学金制度、社会捐资助学等举措均在这一时期得以勃兴,高等教育与社会的良性互动明显加深。作者任祥在书中辟专章论述“内迁高校对云南经济社会的改造”,明确提出“抗战时期云南高等教育流变与绵延的历史,其实质上就是一部内迁高校与云南本土文明的互动史”的观点,并着力就内迁高校对云南经济、社会、文化等诸方面的改造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全面佐证了教育除增进个人智识之外,还有着服务于国家建设的哲学思考。
4 高校内迁驱动“政治论+认识论”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在云南发展
教育实践是教育哲学在人类主观能动性上的体现。在政治论哲学的指引下,以战时高校内迁这一“战时教育需做平时看”的实践为肇始,中国高等教育的目标、模式被重新审视、修正和确立,西南联大全面融入国家社会经济、政治生活,华中武昌大学在云南边陲的大理首开少数民族学生招生政策倾斜之先河。这一时期,高等教育与社会事业的深度融合、与国家事业的高度统一,各种先修班、师资养成所、培训班在云南全面开花,文教空气空前清新,落后观念变革加快,民主风气和诉求传播加速,经济和社会被改造力度加大。毋庸置疑,云南的高等教育在此时期内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抗战胜利后,内迁高校复员北返,为延续云南本土教育的发展,答谢云南在战时高等教育与本土互动中的支持与贡献,既有成建制的诸如西南联大师范学院等高等教育机构留驻云南,也有诸如杨武之、罗庸等一批精英知识分子在战后云南的高等教育发展中献智献力。这一切又使得云南的高等教育在战后既呈现出本土的自主发展,又有了外生延展的力量,一种全新的,以政治论为主导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全面移入具体的教育实践,我国高等教育在理念层面上逐步步入与西方国家相似的运行轨迹,“政治论的高等教育哲学与认识论的高等教育哲学并驾齐驱,甚至压倒了认识论的哲学”。
5 结语
《抗战时期云南高等教育的流变与绵延》不但为我们呈现了战火连绵的年代我国高等教育的变迁与发展趋势,更展现了教育在特殊历史时期价值取向与使命的选择以及对国家政治、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价值。今天,社会正朝着多元化方向发展,人们对高等教育的思考和认识亦日趋成熟,在认识论、政治论、实用论、工具论等多元哲学的交融下,教育兼具自然和双重属性的观点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并广泛纳入高等教育实践。诚如作者任祥所言:“在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多元交互中,人们各取所需,共同进步。”
参考文献:
[1]约翰.S.布鲁贝克(著),王承旭,郑继伟等(译).高等教育哲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7:13.
哲学与艺术自产生以来便相伴而生。前者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是艺术内涵的先导;而艺术也蕴含着艺术家理理性的思考,由此在二者之间产生一种有机的、动态的辩证统一关系。基于此,笔者从传统哲学的角度,一方面论述了哲学与艺术之间的联系以及此种联系的根源;另一方面分析了艺术价值的内涵与呈现方式,从而对艺术和哲学之间的关系问题,有一个更加深入的认识。
关键词:
哲学;艺术价值;辩证关系
一、哲学与艺术的内涵概述
从西方哲学发展史的角度来说,苏格拉底的出现使人们从对“自然”的关注转变为对“人”的关注,由此实现了西方哲学革命性的进步。中国的哲学虽然同样具有悠久的历史、深邃的学说,但却不具有西方哲学系统化的特征,尤其是与现实政治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散发出浓厚的伦理道德的韵味。但二者的共通之处就在于强调哲学是对人生、社会、自然之间关系的思考,也即是一种思维式的或者是辩证式的智慧和乐趣,包括人为何而生存、人的价值、人的本性、人的幸福等诸多问题。正如西方学者将哲学定义为“爱智慧”,强调哲学不是艺术,但却能给人以美感;不是宗教,但却给人以信仰;不是科学,但却给人以启迪;不是道德,但却能引入向善。这便是哲学的内涵1。那么,艺术是什么呢?宗白华曾经说过:“艺术是人类通过情感和想象的手段来认识和反映世界,表达人与世界之间关系的一种独特方式。”也即是说,艺术是人的经验、知识、情感、思想、审美在特定物象中的再现,表达语言、文字所难以陈述的主观感受,由此产生“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诗意效果。在本质上,艺术创造属于一种文化娱乐活动,主要是慰藉人的主观缺憾,满足人的情感器官的需求。因此,艺术的呈现既要迎合人在现实社会中的主观需求;同时又必须塑造甚至是改变人的观念形态。正是这一特性使得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是一种珍贵的存在。
二、哲学视野下的艺术价值研究
哲学是人类理性思考的结果,思辨着人类自身及其与社会、自然、宇宙之间的本质问题,从而介于科学与神学之间的“模糊地带”。而艺术是人们从经验、情感、思想、审美或者是价值的角度,对客观世界的主观感受,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生存空间以及不同的文化氛围中,书写着迥异的情感思想。因此,哲学与艺术分属于不同的领域,无论在内容、形式还是实现手段上都呈现出鲜明的差异。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艺术植根于人们经验的丰富和思维的进化,是一种创作行为,自人类自由思考以来,便依赖于人们对自然、社会、人生和生活的各种理解。而人们的此种理解则蕴含着深厚的哲学基础。它决定着整个社会的审美趣味、思维意象、情感表达、价值追求等等,从而也决定着人们所能接受的艺术形式和艺术理念。一般来说,人类的一切活动都体现在思想的过程和行动的过程两个方面。哲学虽然建构在人类思辨的基础之上,但却是通过语言、文字呈现出来的,使其思想被客观化和固定化。艺术与哲学的区别远远小于同科学的区别。它们之间不是思维方式的不同,而是表达中介的差异。哲学追求所表达观点的准确性、明确性、系统性等特征,使情感转变成思想,使感性思维凝固为理性结构,因此,需要灵活应用语言文字符号,否则会导致模糊或者是松散的表达效果,使人不知所以然。但艺术却恰恰相反。它不仅拥有诗歌、绘画、舞蹈、音乐等诸多表达方式;而且追求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思想内涵,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从而极大地增强了艺术品的审美价值,比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以及中国传统绘画艺术中虚、空的艺术手法等等,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艺术的审美特征。哲学是艺术的核心思维基础,由此决定了艺术家的审美趣味和价值追求方向;而艺术比哲学拥有更丰富的表现手段和更自由的表达内容,因此,反过来又通过不断的价值创新推动了哲学的发展。
三、哲学方法论对于艺术研究的价值
