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12-29 15: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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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质量管理的特点在于:(1)管理的内容是全面的,即不仅要管好产品质量,还要管好产品质量赖以形成的工作质量;(2)管理的范围是全面的。从产品的设计、制造、辅助生产、供应服务、销售直至使用的全过程,均需把好质量管理关;(3)管理的人员是全面的,企业的全体人员都是质量管理的参与者,因而全面质量管理是一种全员的质量管理方法。(4)管理的方法是全面的,全面质量管理并没有固定不变的管理方法,而是根据不同的情况灵活地采用不同的管理技术和方法,包括科学的组织工作、数理统计方法的应用、现代化科技手段和技术改造措施等。
在实施全面质量管理时,要求做到:(1)防检结合,以防为主,重在提高。要把管理重点从产品质量的事后检验转移到对生产流程的质量控制,即从管“结果”转移到管“原因”。(2)树立“以下道工序为用户,上道工序为下道工序服务”的观念,以期形成一个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质量管理有机整体。(3)运用数理统计方法,对产品质量实行量化管理。通过数据把握质量波动情况,为质量管理提供科学的依据,以便有的放矢地对生产流程进行调控,改进产品质量。(4)对质量管理活动进行标准化。确保质量管理全过程的各个环节在一个统一系统内协调运作,严格按照计划实施检查处理的循环周而复始地进行,使产品质量不断得以提高。
全面质量管理起源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当时的美国面临着质量管理的新问题。一方面,人们对产品质量的要求大为提高,从注重一般性能发展到讲求产品的耐用性、可靠性、经济性。“保护消费者利益”运动蓬勃兴起,各种消费者组织纷纷成立,消费者向企业提出了“产品责任”和“质量保证”问题,迫使厂商重视产品质量。然而,原有的质量管理方法已难以妥善解决现代生产中的质量问题。然而,原有的质量管理方法已难以妥善解决现代生产中的质量问题,人们亟需一种新的理论与方法来指导质量管理活动。另一方面,随着管理理论的开展,人的因素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被管理者在生产活动中的作用得到承认。在实践中,开始推行“工业民主”、“参与管理”和“目标管理”,强调让工人参与企业管理,充分发挥其自觉性、主动性和创造力。在质量管理中,出现了要求工人实行“自我控制”的“无缺点运动”,建立了“质量提案制度”。这一切为全面质量管理的产生提供了理论与实践的基础,同时,系统概念与技术的产生,使人们运用系统观点综合分析研究质量问题成为可能。于是,全面质量管理应运而生。
如果把追求“顾客满意度”作为企业的目标,那么实现这个目标的管理思想就是“全面质量管理(TotalQualityManagement,简称TQM)”。虽然早在1961年美国通用电气(GeneralElectrics)公司质量经理A.V.Feigenbaum(费根堡姆)就提出了“全面质量管理”,但这一理念在中国真正产生影响却是近10年的事。他指出:现代的质量问题在技术上日益复杂,只有统一计划和组织,才能适当解决,因而必须实行全面的质量管理。费根堡姆和质量管理专家朱兰等人共同倡导全面质量管理,他们认为全面质量管理的基本要点在于:(1)要生产优质产品,除运用数理统计方法控制生产过程外,还需要加强一系列的组织管理工作;(2)产品质量有一个产生、形成的过程,管好质量就要管好全过程,包括市场调查、设计、制定标准、制定生产计划、检验、试验、销售、技术服务等环节,使之成为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
全面质量管理产生后,迅速地从美国推广到西方各国,其理论、技术和方法在实践中不断得到深化。日本引进这一理论、方法后,结合本国实际,形成了日本式的质量管理,称为“全公司性质量管理”。1969年,质量管理国际大会总结了日本式质量管理的经验,归纳出六大特点:(1)开展全公司性的质量管理;(2)实行质量管理的审核制度;(3)质量管理的教育与培训制度化;(4)积极开展质量管理小组活动;(5)灵活应用质量管理的统计方法;(6)组织全国范围的质量管理推进活动。
我国于1978年开始全面质量管理的试点,以后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目前初步形成了一套有中国特色的全面质量管理的理论和方法体系,并取得了一些有益的经验,主要内容有:(1)建立行政和群体组织(学术团体)相结合的质量管理推进机构;(2)制订符合中国国情的质量管理政策、法令和规章制度;(3)普遍开展质量管理教育与培训;(4)组织全国“质量月”,大规模地开展群众性管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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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等教育的不断进步,我国高校的办学规模、师资水平等都得到很大程度的发展,但是在教育质量管理上显得后劲不足,传统的教育质量管理及评价模式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需求。全面质量管理(TQM)是指一个组织以质量为中心,以全员参与为基础,以让顾客满意和本组织所有成员及社会受益为目的,组织达到长期成功的一种质量管理方法。高等教育引进全面质量管理办法有利于提高教育教学水平,提高办学效益,树立正确的教育理念,培养社会需要的优秀人才,不断提高学校的竞争力。
一、高等教育全面质置管理概述
(一)全面质量管理概念
全面质量管理理念最早由美国人休哈特于20世纪20年代提出,随后在日本快速发展并风靡全球。全面质量管理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已经逐渐被大家接受和认可,国际标准组织也对其作出了定义:全面质量管理是指一个组织以质量为中心,以全员参与为基础,目的在于通过顾客满意和本组织所有成员及社会受益而达到长期成功的管理途径。
(二)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发展历史