二十世纪,在此思想的指导下,艺术理论研究活动也开始广泛使用认识论研究方法,因此,关于艺术价值的研究和探索也开始被放在认识论的哲学基础之上,尤其是在前苏联的美学研究过程中得到了广泛的使用。目前,部分艺术理论研究活动仍然沿用了哲学领域认识论的研究方法。黄海澄曾这样描述认识论指导下的前苏联美学研究活动:“文学艺术作为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认识形式,把艺术研究、艺术创作、艺术欣赏和艺术批评都单纯地纳入哲学认识论的研究范畴。理论认识和艺术认识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一个采取抽象的形式,一个采取形象的形式,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的任何区别。这是以哲学认识论为基础的文学艺术观念,或者是从哲学认识论中推演出来的文学艺术观念和方法。2”在哲学思想以及前苏联认识论美学理念的指导下,我国近现代诸多艺术家都将艺术价值的本质问题纳入哲学认识论的研究领域。比如著名艺术家凌继尧在《艺术美学的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中提出:“哲学研究的重要问题之一便是对认识论的探索。艺术也是建立在对现实认识的基础之上,呈现出明确的审美意识,虽然不同于哲学的认识,但双方存在紧密联系。”由此看出,凌继尧先生也并没有摆脱前苏联艺术研究的庸俗认识论法,审美认识论在现当代社会甚至是传统社会中的艺术发展史上根深蒂固。
四、总结
总体来说,哲学从非生命的运动轨迹中感受生活的活力,从生命的多舛中体味非生命的幻变,由此深入探索人与自然、社会、宇宙的真实存在;艺术则是努力追求生命的本质意义,并通过物质性的深刻印迹使之长存。哲学和艺术自产生以来,便相依相存。前者为后者提供思想、精神、理念上的指导,深化其价值内涵,使艺术创作显得更加意义深刻;而后者则通过多样化的创作手段和自由化的创作理念,丰富哲学理论,推动哲学研究的发展。因此,艺术家既要具备娴熟的艺术创作技巧和丰富的艺术理论知识;同时还必须具有哲学的视野和内涵,由此才能创作出引人深思的艺术品。
作者:田慧超 单位:许昌学院美术学院
注释
1(美)亚瑟•C•但托.《艺术设计研究》.2010(3)95-108页
2黄海澄,《艺术价值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版.16页
参考文献
[1](法)丹娜.《艺术哲学》[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9年版
[2]朱志荣.《中艺术哲学研究》[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3](美)诺埃尔•卡洛尔.《大众艺术哲学纲领》[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
[4]宫寒冬.《人的心灵的文化形式:宗教、艺术与哲学》[J].《学术交流》.2006(9).45-47页
近半个世纪以来,随着人类知识的增长、信息交流的便利,以及科学共同体的开放态度,使得交叉学科(或跨学科)的研究越来越呈现出加速发展的趋势。与此同时,关于交叉学科或跨学科观念、理论和方法方面的研究也日益受到学术界的普遍关注。特别是对交叉学科研究的认识论基础和方法论问题的探讨,更是几成显学。对于以人文学科、社会科学为中心的交叉学科的认识论与自然科学、技术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间的相互作用的认识论的理解构成了本文的主题,文中的讨论将在科学哲学和知识社会学的范围内进行。
一、交叉学科的本质及研究意义
在剖析交叉学科现象的本质之前,有必要先界定一下交叉学科的定义。按照我国著名科学家、交叉学科研究的倡导者路甬祥的说法:所谓交叉学科,就是指两门或两门以上学科融合而形成的一种“新的综合理论或系统学问”[1]。应该说明的是,这种学科之间的交叉或融合并非简单机械地拼凑,而是依据学科间存在的内在逻辑关系而联结和渗透的结果。一言以蔽之,是各个学科间“有机的融合”。一般说来,学科交叉过程中的诸学科都是要纳入到特定的社会化的科学结构里的。现代科学结构包含了传统的基础科学(如物理学可分为原子核物理、高能物理、凝聚态物理、等离子体物理等)、综合科学(如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优势学科———空间科学、材料科学、能源科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建筑科学、灾害科学等及其衍生科学)、横断科学(如控制论、信息论、复杂性科学等)和在上述三类科学基础上形成的交叉科学。通常交叉学科有不同的分类标准。但大体上可分为“大交叉”和“小交叉”两大类:前者指学科亲缘关系较远的学科之间的交叉,比如人文科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技术科学之间的交叉;后者是指学科亲缘关系较近的学科之间的交叉,如自然科学内部、技术科学内部或是人文科学内部、社会科学内部各学科之间的交叉。当然,这都是相对而言的,在归纳时切不可过于拘泥学科的性质。著名刊物《第欧根尼》中所选论文就属于人文科学、社会科学间的学科交叉,以及人文学科、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技术科学间的研究(涉及哲学、经济学、历史学、文学、社会学、心理学、管理学与生态学、地理学、建筑学、环境科学、交通科学、计算机科学、医学、计量学等传统学科及相应的交叉学科)。具体说来,当代学术界的交叉学科群落既包括诸如文学哲学、文学人类学、历史社会学、哲学社会学、社会人类学、城市美学、犯罪心理学、开放经济政治学、政治哲学、政治经济学、中国少数民族美学、文艺法学、知识管理学、虚拟人类学、国际经济学、技术经济学等“小交叉”研究的论文,也包括像经济物理学、时间经济学、视觉人类学、工程法学、社会工程学、科学社会学、工业设计、环境艺术、城市生态学、空间法学、媒体艺术、生态行政学、知识计量学、计量经济学、社会运筹学、网络社会学、航天医学工程学、电子政务学、交通美学、古生物考古学、神经语言学、认知心理学、石油金融学、世界睡眠医学、药物经济学、技术管理学、社会统计学、环境社会学、市政工程学、生物信息学、水文社会史等具有“大交叉”特征的边缘研究。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科学发展高度分化和整合的今天,交叉学科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种因交叉学科或交叉学科群的衍生而导致的学科进化的趋势里,包含着深刻的科学意蕴和时代精神。从本质上说,学科交叉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规律性的问题。那就是世界万物是相互融合、相互作用的。而这种事物的演进过程中,还存在着动态性的“无序”或“涌现”现象。科学哲学家劳丹认为,科学或学科发展的“无序”性是普遍的、永恒的,有序是暂时的、个别的。“无序”的根源就在于科学研究“从本质上是解决问题的活动”[2]。换句话说,这些问题的解决不仅依赖于单一学科的研究,而且更寄希望于交叉学科或边缘学科的学者的共同努力和学术突破。学科的界限并不重要,关键是问题的提出和解决的过程是否具有原创性和富有成果。因此,这就是科学自主发展的内在动力和外部动力所在[3]。交叉学科或边缘学科的研究领域的划分,在很大程度上关乎学者所采用的研究路径。美国科学学专家夏皮尔提出的“域”理论模式对于我们理解交叉学科的性质很有助益。夏皮尔认为,三个世纪以来,我们的科学研究的主要路向就是将特定的对象孤立起来加以考察。他把这种特定的、孤立的研究专题称之为“域”(domain)。这种“域”大体相当于学科研究的领域或跨学科的领域和研究课题。因而,所谓的科学发展就表现在各个学科领域的增加减少或删除合并的变化上。领域的变化往往会引发学科交叉现象的产生。科学也由此被内在地划出大小不等的界限来[4]。科学史上的范式革命也常常产生在交叉学科丛生的科学领域里。这一点已得到了证实。通过对百余年来诺贝尔奖的分析发现,该奖普遍存在着学科交叉现象。如果以二级交叉、三级交叉为标准的话,那么,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化学、生理或医学奖都是学科交叉的产物[5]。这些原创性的重大成果大都集中于量子力学、基因工程、超导物质与理论、化学热力学、电化学、化学动力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遗传工程学等跨学科的领域及相关的基础学科中。可以说,未来的中国科学界和教育界在参与国际竞争过程中也必须将发展交叉学科视为国家和一流大学发展的战略。时至今日,交叉学科研究的意义已无须赘言。
二、人文—社会认识论
众所周知,人类的认识历程是跟人类知识的发生与增长的过程相应的。从中国的先秦思想家(如孔子、老子、墨子、公孙龙子等)、古希腊哲学家(如泰勒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毕达哥拉斯等)直至西方近代以来的思想家(康德、休谟、笛卡尔、培根、卢梭、孟德斯鸠、孔德、斯宾塞、马克思、涂尔干、韦伯、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等),都曾经为提出和完善古典认识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进入20世纪以来,卡尔•波普尔、托马斯•库恩、保罗•费耶阿本德、汉斯•莱辛巴哈,以及狄尔泰、伽达默尔、舍勒、曼海姆、舒茨、卡尔纳普、德里达、巴恩斯、布鲁尔等人则为认识论做出了新的智力工作。应该说,他们的认识理论在试图解决现代知识增长问题和科学精确化以及跨学科研究等方面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因此,批判地考察上述认识论理论资源和成果将是有意义的,同时也对我们深化认识交叉学科的本质不无益处。所谓“人文—社会认识论”是指在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领域内的认识论取向。它对解释和理解在人文学科与人文学科间、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间、社会科学与社会科学间的三组跨学科研究的认识过程及其本质,具有预设的认识论价值。这是一个笔者首次提出的将人文认识和狭义的社会认识融合或整合起来的一个新概念,比以往的“社会认识论”提法更接近于人文社会的事实,具有更突出的人文性和社会性的二元合一特质。从学科发生和发展的规律及知识点的分布来看,诸如文学批评、艺术理论、历史学、文化研究、元哲学、人类学、语言学等人文学科都存在着不同于一般社会科学学科的特质。但是,长期以来或者不很认同人文学科的科学性,或者将其简单地归并于社会科学范围之内。实践表明,这样做的结果一定有助于人文与社会科学的边缘研究。瑞士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曾经在《人文科学认识论》一书中提出了“人文科学认识论”的概念,并指出人类和社会科学研究将出现融合发展的趋势。他对于人文(社会)科学认识论所做的思考,直到现在对我们还很有启发意义。当然,以其发生认识论为理论基础、拓展其整个认识论的逻辑,也有其明显的局限性。他反对在“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做出本质的区分,因为在他看来,一切社会现象都取决于人类的生理、心理和社会过程。这种看法带有强烈的发生心理学的味道。为此,他将人文科学简单地分成四种类型:一是“正题法则科学”(即探索“规律”的科学,如科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种学、语言学、经济学、人口统计学等);二是“人文历史科学”(主要是以重现和理解时间长河中展开的人类社会发展史、生活史为中心的历史科学);三是法律科学;四是哲学学科[6]。以人类学为例,它也必须遵循人文科学认识论。比如,人种学和认知人类学以及文化技术学都可以视为特定意义上的人类认知领域的学问[7]。尽管在一般人看来,属于比较认识论的范畴。人文科学还必须具有一种能把科学领域的理论与关于理论的知识联系起来的主题意识,这一点不容忽视。毫无疑问,社会认识论的主题意识乃是指向社会认知过程的。它的核心议题是根据某些社会科学学科和社会认知科学而分析出的社会文化语境中的社会知识与经验。俄罗斯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社会认识论研究室主任伊利亚•卡萨文教授认为,现代社会认识论植根于康德、恩格斯、卡尔纳普等人的认识论思想,其知识要素是由社会客体、社会主体和社会认知条件三者所决定的。每一个因素都具有社会知识来源的作用。古典认识论突出了社会客体,将知识置于研究的重点。相反,对来自于主体的知识或者视为一种阻碍,或者视为主体的基础[8]。诚然,作为一种社会决定的现象的知识问题,其在人文与社会科学及其交叉学科的发展过程中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在文化与人类学、传播与符号学、社会与制度等社会文化语境的社会认知模式中,都存在着强烈的人类社会本质的影响。其中,也包含了知识社会学和社会建构理论所关注的意涵。这一切在维特根斯坦、巴赫金、曼海姆、舍勒、米德、默顿、普里查曼、格尔茨、加芬克尔和卢曼等人的相关人文社会科学的跨学科研究中,都有全面的展现。
三、科学—技术认识论
这里的科学—技术认识论,是将科学哲学界的科学认识论和技术认识论融合或整合起来的结果。一方面,可以避免笔者不喜欢使用的“科技”一语;另一方面,则可以将技术纳入到科学的“大家庭”里,以及将科学视为一种技术的“物化”过程的科学基础。其实,从本质上来说,科学只有一个,就是“科学”。科学是科学,技术也是科学。我们发现,诺贝尔科学奖中有90%以上的奖项授予了基础理论方面的重大创新科学成就,而极少给予技术产品的发明人。比如,世界著名的卡文迪什实验室之所以不断获奖就是因为它始终处于分子生物学的基础理论研究的国际学术前沿位置上,并在此基础上将生物学、物理学、化学、医学、数学和工程学紧密地结合起来的多学科研究结果。学科交叉的绝对性和现代性,使学术研究呈现出“去单一化”的态势。交叉性、边缘性已成为科学难以拒绝的选择。“元科学”与交叉学科的融通,已变成学者的一种基本责任。纵观20世纪以来的科学技术哲学,我们很容易看到,它正是科学认识、技术认识变革的理论基础,是人们认识世界的方法论变革的前提和基本路向。科学认识论,可以说是始于古希腊哲学家、科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归纳解释法和英国哲学家休谟的怀疑主义的[9]。但归根结底,我们了解到的科学认识论的基础就是归纳法和演绎法。这一点几乎是不容置疑的科学和技术认识论的铁律。应该说,人类对科学技术的认识过程是十分漫长的。近代科学技术兴起至今,已经历了至少五个世纪的时间。直到波普尔、库恩、费耶阿本德和海德格尔等人为止,才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图景。根据波普尔的观点,科学知识表现为某种关于世界、世界的秩序、规律和规律的理论或描述。在他看来,只有理论知识才能发现真理,才能实现对世界(即客观物质世界、主观意识世界和客观知识世界3个世界)的具有真正价值的猜测。然而,理论知识永远不可能被证实或确认是真实的,尽管它可以接受严格的批判性检验。科学发现的逻辑就是,科学发现始终得到理论的指导,而理论却不是由于观察而得到的发现。