20世纪80年代,西方部分发达国家开始尝试将全面质量管理理念引人教育管理,进行教学结构和管理方式的改革,取得了良好的成果。20世纪70年代末,全面质量管理理论传人我国,80年代在教育领域开始实践,90年代部分中小学掀起全面教育质量管理热潮,21世纪部分高校开始推行全面质量管理,并积极进行ISO认证,进行规范化的管理。
(三)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内涵
从全面质量管理理论发展来看,全面质量管理理论最早应用于生产型企业,要求实现产前、产中、产后的全面产品质量及服务质量管理。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全面质量管理被广泛应用,对提高高等教育质量也起到了积极影响。
根据对全面质量管理定义的研究,笔者认为,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主要是指全国各个高等教育组织以提高教育质量为中心,以全员参与为基础,目的在于通过学生及社会满意和本组织内所有师生达到长期成功的管理途径。
二、高等教育进行全面质量管理的意义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推进,社会竞争日益加剧。社会的竞争说到底就是人才的竞争,高等教育必须要引进全面质量管理,不断提高教育质量,培养社会需要的优秀人才。
(一)有利于教育产业的和谐发展
1992年,我国政府就明确指出教育是具有全局性、先导性的基础产业,但是高等教育在发展过程过相继出现教育经费不足、机构冗杂、专业设置冷门等影响教育质量的问题,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的推行,一方面促进了办学的硬件设施和软件配套的和谐、教师教学和学生发展的和谐、招生与就业的和谐、扩大规模和提高质量的和谐,另一方面为社会提供了人才保障,促进了社会和谐。
(二)有利于提高学校教育质量
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的实施要求对教职工的教学方式及教学成果进行考核,此举能够让教职工在教育过程中主动提高教学质量,有利于培养他们的质量意识;实现学生满意人才培养方式、社会满意人才培养质量的双赢,实现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人才培养方式符合社会需求。
三、我国高等教育实施全面质量管理取得的成效及存在的问题
(一)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取得的成效
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最近几年在各大高校得到迅速推广,也取得了相应的成效。学校的教育管理工作得到了规范,服务意识也逐渐加强;全校教职工积极参与到全面质量管理中,教学水平不断提高,教育质量也不断提高,学校的声誉和知名度都得到了提升;学校教学环境不断得到改进,为学生营造了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结合社会需求培养人才的方式,也极大程度的提高了学生、家长、社会的满意度。
(二)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存在的问题虽然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在实施过程中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但还是有很多高校不愿意实施全面质量管理,原因在于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仍然存在很多问题,导致很多学校都怀疑其可行性和适应性。主要表现为:学校全面质量管理意识薄弱学校不重视、教师积极性不高,不能很好地推动全面质量管理的开展;同时,没有实现全员参与,全面质量管理仅仅停留在教师层面,没有涉及到学生,没有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没有考虑学生的参与度和满意度;开展全面质量管理之前也没有进行全面调查,没有分析出当前学校质量管理存在的问题,没有明确全面质量管理的实施范围和学生、家长、社会的需求重点,往往虎头蛇尾,?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还存在的问题就是国家层面上不够重视,没有进行相应的引导和要求,对学校教育的质量也没有进行严格考核,导致了部分高校在实施全面质量管理过程中流于形式,没有切实开展质量整改工作。总的来说,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国家和学校的不重视。
四、实施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的措施
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的推行,实现了教育过程的全程管理,有利于提高教育质量,有利于满足学生及社会的需求。高等教育质量的提高不仅是各个高校的事情,也是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关注的问题,需要政府和教育机构的共同努力,坚持以科教兴国战略为指导\协调一致的推进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
(一)政府进行宏观层面的调控高等教育的质量关系到国家人才的培养,政府要高度重视,将推行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上升到战略层面。
首先,要建立健全完善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减少高等教育组织的行政管理机构,争取实现垂直领导,减少管理环节和管理机构’实现国家对高等教育机构的直接领导,加深对教育质量的监管;同时,在高等教育过程中,严格实行“教育质量工程”以及“本科教育达标考核”,提高高校教师准入要求,完善高校考试管理制度,提高高等教育学生考核标准。通过完善高等教育管理体制,在宏观上保障教育质量的提高。
其次,教育部门要监督执行国家质量管理政策。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政策,但各学校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执行不到位的问题,各地教育部门必须担负起监督的职责,督促各个高校严格按照国家相关政策的要求,切实推行全面质量管理。各地教育主管部门要经常到各大高校了解教育质量管理现状,对存在的问题及时指出改正方向,要号召各高校进行质量管理认证,规范质量管理过程,对严重违反高等教育全面质量管理的高校,进行通报批评并追究主要领导责任。
(二)高等教育组织进行质量改革
学校是教育管理的载体,学校内部质量管理对教育质量具有直接的影响。高等教育的全面质量管理最重要的就是从高等教育组织内部进行改革,不断提高教学质量。
全面质量管理必须实现质量管理全程控制,要坚持正确的质量管理方法。高等教育在实行全面质量管理的过程中,必须要按照质量保障、质量控制、质量审核、质量评估、质量改进的顺序进行管理。要落实质量保障,树立全体教职员工的教育质量责任感,在教育过程中要制定一系列的措施让教育质量得到保障,然后邀请专业的机构对学校教育管理质量是否达标进行测评并作出客观评价,学校根据这些评价以及学生、社会的多方建议进行不断调整,不断提高教育水平。
在实施全面质量管理的过程中还要注意以人为本的原则。树立“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是高校内部一级管理体制改革的思想基础。高校内部管理工作中,如何确保管理质量人”是决定性因素。因此,坚持“以人为本”,建立科学的人才观,合理使用人才。
既要强调全员参与,充分调动全校教职工和学生进行提高教育质量活动的积极性,也要充分尊重教职工的教学主观能动性以及学生学习的主动性,让教师寻找适合自己、适合学生的教学方式,让学生变被动为主动,从根本上提高教育质量。
五、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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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
传统质量管理主要关注企业内部产品、服务及过程,对企业内部流程管理具有重要指导意义。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人与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企业之间的竞争逐渐转变为企业所在供应链之间的竞争,相关学者与实践者对供应链管理的重视程度日益提升,关注的焦点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企业内部,而开始强调通过整合上游供应商,以及供应商的供应商、下游顾客及顾客的顾客,以提升供应链整体绩效(Kaynak和Hartley,2008)。已有实证研究表明,质量管理的有效运用对供应链整体绩效及单一企业绩效具有显著影响(Robinson和Malhotra,2005;Flynn,2005)。因此,如何在供应链情境下实施质量管理,已经成为企业获取持续竞争优势与提升绩效的关键。
本文基于文献的系统梳理,从供应链质量管理内涵、供应商质量管理、供应链设计与优化等方面进行分析,并指出未来值得关注的几个方向,以期有利于国内学者了解和掌握国外供应链质量管理相关领域的研究状况及发展趋势。
二、供应链质量管理的内涵
供应链质量管理(SCQM)源于早期的供应链管理和质量管理,是质量管理理念、思想及方法在供应链情境下的拓展与延伸。基于文献回顾不难发现,SCQM的整合研究并不多见,对其概念目前尚未达成共识。综合已有研究(Robinson和Malhotra,2005;Foster,2008;Kuei等,2008),SCQM是指通过供应链渠道成员之间的协调与整合,以实现顾客满意并提升供应链整体绩效,以及单一企业绩效的过程。基于流程的视角,SCQM主要包括供应商质量管理、企业内部质量管理,以及顾客质量管理3个层面。它不仅关注过程技术与方法,而且强调渠道价值的创造(为中间及最终顾客创造价值),这从其发展演化过程,以及不同阶段关注点的变化亦可看出,见图1。
基于对于供应链质量管理内涵的不同认识,众多学者开始对SCQM的研究主题及构成维度进行探讨。例如,Robinson和Malhotra(2005)基于文献分析提出,交流与合作活动、过程整合与管理、管理与领导、战略以及最佳实践是其4个研究主题;之后,诸多学者又从不同角度进行了拓展与完善,见表1、图20Kuei等(2008&2011)提出全球SCQM概念框架的4个维度,即供应链能力(产品质量、交付可靠性、供应商-购买商信任、运作效率、交付价值与客户创新)、关键成功因素(顾客关注、信息系统质量、供应商关系、外部关注的过程整合、供应链质量领导)、战略组成(质量管理文化、技术管理、供应商参与、供应链结构设计、战略规划),以及供应链质量实践、活动、计划(供应商-购买商质量会议、质量数据与报告、供应链质量办公室、供应链优化、政策部署)。总之,供应链质量管理内涵的界定与维度的划分为后续研究(尤其是实证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三、供应商质量管理
目前,供应商质量管理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供应商的选择与评价
Curkovic和Handfield(1996)较早分析了IS09000和波多里奇奖标准在供应商质量评价中的应用,通过对北美314个企业调查数据的对比验证,认为波多里奇奖标准提供了一个实施供应商质量评价较为全面的框架,IS09000标准难以测量质量管理的一些关键领域,如战略规划、员工参与、质量结果和顾客满意。基于此,后续研究逐步提出了供应商选择与评价的相关标准与参考指标。比如,Chin等(2006)开发了基于web的供应商管理与评价系统,提出管理供应商质量的评价准则(战略联盟、供应商发展、供应商监控)和关键因素(购买商-供应商合作关系、技术和信息分享;外包战略、潜在供应商评价、供应商激励;供应商绩效测量、供应商绩效提升)。Lo和YeUng(2006)提出供应商质量管理的3个维度、10个关键因素,即:供应商选择(质量文化、质量系统)、供应商发展(直接参与、信誉、采购实践、购买商-供应商互动)与供应商整合(战略方向、购买商-供应商关系、运作、联盟)。
(二〉供应商行为对质量与绩效的影响