说起来这似乎像是一个科学认识的怪圈,但事实上科学发现的过程的确是异常复杂的,对其本质的认识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与波普尔不同,库恩则认为,科学知识的作用是在一种总的观点即一种世界观的范围内形成一种观点,这种观点知道我们如何看待现实,各种理论可以接受或摒弃的标准是什么,或者什么时候可以认为理论是可以被证伪的。科学界的这种观点是由各种实例和各个学科间的矩阵形成的。前者是被科学界视为范式的解决各种问题的具体方法;后者则是“科学共同体”的“普世”基础或共同义务、信念和价值的观念[10]。按照库恩的思想,科学的变化过程基本上是革命的和不连续性的,会带来深远的认识论后果。由此,他将科学分成正常的科学和特殊的科学。交叉学科很类似于这种可以随心所欲地研究的特殊科学,它不需要受到更多的学科矩阵的约束。在科学认识论和技术认识论上,费耶阿本德和海德格尔分别强调“怎么都行的”科学经验主义及技术异化论。人类科学技术史表明,科学(基础科学)理论的提出和完善对技术发明及应用往往会产生基石的作用。没有基础科学理论的突破,就谈不上普遍的技术进步。反之,如果一直缺乏技术上的支撑,也不会进一步为基础科学理论的创新提供“人工物”或技术实践上的验证。这是现代科学技术认识论的本质特征的体现和互动规律。理论化知识和技术性知识的相互作用,不仅可以避免科学进步的停滞不前,而且也可以促进新颖、创新的方法论的被采用,从而有助于实现破旧立新和建立科学技术新秩序的根本目标。科学技术的跨学科研究作为一种知识增长的方法论选择,其合理性也将隐藏于上述目标之中。
《关于费尔巴哈提纲》的产生不是偶然的,有其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渊源。19世纪上半叶,随着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矛盾日益尖锐,无产阶级反对资本阶级的斗争也日益高涨。无产阶级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迫切需要先进的理论作为指导,《关于费尔巴哈提纲》就是这一背景下的产物。1845年春天,马克思在布鲁塞尔研究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一书时,以《关于费尔巴哈》为题写下了笔记。1888年,恩格斯在出版他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时把《提纲》作为书的附录发表出来,并且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非常宝贵的”。
《提纲》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它蕴含着马克思在经历了思想的艰苦跋涉之后所取得的理论成果。马克思所体现的并不是单纯的对费尔巴哈思想的批判,而是把新世界观建立在以实践基础上的‘破’与‘立’的统一。在《提纲》的第二条中,马克思指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而关于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随着认识的发展人们对第二条有着越来越丰富的解读。认为这是马克思的认识论的转向,即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这一说法并未得到完全的认可,也有学者认为这一条是讲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马克思强调人的思维要符合因人的对象性活动即实践而不断改变的周围世界的真实性,以此批判费尔巴哈感性直观的局限性。
对此,我们可以比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的三个不同版本,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对《提纲》第二条的理解也在发生着变化。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中文第一版( 1972年) 的译文是: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实性,这并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亦即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离开实践的思维是否具有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中文第二版( 1995年) 的译文是: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andl)真实性,这并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亦即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中文第二版( 2012年) 的译文是: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andl)真实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通^三个版本的比较我们观察到,第二、三版译文基本上和第一版本一样,但也有地方有个别改动。《提纲》第二条共三句,在第一句我们就能发现,“客观的真理性”的“客观的”后面附上了德文的对应单词gegenstandl有学者认为这个德文译为“客观的”与第一条中出现的译为“对象性的”相矛盾,偏离了马克思所要表达的思想;也有学者对“具有”一词是否符合原意提出质疑,他们认为,原文强调的是思维与存在相统一的过程性,而“具有”一词所表现的则是状态性,因此译词的使用影响到了原意的表达,误读为人的任何思维都可能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就使马克思停留在费尔巴哈的“直观”层面上,而比黑格尔哲学后退了。
在理解这一条时,我们要避免从单纯的认识论的角度去理解马克思的实践观点,即确立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这一说法并未得到完全的认可。李淑梅在《认识如何可能的回答》的一文中认为,把《提纲》第二条当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未免过于狭窄,这段话是对整个认识发展史的一个总结,是对旧哲学认识论的根本缺陷的揭示,是从实践这一新的视角对“认识如何可能”作出的科学解答,是认识论的革命性变革的标志。吴刚也在《马克思第二条是否具有历史观意义?》一文中明确指出,相对于认识论意义来说,更应该从历史观的角度来理解《提纲》第二条,并从《提纲》第二条的写作意图、含义及意义方面进行了相关论证。从写作意图来说,从《提纲》的整体出发研究第二条就可以发现马克思的根本目的在于论证改造世界的合理性、必要性问题,对认识论问题的阐述是为了解决历史观问题。从含义上来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是《提纲》第二条的第一层含义,其深层含义则是“离开了实践的认识其正确与否都成了问题”,它所揭示的是不进行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人们便无法取得真理性的认识。从意义上来说,马克思在第二条中从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唯一标准的角度,对改造世界、变革社会的合理性、必要性做出了有力的论证。