随着竞争环境的变化,企业在降低成本的同时必须提高供应的可靠性和质量,由此导致外包及与关键供应商战略联盟的形成。Kannan和Tan(2004)发现供应链联盟者和未联盟者在对待供应商和质量管理的态度上存在显著的差异,这种差异对企业绩效的关键维度具有直接和显著的影响。Lai等(2005)认为,稳定的关系与供应商质量承诺正向关联,当供应商对购买企业的供应确定性感知较强时,这种联系较强,资产专有性和交易频率对此没有影响。Prahinski和Fan(2007)则从供应商角度探究了交流质量的作用及其对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评价内容和频率会影响交流质量和供应商承诺,供应商承诺对交流质量和供应商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中介作用。总体来看,目前在这个领域的研究相对比较零散,供应商行为对质量与绩效的关系路径与影响机理尚不清晰。
四、供应链设计与优化
髙效的供应链设计是供应链管理成功应用的前提,而产品、服务及过程质量对供应链的长期成功具有重要影响。因此,如何在保证以致提升质量的前提下,进行供应链的设计与优化,巳经成为供应链质量管理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最近十年来,这一分支的发展更加迅速。例如,Lee和Whang(2005)将TQM应用于供应链管理和运营设计,从而以低成本实现较高的供应链安全;Rong等(2006)通过模拟食品质量退化,提出将混合整数线性规划模型应用于食品供应链生产和分配计划的制定;Batson和McGough(2007)借鉴质量工程学思想,构建供应链质量模型用于质量预测与质量改进;Vorst等(2009)基于食品质量、可持续性和物流不确定性的考虑,提出食品供应链重新设计的仿真模型;Das和Sengupta(2010)提出基于质量约束的供应链设计模型;Franca等(2010)基于质量风险和利润最大化双重考虑,引人了多目标随机供应链模型,对供应链质量、利润和顾客满意进行综合评价和优化;Hung(2011)结合作业成本法和经济激励方案,运用0-1目标规划模型提出全球供应链质量管理最优激励体系;Xie等(2011)运用博弈论思想,分析竞争性供应链结构设计和质量改进策略的选择机制;Dai等(2012)基于产品质量和保修范围的双重约束,提出运用单周期模型在集中、分散两种情境下对供应链进行优化;Wang和Li(2012)提出将动态产品质量(食品货架期)定价模型应用于易腐食品供应链的设计,以减少食品损坏和最大化零售商利润。
总体来看,这一领域的研究主要关注供应链初始设计,以及后期优化与改进两个阶段,侧重于质量管理理念与相关模型的应用。随着研究的不断深人,该方向研究出现两个重要特征:首先,在研究方法上,注重质量管理理念与数学、经济学、运筹学模型的融合,以拓展研究思路与研究视角;其次,引人时间维度,开始关注供应链全生命周期内的设计与优化问题。
五、对未来研究的展望
针对现有研究中存在的不足,未来的供应链质量管理研究,还有很多方面值得进一步深人探究。
(一)供应链质量管理的概念框架。供应链质量管理内涵与外延的清晰界定是供应链质量管理研究的基础。现有研究对供应链质量管理的内涵及其维度构成尚未达成共识。诸多学者大多都是根据各自需要,借鉴甚至是照搬传统质量管理要素,然而在供应链情境下的适用性值得商榷,因此,未来的研究迫切需要构建供应链质量管理的概念框架。
(二)供应商质量管理的影响路径。现有研究过于关注供应商的选择与评价,供应商质量管理与绩效的关系路径尚不够清晰。因此,未来的研究应尝试构建供应商质量管理影响供应链,以及企业绩效的整合路径框架。同时,必须综合考虑多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情境因素的作用,如环境、组织文化、企业特征,以及国别差异等等,以深人剖析供应商质量管理对绩效的影响机理。
一般认为信息技术会带来竞争优势,最近出现了电子商务、电子解决方案、电子政府等“e” 化一切的趋势,但有调查表明美国过去二十年中在信息技术上的投资并没有明显改善知识工作者的效率和效益。究其原因有学者认为经济的性质已发生改变,企业基于信息的竞争优势正向基于知识创造的竞争优势转移,前者是变革相对较慢、以预期为基础的经济,一般信息系统就能应付组织信息处理的需要。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些组织没能根据商务环境的改变及时调整战略,彼德.德鲁克认为这样的组织很大程度上为它们过去成功的经验和模式羁绊,典型的如IBM和通用汽车,它们没能深刻理解知识和信息的区别。本文将从更实际的角度讨论这个问题。
知识可理解为“具有某种行动能力的潜能”,而信息则“与对象性质和执行效果联系更紧密”。这个观点和著名信息系统哲学家查尔斯教授的论著“咨询系统的设计”相符:“知识隐藏于使用者的头脑中,不是简单的信息堆积…,而是知识工作者如何对一系列相关信息反映”。畅销书《知识创造型企业》的作者野中侑次郎强调“只有人能很好扮演知识创造的角色”, 不论其处理能力有多高,计算机最多是一种工具,作为一种高效信息运送者和信息载体,在人类充分利用并理解的基础上才能产生行动的能力。
2 商务模式变革:从连续改进到企业再造
过去十年中商务环境转变的标志之一是全面质量管理(TQM)向业务流程再造(BPR)发展,如图1示。与传统强调对现有过程逐渐改进不同,BPR侧重于基于信息技术对企业流程作整体性的重新设计。
从逐渐改进到企业再造
全面质量管理(TQM) 业务流程再造(BPR)
改变程度 增量 激烈
起点 现有流程 从零开始
频率 一次性/连续 一次性
所需时间 短 长
参与方式 自底向上 自顶向下
典型范围 狭窄 跨职能部门
风险 中等 高
主要发起方式 统计控制 信息技术
改变类型 文化 文化/结构
但BPR也不能算作最终答案,它没有提供向基于Internet和万维网的商务的转变策略。SAP之类的BPR软件解决方案提供商开发了许多ERP系统,注重企业内的数据收集和信息共享,但也损失了信息处理的灵活性。一些新兴的软件企业如Siebel开发了外部信息流功能和信息接口的客户关系管理系统(CRM)和供应链管理系统(SCM),与注重内部功能集成的ERP系统互补,创造了一种无缝集成的电子商务环境。目前看来制约这种商务环境的重要因素是系统的灵活性、信息接口的柔性(包括企业内外部)。
过去四十年中增强企业智能的信息处理模式经历了三阶段:自动化、流程合理化和企业再造。但这些还不足以应付商务模式变革的挑战。在网络经济时代外部市场信息有时甚至比企业提品和服务的商务逻辑更重要。“原子经济”正向“比特经济”发展,“砖加水泥的百货店”正向“鼠标加水泥”发展,我们必须对传统经济因素从更准确的角度作出再评价,信息资产、知识资产、无形资产等让很多虚拟企业短时间内创造了传统方式无法想象的价值。新的、成功商业模式是否存在某种规律?
基于网络的创业者大都知道信息技术的重要性,但从成功案例来看商务模式的创新更是赢得全球市场份额的关键因素。着要求我们必须应用新的价值规律衡量其供应链和客户关系,这就不仅仅是业务流程的调整,而要重新思考整个业务模型和组织间的信息流。
3 从业务过程再设计到电子商务模式创新
“边际收益递增”理论的提出者安瑟(Brian Arthur)认为这是一个“重新思考和再造一切”的时代,企业都基于信息开展业务,企业成败的关键在于审查、调整业务开展的方式,以适应环境激烈改变。现阶段尽管延续以往的、按预先定义好的模式开展商务也能成功,但从长远看企业的持续竞争优势来源于企业对环境的清晰认识,并相应地调整战略目标和开展业务的方式。史蒂夫(Steve Kerr)曾在《计划评论》期刊上对业务战略的现状作过精辟的分析:“世界发展得很快,有时你根本没法预测...,因此我们更多强调对外界的快速响应,而不再是完全靠计划工作。我们对世界的变化感到吃惊,但这中吃惊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虚拟公司、商业生态系统和.com公司的快速发展就是业务规则变化的典型例子。环境的非连续性、跳跃式变化使得昨天的最佳实践也许成为明天公司前进的障碍,公司要根据业务和信息体系结构的变化作出相应调整,学会充分利用现有知识和新知识。
4 从信息处理到知识创造
知识管理论文和专著常把组织过去的历史知识作为预测非连续变化环境的工具,并以此决定将来的行动方案。但从信息系统和信息处理的角度看,这种观点存在很大的问题,与电子商务相关的三种神话是:
神话1:知识管理技术能在适当的时间将适当的知识和信息传递给适当的人。应该说这种观点只适合过时的商业模式;在相对稳定的市场中业务呈现增量变化,高级主管们能通过检查历史数据预测发展趋势。但信息时代的商务模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必须以更灵活的方式应付,而不可能建立一套系统去对什么时间什么人需要什么信息作出预测。
神话2:知识管理技术能存储知识员工的智能和业务经验。数据库和群件技术能存储一些零碎数据,但目前还无法存储有意义的决策模式;而且信息特别是知识与应用环境密切相关,同样的信息在不同时间或环境中不同人会有不同反映。存储知识需要知识型员工有分享知识的愿望和将知识明确表达出来的能力,后一个过程太难实现。
神话3:知识管理技术能有效实现知识员工经验和知识的传播。这种论断也是建立在预测信息需求的基础上。虽然信息技术能协助员工交换零星信息,但在一些重要的商业决策中不能有效进行包含复杂数据结构的通信。从另一个角度看,即使有编译好的数据信息,也不能保证每位员工愿意利用。过去的研究表明尽管有内容详实的报告和数据库,大部分高级经理都喜欢通过与他们认为知识渊博的人探讨交互过程来决策。仅以一种统一的方式保存数据有利于理解信息,但妨碍了商务模式的创新,也不利于知识库的更新和新知识的创造。
5 向切实可行的知识管理迈进
将知识管理同技术紧密联系到一起只会对计算机硬软件厂商产生好处。最近《首席信息官》杂志的一份访谈录中提到“过多强调技术会迷失关键成功因素”。几年前Intranet、Lotus Noes和微软的MS-Exchange被看作是知识管理的基本工具,现在技术上谈的更多的是知识门户、智能和基于“推送”的技术(push-based technologies);尽管技术上有了很大的发展,大部分组织还是在寻找一些简单问题的答案:如何扑获、存储和转移知识?如何确保知识工作者共享知识?为了找到答案,组织必须清楚知识和信息的区别,这种区别不仅仅是语义上的,而对企业信息过量环境中的成功具有决定意义。前一段时间很多媒体和网络主管争夺“眼球”、“注意力”和虚拟社区,在电子商务时代真正稀缺的资源不是信息,而是人的注意力。因此要很好地利用已有知识进行创造和创新、把知识成功应用到具有市场的新产品和服务中去。知识管理能通过结合数据、信息技术的处理能力和人的创造创新能力,提高组织在非连续性变化环境中的生存能力、适应性和竞争能力。
与传统方式不同,这个定义从知识管理产出的角度分析了与商务模式创新的关系。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企业会有很多选择来实施电子商务战略,如客户关系管理(SCM)、供应链管理系统(SCM)和销售链管理等。
6 根据电子商务战略实施知识管理
目前对知识管理的理解很多是基于过时的商务模型,这会对电子商务产生负面影响。下表说明了商务模型的变化和发展。为此,我们必须重新分析知识管理的基本假设,调整相应战略以适应新电子商务的需要。
传统商务 电子商务
商务战略 预测 提高应变能力
信息技术 集中式 分散式
高层管理的角色 顺从 自我控制
组织知识过程 应用 创造与更新
公司资产 有形资产 无形资产
组织设计 结构化 适度“混乱”
6.1 商务战略的转变
商务市场的发展变化要求从不同角度理解计算机系统的输出信息。与传统强调和依靠长期预测不同,在“新”世界开展商务要多用“场景规划”(scenario planning)之类的技术理解未来的演变。但这并不是是说要完全消除组织的计划,而是利用场景模拟来发现备选方案的局限性。组织仍会制定计划,但不会完全依赖这些计划,这种观点在一些新诞生的、基于Intranet的公司中更明显,这些公司经常会审查其商业模式,敏锐地观察市场并积极响应是成功企业的共同特征,它们也能更快地创造知识,发现“商务理论”与动态变化环境的差异。