而且能否从历史观的角度正确理解它的含义和意义,这关系到对《提纲》的总体性把握以及对哲学创立过程的正确认识。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我们应该从认识论和历史观相结合的角度去理解实践观点的理论内涵。理论的真理性必须回归现实,否则只能导致中世纪“经院哲学”式的思维。在第二条中,马克思对思维的真理性的含义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和限定,说明所谓思维的真理性也就是指的思维的现实性、此岸性。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亦即是否具有现实性、此岸性,这在理论的范围内是争论不清的,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得到证明。如果一种思维或理论在现实活动中被证明是有力量的,即就是有“此岸性的”,那么,它就是在实践的维度上具有真理性的。马克思在这里借用“此岸性”,证明思维能够透过事物的现象认识本质,世界根本无所谓彼岸,没有什么事物是不可认识的。于是,马克思就把认识论的研究视角从理论转向了实践,使自己的认识论成为超越旧哲学认识论的以实践为基础的新型认识论理论。
对于《关于费尔巴哈提纲》第二条,无论是在文本翻译方面还是意义阐释方面,仍存在一些争议与补充,需要我们深度发掘,在原有解读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宽研究的维度。当然,《提纲》第二条阐述的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原理,对我们当下也是具有重大指导意义的。要求我们在实际工作中必须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要求我们坚持实践的观点,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求我们必须能动地认识和把握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的客观规律,发挥对中国化的重要指导作用。
库恩:科学革命的阐释
在人类认识史上,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哲学家,那就是:自然科学是否存在有方法论的理想模式?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关系是怎样的?传统的看法认为:自然科学家说明自然现象;而社会学家则是理解社会现象,一个是关于事实的判断,一个是关于价值的判断,两者之间存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从19世纪开始逐渐形成两大对立的派别:一是以实证主义和逻辑经验主义哲学家为代表,认为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在认识论或方法论上没有原则上的区分,自然科学在进步和发展中建立的认识论或方法论的理想模式完全适用于人文科学,另一派与此相反,狄尔泰、泰勒等人认为,在阐科学意义上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完全不同:“自然需要说明(explaination),人则必须理解(unelerstanding)”〔2〕库恩从科学史角度反对实证主义的教条,同时又对泰勒等人的阐释学区分不以为然。在库恩看来,自然科学同样需要阐释,也与文化相关。1988年库恩与泰勒为此展开一场大辩论。泰勒认为,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区别:人文科学的对象本质上是自我解释的;而自然科学的对象则不必,也不应该被理解为自我解释。如果说自然科学在某种意义上是解释的,那么人文科学则是双重的解释:不仅提供解释,而且是解释的解释。库恩基于对自然科学的历史发展或进步的动态模式,对库恩的区分方式表示置疑。他认为,“自然科学在任何时候都是建立在现代实践者从他们的前人那里继承来的概念基础上的。这个概念是历史的产物,它包括在文化中,是现代实践者通过训练模仿得来的,而这只有通过阐释学的技巧,由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去理解其思想模式后,才能影响社会的其它成员。”〔3〕在此,库恩已意识到我们所接触的世界被前理解所表述过的世界;我们关于自然知识,是对先天知识以及它所倒置的成功或失败的一种反应。如电池、共鸣器或电子振荡器以及化学反应等,都属于人类活动的一个有意义的范围,处于历史中并具有与历史不能分割的意义。在他的《从必要的张力》一书序言中,库恩使用了“释义学”这个词,是为了对亚里士多德《物理学》一书作释义学的理解。库恩实际上已经揭示了自然科学的释义学特征。
与此相关的一个问题是实在论问题。实在论是这样一种观点,即认为在某些领域里信念的真假,依赖于对象在该领域里的真实特性即它们所拥有的特性,而不管人们的信念、实践或标准是什么。泰勒就自然科学对象这一意义来说是实在论者,库恩则在自然科学方面对实在论发起猛攻。在库恩看来,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和环境中,人们对自然会作出不同的科学说明。他引用泰勒《阐释与人的科学》一文中同样的“天空”例子说:“虽然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天空与日本的天空相比较”,但是可以肯定,“我们的天空与古腊的天空是不同的。”〔4〕而且,我们和希腊人对天空的分类也不同,因为我们的天体分类学与希腊人的天体分类学截然不同。库恩立论的科学革命,他坚持相互竞争的科学的实践和标准的不可通的约性,并且否认我们能够立于科学历史而达到对世界真正认识。这在人文科学领域如此,在自然界也同样如此。
如果说在上述两个问题中,“库恩和我(指罗斯)站在一边”〔5〕始终保持一致的话,那么在最后一个问题上两人则出现了分歧。这个问题即:对于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来说,是否在认识论上存在有区别的解释活动?泰勒坚持一种强的观念,在那里,诠释是人文科学独有的;自然科学独立于文化,因而是非诠释的。库恩反对泰勒的区分方式,但仍然承认两者存在有不同的解释活动,特别是在实践中,当我们面对不熟悉的或使人迷惑的本文(text)时,历史学家和人种学家必须经常进行诠释,而物理学家或经济学家则根本不必这样做。罗斯反对库恩的这一区分,把科学的解释范围界定为实践的解释,在这一背景下,任何把科学同其他文化领域区别开来的普通的方法论或合理性的标准,都是不存在的。罗斯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库恩的这种区分同罗蒂曾经在阐释学与通常的演说之间所作的区分是相似的〔6〕。
罗斯与库恩的分歧是从他阅读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开始的。首先在他对库恩的“两种理解”中,罗斯比库恩本人“更乐于把他的科学陈述观点远远地作为一种实践,”并声称这样做是“为了加剧两个库恩的明显区分。”他说“我的目的不是诠释,而为了发展科学的解释,而这在库恩那是经常不被注意的”。〔8〕因此与库恩不同,罗斯把范式看作实践活动的共同领域而不是信仰的共同领域。其次,语言与世界实在的关系,在库恩那里没有得到有意义的说明。罗斯强调语言和社会实在的不可分离性,认为语言的区分及其使用方式,深深地同我们社会实践情境联系在一起。同时这种实践情境,离开了合适的语言来源就不可能存在。在此基础上,罗斯提出了他对科学知识的批判分析。