6.2 技术使用模式的转变
随着信息化程度的增加,很多企业将一些规律的日常办公流程电子化到信息系统中,这些流程一般采取“最佳实践”的形式。但用静态的计算机系统描述动态商务环境的流程往往使业务处理不太灵活。随着商务环境非连续、跳跃式变化,信息系统往往成为组织进化的障碍。我们必须考虑设计能适应商务环境动态变化的信息系统。动态定价系统、比较购物就考虑了市场数据的动态发展和变化;但这样的系统仍需要按结构化方式具体表示市场数据。不论是外购还是自行开发,都要有效协调现有技术和新技术,跟上商务环境的快速变化和发展。
迈肯锡的观点是:企业信息系统必须从支持事务处理、集成商务逻辑和工作流向支持员工通讯和在线学习的系统转移。这种柔性技术和系统才能支持实践社区(communities of practice, cop),由组织雇员和外界专家组成的非结构化或半结构化的网络。毫无疑问,建设虚拟的消费者社区是要优先考虑的,福特和通用汽车就是这样做的。
6.3 高层管理角色的转变
管理学学者和经理们不再过多强调业务开展的惯例,因为命令-控制系统和惯例往往不能适应商务环境的剧烈变化。高层经理要从命令-控制的角色向“感觉和响应”转移。如果说知识在信念和承诺方面区别于信息的话,组织应重点强调员工对组织远景的承诺,而不是强求适应规则和所谓的“最佳实践”。
高层经理应把组织看作员工社区,这种社区能产生不同信息,还要让他们访问组织信息。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商务环境快速变化,高级经理的决策和底层实施是分开的。对信息存在多种不同理解可有多种方案响应业务环境的动态改变。
6.4 组织知识过程的转变
通过信息技术实现最佳实践有利于处理可预料的环境,在信息系统的早期阶段就要开发最佳实践。但商务环境的快速变化往往要求“做正确的事情,而不一定保证所做事情正确”。在重新评价关键假设的基础上,重点要强调更新现有知识、创造新知识并在商务中应用,而不是传统“旧经济”中在知识库中存储知识,需要知识的人从知识库取出后再加上重新理解的过程。
传统信息处理模型在给定一个问题后往往基于业务环境寻求解决方案。相反,在新环境中要从当前已有知识寻求解决方案,个人会从处理模型得出不同结论,但组织的远景规划确保了这些不同的理解向一个方向发展。
6.5 组织资产的转移
彼德.德鲁克认为知识对个人、对经济都是最宝贵的资产,传统的经济要素包括土地、劳动力和资本都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次要了,很多组织在重新评估其资产。现实中一些网络企业的实际有形资产有限,但获得了数倍于传统企业的价值。传统的计量方法不能有效度量知识资产的价值,网络公司和其它信息技术企业的成功来源于“回报增加”。传统生产因素受规模和范围的限制呈现边际收益递减的倾向,相反信息资产和知识资产遵循不同的经济规律而表现出收益递增的倾向。这是因为知识“外化”的结果,随着用户网络成员的增加,企业提供了更多的服务,也就创造了更多的价值。
6.6 组织设计的转变
传统经济遵循控制结构,新的商务环境要求组织保持适当“混乱”,就象凯利在《失去控制》一书中描述的缺乏固定结构和外部控制。这种组织只有少量规则、一些信息和大量的自由。在新的商务环境中,知识管理系统的设计者能进行“自我设计”,在分析问题的基础上提出解决方案,并重新评估和审视方案的产生过程。这样通过鼓励实验、重新思考,这种过程促进了行动反思和新知识创造。通过这种方式质疑所有假设,不是遵循传统的最佳实践而是寻求更好、更适合动态环境的解决方案。
7 结论
在过去几年中知识管理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很多解决方案提供商鼓吹得最为激烈,但对知识管理的认识大都基于过时的商务模型。这也是无法把“知识管理解决方案”从“数据管理解决方案”和“信息管理解决方案”区分出来的原因,也引起了“知识管理只会是过眼烟云”的论断。因此,有必要提出一种新的框架来更好地理解“知识管理是电子商务的推动器”。
本文提供了这样的框架,通过信息技术和员工创造力来实现剧变商务环境所要求的灵活性;从全新角度阐述了知识和知识管理的含义,并与过时的商务模型区分开来。本文还解释了为什么高层经理要重新思考商务战略的基本假设、信息技术的使用方式、组织知识过程和组织资产等。对知识管理的正确理解有利于推动新的商务战略,得到更好的商务结果。
1 信息、知识与商务战略
一般认为信息技术会带来竞争优势,最近出现了电子商务、电子解决方案、电子政府等“e” 化一切的趋势,但有调查表明美国过去二十年中在信息技术上的投资并没有明显改善知识工作者的效率和效益。究其原因有学者认为经济的性质已发生改变,企业基于信息的竞争优势正向基于知识创造的竞争优势转移,前者是变革相对较慢、以预期为基础的经济,一般信息系统就能应付组织信息处理的需要。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些组织没能根据商务环境的改变及时调整战略,彼德.德鲁克认为这样的组织很大程度上为它们过去成功的经验和模式羁绊,典型的如IBM和通用汽车,它们没能深刻理解知识和信息的区别。本文将从更实际的角度讨论这个问题。