罗斯:科学批判理论
如果说现代阐释学最初是人文科学阵营内部,以理解作为人文科学独特方法开始去反对实证主义科学认识论的“称王称霸”,那么罗斯与库恩出发点相同,都是从自然科学出发对泰勒等人的阐释学进行分析的。一方面与库恩一致,罗斯看到泰勒为建立人类科学唯一性所作的论证恰恰也适用于自然科学的陈述,从而证明了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并没有阐释学方法论的区分。另一方面不同于库恩,罗斯否认阐释学或阐释学的解释区别于其它质疑形成。他认为库恩对此所作的区分“是不成立的”。〔9〕
罗斯的主要哲学思想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对作为实践活动领域的科学的关注。第二,我们不能把科学的认识论范围和科学的政治范围截然区分开来。正是说明科学知识增长的实践,在政治范围内,也必须理解为贯穿科学本身和对我们其它的实践和团体产生重大影响的,进而最终影响我们自身理解的种种权力关系。
在罗斯看来,“在人文科学中存在有一种与其自身的实践背景的合法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在物理学或生物学中具有同样的重要性〔10〕。在他的《知识与权力》一书中罗斯谈到,科学家经常联系实践的敏感性、精确性、有效性以及技术技能从事科学研究。他声明,重要的不在于我们是否完善地描述自然特征或者自然是否由我们“创造”,而在于我们通过实践在一定的场境中与自然交往是恰当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罗斯在实践方面比库恩走得更远。罗斯把库恩科学革命的思想发展为激进的库恩—库恩。不同于库恩:把科学团体当作信仰者的共同体,“对于库恩来说他们是实践伙伴的共同体”。(11)前者认为共同体不能容忍基本的异议,后者认为科学共同体充满了不一致。科学共同体的特征,是由共同的问题和技巧以及由对相同成果的说明规定的,而不是独立地由共同舆论决定的。异例不是理论之间的冲突,而是实践的困难。而危机的到来,则标明科学家们不再有共同的活动领域。区别于库恩,库恩并不是强加给科学历史一个固定的发展模式,常规科学和危机并不是历史的过程,而是实践科学的方式。那种通常认为在某一范围内科学革命核心概念和理论变化是同一的观点,对于库恩未必是事实。新的设备、技术或现象,能够在某一确定的研究中发生同样的基础性变化。
罗斯用“实践理性”代替了长期以来统治科学的“理论理性”,进一步阐明了科学知识与政治和权力的相互关系。在他看来,科学实践以及自然世界通过实践呈现的方式,是语言与实践构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科学实践属于副科学称为“统治”的领域:“统治并不是仅仅指政治结构或国家的管理……统治就是去构造其他人行为的可能范围”。(12)一个行为领域,是由材料背景,技术能力和在该背景中的共同理解这两者组成的。罗斯认为,科学实践在它有助于以两种方式构造我们的行为领域这一意义上是政治的。它改变了我们的材料背景和技术能力;也有助于规定(及被规定)表明行为的概念和实践。他说:“我们同自然世界的联系……在广泛的意义上必须被看作是一个政治观点”。(13)罗斯是从两个方面阐明科学解释的政治特征的。一方面科学革命改变了旧的自然秩序的理想,揭示了一个无限的宇宙,同时也是改变了人类面临的种种问题。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自然世界已不再是中立的,而是不断变化的。另一方面,我们与自然世界的关系也包含了政治观点。因为我们对自然的理解及其评估包含了客观的理性,这种理想反过来又与我们作为行为者的自我观念有着密切的关系。正如海德格尔所说:“客观性是揭示对象的一个主观的特性”。罗斯强调,无论如何,客观地理解自然的恰当观点是什么,并不能从我们是谁以及我们能够和应该怎样彼此联系这些政治问题中分离出来。
对于怎样理解权力和知识,最近大多数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的解释是:权力和知识是人类关注的不同领域;但两者仍以某种重要的方式相互作用。罗斯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在他那里,权力关系,知识的产生和评估“不代表不同的领域”,而是以某种相互关联的方式“关注同一领域”。(14)在《知识与权力》中,罗斯对权力和知识作了重新的考察,他把权力从狭窄的社会相互运行,展为包括实践及事物过程变化的更丰富的内涵。同样地,科学知识也是能动的,知识不是一种拥有或可交换的东西,而是由不同的相互竞争的共同体思考获得的一个过程。因此,“一个陈述,技能或模式并不孤立地被看作是知识,在对它的认识过程中依赖于其它许多的实践和能力关系,特别地依赖于再生产的改变的和扩展的关系”。(15)对于这样一个复杂的实践领域,罗斯称之为“场境”(fielel)。它包括了一个比信念网络更多的内容:技能和技术,可供操作和使用的仪器及物质系统,可用的资源(包括资金、设备、信息及职员等)、团体结构及相关的其它社会实践或政治关注,等等。
对于权力与知识、科学的关系,罗斯察觉到至少有两个重要的观点是传统哲学未提及的。第一,正是要求对象领域精确或更易于了解后努力,使权力与知识趋于一致。第二,社会运动或变革可能同时在认识论和政治上产生影响。罗斯总结说:“权力和知识既不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又不是同一个东西”。(16)两者代表我们认识世界和彼此交往的不同方式。没有对权力与知识的相互关注,就不可能达到对科学知识正确的批判性的认识。
几点结论
从上述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库恩与罗斯对科学的阐释,科学的合理性及其发展,科学与实践的关系等问题存在着很多共同一致的看法,同时也有分歧。
(1)库恩与罗斯批判地分析了实证主义和逻辑经验主义,从方法论与本体论方面打破了科学理性的一统天下。不同在于,库恩是从科学革命的角度展开这种批判的。库恩不满意于当时逻辑实证主义撇开科学史孤立研究科学著作时,能够让历史发挥更大的作用”。罗斯也反对实证主义科学知识和科学研究,“超越根限的地位”。(17)但他是从科学知识与权力的关系,从科学实践(包括技术设备,物质条件等)的角度进行批判的分析。
(2)罗斯与库恩都关注于自然科学领域,关注自然科学的阐释特征,责怪泰勒等人对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阐释学区分,认为自然科学也同样需要阐释。尽管如此,库恩还是承认在认识论上存在有不同的解释活动。他说:“虽然自然科学可能要求一个称作阐释学基础的东西,但它们本身并不是阐释学的事业。另一方面人文科学则经常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18)它彻底需要阐释学的阐释。这是因为人文科学缺乏范式,没有自然科学式的常规解疑研究。罗斯反对库恩上述区分,认为它“预设了科学理论的一种构想(19)”
(3)罗斯与库恩都反对自然科学的实在论,强调科学本质上不是一项一成不变的事业,反对科学行为定下不变的,不可违反的规则和规范方法论。但是对于范式及科学革命等,两人仍存在着分歧。作为科学哲学中社会历史学派的代表人物,库恩创造性地在科学哲学中引进了心理学与社会学,为突破实证主义的科学主义作出了重大贡献。
注:
〔1〕〔7〕〔8〕〔10〕Rouse,Joseph.KnowledgeandPower:Towardapoliticalphilosophyofscience,filstpublished1987bylornelluniversityPxi,chap2,P27,P177,P32,P187,P40,P181.