知识可理解为“具有某种行动能力的潜能”,而信息则“与对象性质和执行效果联系更紧密”。这个观点和著名信息系统哲学家查尔斯教授的论著“咨询系统的设计”相符:“知识隐藏于使用者的头脑中,不是简单的信息堆积…,而是知识工作者如何对一系列相关信息反映”。畅销书《知识创造型企业》的作者野中侑次郎强调“只有人能很好扮演知识创造的角色”, 不论其处理能力有多高,计算机最多是一种工具,作为一种高效信息运送者和信息载体,在人类充分利用并理解的基础上才能产生行动的能力。
2 商务模式变革:从连续改进到企业再造
过去十年中商务环境转变的标志之一是全面质量管理(TQM)向业务流程再造(BPR)发展,如图1示。与传统强调对现有过程逐渐改进不同,BPR侧重于基于信息技术对企业流程作整体性的重新设计。
从逐渐改进到企业再造
全面质量管理(TQM) 业务流程再造(BPR)
改变程度 增量 激烈
起点 现有流程 从零开始
频率 一次性/连续 一次性
所需时间 短 长
参与方式 自底向上 自顶向下
典型范围 狭窄 跨职能部门
风险 中等 高
主要发起方式 统计控制 信息技术
从已往的考察分析中我们发现,以美国为代表的公共管理学研究虽走过了不菲的历程,其理论建构却长期缺乏统一的哲学基础。和其他社会科学相比,公共管理研究的历史留给人们更多的印象不是知识的积累、融合与扬弃,而是不断的变化、中断或革命,多元的、经验的观念变革或差异冲突压倒了理论自身的演进逻辑。公共管理学研究没有锁定稳定的轨道,它的兴趣范围似乎是随意和无限的;它没有发展出一套方法论或主流意义上的研究纲领和范式,据此将不同的学者联系起来,便于他们之间的沟通和对话;它的研究对象或要解决的基本问题仍模糊不清。这不仅使其无力有效应对实践及相邻学科特别是政治学对自己学科地位的挑战,难以摆脱所谓的“认同危机”,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使公共管理学研究者的学科信仰及从业热情受到挫伤。[2]“大问题”的提出从一个角度表达了人们为摆脱此类危机或困扰所做的努力。1995年,贝恩发表了《公共管理学的大问题》一文,率先拉开“大问题”讨论的序幕。受物理学启示,贝恩认为在公共管理学领域存在三个像物理学家经常讨论的基本问题,称其为公共管理研究的“大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所谓的微观管理,即公共管理者如何打破组织运转中“程序规则———不良业绩———更多的规则”这种微观管理的循环?公共管理的不良绩效与围绕管理关系存在的主体间的相互不信任有关,这种不信任会抑制公共组织的表现,在不信任、差的工作绩效和规则制定间形成一种恶性循环。如何削减内在于不同主体之间的不信任,打破微观管理中的这种循环,是公共管理学研究的一大难题。第二个问题是所谓的激励,即公共管理者如何鼓励人们努力、智慧地为达到公共目的而工作?经济学虽然将委托关系看作组织行为的中心问题,但由于它将控制而不是激励看作有效委托关系的关键,使委托范式暗含着可能偏离实际的假定①。在经济学家那里以委托人怎样控制人行为为核心的委托问题,在应用中转化成怎样避免委托人试图控制人时引起的功能失常行为问题。如果公共管理者不知道怎样更好地达到社会目标或什么目标应当被追求,如何激励公职人员以智慧而努力的方式去为公共利益而工作,便成为公共管理效率改进不能回避的又一难题。第三个问题是所谓的度量,即公共管理者如何以利于提高工作成就的方式度量他们机构的表现业绩?为了知道一个公共机构或其成员是否做了好的工作,必须界定完成什么对好的工作业绩能做出贡献,由此确定度量的对象。而确定与工作业绩内在相关的度量对象常常是困难的。当投入和产出度量不能揭示组织真正所完成的业绩时,较好的方法也许是去检查组织运作的结果或影响。在工作努力和结果的关联又不总是明显的情况下,断定组织成员工作的努力程度常变得相当困难。如何度量工作业绩以推动公共事业的发展因此成为具有挑战性的研究课题。[3]313-324在贝恩看来,上述三个问题都基于这样的假定:公共管理者和研究者的工作不仅仅是理解公共机构的行为,而且是如何改进公共机构的表现。如果研究者们能有效回答这些问题,则将为提高公共机构的绩效做出贡献。贝恩的文章发表后很快引起社会反应,纽曼(1996)和柯林(1996)的论文代表着最早的学术反应。针对贝恩的研究漏洞和操作偏好,在题为《什么使公共管理学成为科学?或“大问题”真的大吗?》一文中,纽曼倡导在哲学层面上考虑学科的大问题。认为对公共管理学大问题的揭示必须在这门学科研究最基本的层面进行,且应当揭示该学科的本质和存在动力。真正的大问题不应当是贝恩意义上的应用问题,而应当属于这类问题:什么是一个组织或公共组织的本质?公共组织如何与它的环境相关?管理一个组织意味着什么?[4]409-415在题为《民主制中的公共管理学大问题》中,柯林表达了与纽曼和贝恩皆有所不同的观点。基于公共管理与政治、法律等社会因素的密切关系,柯林认为公共管理学大问题的确立必须满足四个标准:根植于民主政治的达成;提高到社会的水平;面对集体行动手段的复杂性;强调更加有效的社会学习。在此标准下,公共管理学的大问题包括7个既是研究性也是行动性的方面:(1)什么是集体行动的手段,据此保持既向民主政治过程也向核心的社会价值负责?(2)什么是社会中集体行动的非政府角色,怎样保护和培育这种角色?(3)基于功能和地理上的政府结构之间有什么适当的权衡?(4)怎样解决国家和地方在政治舞台上的紧张局势?(5)什么样的决策可以“孤立”于正常的政治程序以使其他的理论原则可以被利用?(6)什么样的平衡在中立的能力、代表性和领导之间应当被采取?(7)如何提高社会的学习过程,改进有效选择、可替代后果、达成目标、特别是培育和发展民主政体的知识?[5]416-422