〔1〕狄尔泰《狄尔泰全集》第5卷P144
〔3〕〔4〕kahn,Tomass,TheNaturalandthehumanseience,intheInterpvetiveTurn.ed.byDavidR.Hileyandothers,cornell1991,P22,p19,P23
〔5〕〔6〕〔9〕Rouse,Joseph.InterpretationinHumanandNotualScience;intheInterpretiveturn,ed,byDavidR.Hileyandothers,cornell1991,P44,P45注〔3〕P43
Foucault.Michel.ThesubjectandPower;InDreyfusandRabinow1983,P221.
所以,在认识论领域,在分析具体的认识过程时,我们可以把别人的思想看成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而客观存在的认识客体。
这样理解会不会违背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根本路线呢?不会!我们已从本体论的角度同唯心论的先验论划清了界限。在本体论的范围内,就认识论的基本问题而言,物质范畴和意识范畴的界限是不会也不容混淆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范畴和意识范畴是对世界上两大类现象各自的共同本质的抽象。物质范畴是对不依赖于人的意识而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的概括,意识范畴则是对物质现象在人脑中的反映即精神现象的概括。物质是世界的本原,意识是派生的。但是,一旦进入认识论领域,进入对具体认识过程的分析,物质和意识的界限就不再是绝对的了。列宁曾经指出:“物质和意识的对立,也只是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才有绝对的意义,在这里,仅仅在承认什么是第一性的和什么是第二性的这个认识论的基本问题的范围内才有绝对的意义。超出这个范围,物质和意识的对立无疑是相对的。”(《列宁选集》,第2卷,147~148页)超出本体论的范围,主观的精神现象就转化为客观的认识对象,转化为认识的客体,而“客观存在”也就有了特殊的含义和内容,即有了特殊的规定性。
在一定场合、一定范围为主观性的东西,在另一场合、另一范围则为客观性的东西。这表现了转化规律的普遍性。一切事物、一切事物的矛盾双方无不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这是客观的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一个基本原理。一切要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对同一事物,分析的角度不同,研究问题的范围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就不同。这正是我们辩证地理解“客观存在”这一命题的内在依据。(二)
在本体论领域,按照哲学的观点,“客观存在”是指在人的意识之外、不依赖于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着的客观事物。对本体论范围内的“客观存在”,哲学是用物质范畴加以概括的。列宁指出:“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列宁选集》,第2卷,128页)与之相对立的意识范畴则是人脑对客观存在的反映。马克思指出:“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217页)可见,在本体论领域,作为客观存在的只能是物质现象。高二《思想政治》教材中“自然界是客观存在的”、“社会存在与发展是客观的”、“人们周围的世界是客观存在的”这样一些观点,就是在本体论意义上使用“客观存在”这一命题的。作为对客观存在的反映的主观意识现象,无论是人类意识的整体,还是单个人的思想、观念,都不是“客观存在”本身。
意识和物质、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对哲学基本问题第一方面的不同回答,是划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唯一标准。唯物主义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物质,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人脑对物质的反映,是第二性的,物质决定意识。就是说,只有物质才是客观存在的,才是世界的本原。如果把意识也当做“客观存在”,就会背离唯物主义的根本观点,导致唯心主义。我国古代思想家朱熹认为,“理在事先”,在宇宙形成之前有一个绝对的、独立存在的“理”,这个“理”演化出形形的事物和现象。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绝对精神”,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是“绝对精神”自我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和表现。唯心主义颠倒了物质和意识的关系,在理论上是根本错误的,在实践上是极其有害的。
在实际工作中,物质与意识的关系表现为客观与主观的关系。要在实践中有效地改造客观世界,使实践获得成功,就必须处理好主观与客观的关系,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使主观符合客观、思想符合实际。所谓实际,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要根据客观存在的事实,决定我们的方针、政策、计划、工作方法等主观的东西。与此相反,如果在工作中不是力求主观与客观相符合,而是从主观出发,用主观去剪裁客观,必然会违背客观规律,导致实践的失败。
显然,在本体论领域,在涉及世界的本原是什么的问题上,客观存在的物质现象同主观的意识现象之间存在着明确的界限,是不能混淆的。在这个范围内,别人的思想当然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客观存在的反映,是主观的东西。
(二)
在认识论领域,“客观存在”除了泛指作为总体认识对象的物质世界外,还具有特殊的规定性。
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首先认为,认识是对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这是唯物论的反映论的一般原则,它回答了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本路线和出发点问题。同时,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特别强调实践对认识的决定作用,把认识奠定在实践的基础上。这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同旧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根本区别所在
同实践活动相联系的认识过程是主体和客体的对立统一。主体和客体作为一对范畴,它们在本质上是互相规定的,在实践的基础上是统一的。
一、教学认识论特殊性分析
教学认识论包括两个方面,而第二个方面,即对认识主体的认识,这正是教学认识论的特殊性。既然是教学认识论,首先要搞清楚,认识的主体与认识客体是什么?作为教学认识论中的客体,一是作为认识的客观世界,二是作为认识者自己,即教师和学生以及二者相互交叉关系形成的教学活动。由此可见,教学认识论有其特殊性和复杂性。
二、从认识主体到主体立场
(一)确定主体的依据
在我国,随着认识论研究的不断深入,主体、主体性问题也越来越被重视。近代哲学是建立在主体、客体二分基础上,属于主体性哲学;现代哲学是建立在主体交互作用的基础上,是主体间性哲学。主体性哲学对于主体的界定是指对客体有认识和实践能力的人,这个人是指实体的个人和群体;而主体间性哲学对主体的界定是指“关系”,这个“关系”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1)自我主体与对象主体的交互活动;(2)自我与他人的交互活动;(3)主体间的交互共存关系。在现代哲学认识论中,教学中的师生互动,是认识的客体;而此时的师生,又是认识师生活动的主体。师生在认识自己的活动,又是在自己的活动过程中认识自己的活动,简言之,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学生及其关系,即是教学认识论中认识的主体,也是客体。主体间性哲学认识论,为我们确定教学认识论的主体提供了依据。
(二)三个主体
在教学认识论的分析中,认识的主体是什么呢?首先,是教师主体。在师生关系分析中,我们把教师地位、作用表述为“主导”,这是本体论的表述。但在教学认识论中,相对于教学中的客观认识对象,教师也是认识的主体。再者,是学生主体。这里的主体是认识论意义上的主体,与本体论意义上的主体存在区别。本体论的学生主体,是在教师主导下的主体,带有依附的性质;认识论的学生主体,与教师主体是并列关系,具有独立性质。最后,是第三主体,在教学过程中,有一种由互动产生的意见、看法的互补、互证、互纠,形成了非师非生的第三种意见、看法,而代表这种看法、意见的载体,只能是第三者,它是实际存在,但不是实体存在,因此,可称之为“逻辑主体”,即第三主体。
(三)三种立场
与三个主体对应的,有三种立场。这三种立场是:教师立场、学生立场、第三者立场。那么,这三种立场的关系如何呢?第一,理论与实践的不对称。从理论上讲,三者是平等的。所谓立场,是对个体(或集体、团体)利益、态度、价值的诉求、表态和坚持。在这一点上,三种立场是平等的,都具有合理性。但在实践中,教师立场为强势,学生立场为弱势,而第三者立场为虚势。这种平等的合理性为什么理论与实践就不对称呢?这与本体论中的教师“主导”有关,与对“主导”的理解和实践有关。本体论与认识论有联系亦有区别,本体论中的“主导”不能简单地移植到认识论中。教师的主导作用应起引导、指导作用,但教师不能把“主导”变为“裁决”。“主导”在实践中界限的扩大,是导致“立场理论”与“立场实践”不对称的原因。第二,第三者立场,虽不是“实体”,但是“实在”。事实上,实际中发挥作用的立场,都是第三者立场在起作用,只不过,这种立场以及立场的表达方式,有时是教师,有时是学生。但此时的教师、学生,已经不是原有的身份了,而是第三者的代言人。(比如说,“综合大家的意见”之类的表达和阐述,就是第三者立场的语气。
三、从合理性到可能性
合理的,不一定能变为现实。理论论证了的,也不一定在实践中行得通。前面对“学生立场”的论证是一个教育哲学本体论与认识论的分析过程,也是逻辑上的演绎过程,亦即理论阐释过程,那么,“学生立场”的提出,有没有实践基础呢?下面,从实践的层面以举例的方式,对学生立场的合理性作进一步的阐述。在阐述过程中,借鉴冯友兰先生对哲学研究的方法,即正的方法、负的方法与合的方法。本文是以“高校公共艺术教育”为研究对象,因此,论述的范围,主要为高校公共艺术教育中的“学生立场”。
(一)正的方法
正的方法,即从正面论述的方法。这里仅以大学生学生社团活动为例说明。我国现代意义上的大学生社团,如果从1919年“”算起,至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在中间停滞了近半个世纪以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催醒了思想僵化的冻土,大学生社团像雨后春笋般地生长发展起来。河套学院是一所新建地方本科院校,是一所基础较为薄弱的大学,但是,它的学生社团的发展,却有着明显的地方特色与地区优势。全校现有学生社团74个,号称“”,其中艺术类约占三分之一。学校学生社团与长期以来推行的“三自一主”学生管理模式相融合,是学校社团活动的一大特色。“三自一主”,即为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发挥学生的主体地位与主人翁精神。如果我们把“学生社团”与“学生立场”联系起来,那么,会得出什么结论呢?第一,“学生立场”和“学生社团”是土地与禾苗的关系。“学生立场”是本原的东西,就像土地,而只要有适宜的水分、空气、阳光等条件,就会生长出茁壮的禾苗。如此蓬勃发展的学生社团,证明“学生立场”这块土地的强大生命力。第二,学生社团表现出的创造性,可能是“学生立场”原发性能力的表现。学生社团活动的许多内容、形式,令老师们反思:创造性是教不出来的。第三,艺术社团的活动,更能表现反映“学生立场”中的心灵部分。艺术活动是融知(认知)、情(情感)、意(意志)、行(行为)于一体的社会实践活动,而个性化、情绪化,又是艺术实践活动的最显著的特点。可以这样说,在河套学院,学生的社团活动中“学生立场”得到了最充分、最完美的体现。以上简要分析,说明提出“学生立场”是有实践基础的。
(二)负的方法
负的方法,即从反面论述的方法。大学生处在理性判断发育成长期,由此,更具有批判性,更具有活力。在对待高校公共艺术教育的“学生立场”上,观点更加尖锐,更加鲜明。这种观点是用否定式表达的,由此为负的方法。下面举两个例子说明。例1,以《高校公共艺术教育实效亟待提高》论文所提及与本文论述的“学生立场”相关内容说明。(资料来源于《中国文化报》,2013年01月22日,作者:李薇薇)此文有关“学生立场”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其一,大学生对高校公共艺术教育现状和效果不满。其二,大学生对课程教学形式与资源方面评价最低。其三,大学生认为艺术活动的自身参与度不够。例2.2012年,本文作者曾就本校(河套学院)公共艺术教育中的“学生立场”,进行了问卷调查,得出结论为:第一,他们希望艺术素养的提升,而非功利化目的的达成。第二,他们重视真实的艺术生活,而非艺术知识的获。第三,他们强调自己的需要,而非别人的设计。以上两例调查结果,反映出大学生对公共艺术教育的观点看法,以此说明,提出“学生立场”是有思想基础的。
(三)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