二、新研究及其特点和方法
基于人们对公共管理学学科建构的不满及理论重建的需要,围绕“大问题”的首轮之争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社会反响。认识到“大问题”研究的重要和激励效应,美国《公共管理评论》不仅于2000年发表本刊编辑的专文(CamillaStivers,2000),对“大问题”研究的意义予以肯定:跨越不断增加的公共管理分支学科和特殊的读者群体,给日益碎片化和微观化的研究以根基,更好地服务于公共管理的学术和实践;[6]194-199而且在2001年开设专栏,给“大问题”研究的深入予以鼓励。柯林作为“大问题”早期争论的特殊专家,在专栏开篇中发表了《大问题对公共管理研究之重要》一文(2001),强调并阐述了“大问题”对民主社会公共管理学术研究与实践的价值。柯林认为,有效认同并处理“大问题”的最大挑战来源于我们过度关注组织运行中的工具问题。“大问题”不应集中于工具而应聚焦于公共管理对社会的后果和价值方面,公共管理怎样影响社会应当成为聚焦的中心,“大问题”应当由此论域引申出来。除了自己倡导的倾向,柯林总结了“大问题”研究在其他方向所做的工作。一些研究继续在机构组织工具层面及人管理方面开展工作,以期在微观管理方面有所发现;一些研究聚焦于公共管理的功能机制如何克服现代国家中存在的分散独立和碎片现象,以期形成更为广泛的治理、网络和行政连接的理论;一些研究将视野从人操作层次拓展至非政府组织行为对公共事务的影响;一些研究则在“治理改革”框架下将焦点置于社会行为者对公共管理人的影响。柯林在坚持自己1996年观点的同时认为,对于公共管理理论和实践来说,“大问题”的回答和提出同样重要和急迫。回答的质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虽会得到改进,但有效的回答无论何时都应当是理论坚定、经验准确和可执行的。柯林重申,公共管理是人类活动的一个中心,人类需要公共管理及其机构。然而,公共管理的成功不在于工具层面,而在于它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持久价值。公共管理学的大问题必须涉及怎样使我们的社会对公民更好而不是更糟这种持久的价值方面。[7]140-143不管柯林如何呼吁,新世纪以来的“大问题”研究似乎并未朝着他期盼的方向迈进,其整体上呈现的是一种多元分散的趋向。与20世纪集中于普遍性问题的争论有所不同,认识到研究起点、观察维度对结论的影响,一些学者以方法论变化为手段,寻求公共管理大问题研究的突破。在他们看来,公共管理问题研究必须虑及管理过程依存的关系和背景。譬如,孤立地考察一种管理行为,与将其置于网络关系所得的结论是不同的,对于“大问题”的确立也因此可能相异。关注公共管理行为的依存条件,既是对象世界的客观逻辑,也是科学认识的方法论要求。艾格雷诺夫、麦圭尔(RobertAgranoff,MichaelMcGuire,2001)和卡拉汉(RichardF.Callahan,2001)的研究表达了这一倾向。与此同时,意识到普遍性和特殊性的依存关系,另一些学者将研究对象延伸或拓展到公共管理的分支学科和应用部门领域,通过对区域和具体问题的分析为普遍性大问题研究创造条件。这包含有两种学术趋向:一种趋向在寻求、总结“大问题”的过程中将研究视野延伸至公共管理学科内的分支领域,以此展示“大问题”存在的丰富内涵和微观基础,布鲁克斯(ArthruC.Brooks,2002)、库珀(TerryL.Cooper,2004)的研究大体归于这一倾向;一种趋向将“大问题”探究拓展到感性具体的应用管理部门,与此匹配的分析和观点虽不具有普适性,对普遍性问题的概括和检验却提供了一种经验支持,是公共管理研究不可或缺的论域之一。登哈特(RobertB.Denhardt,2001)、席格勒(BeverlyA.Cigler,2007)以及其他对具体公共部门管理事务的考察体现了这一研究倾向。就理论重建而言,延伸研究和方法论变化对大问题的讨论更具意义。和传统公共管理研究给人的印象一样,在对公共管理“大问题”研究的梳理中学者们已经发现,研究方式或方法论选择的过度分散有可能使公共管理学研究重蹈“认同危机”的旧辙。致力于理论重建的努力虽然使“大问题”研究者认识到了集中统一的某种重要,但远未达到贝恩设想的集中状态。相反的是,公共管理论域的“大问题”越来越多并日趋多元和分散。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可能是多样的,但研究方法的差异是主要原因之一。观察维度和逻辑起点的不同反映的就是方法论的一种差异。贝恩和柯林在早期争论中所以会各执己见,首先源于他们研究中选择的逻辑起点彼此不同。贝恩的研究从机构开始,因而微观组织和管理技术被赋予重要地位。柯林的研究从制度开始,民主政治、社会参与自然会被赋予更大的权重。为解决大问题研究中的分散化,卡拉汉于2001年发表了题为《公共管理“大问题”研究方法中连结与隔断的挑战》的论文,主张建立一种包容广泛、能够将不同层次的研究连接起来的新的基础或起点,用以克服单一维度或层面分析的局限。[8]493-499譬如,以社会作为研究起点或观察维度就可能具有这种包容性。社会是一个广泛系统,个人、团队、组织、制度等各种现象及其相互作用皆可有序地纳入其中。当以社会为基点考察“大问题”时,人们必须顾及社会系统中的相互作用及各种现象间的秩序与嵌套关系,对“大问题”的概括便容易趋向一致或融洽。站在社会角度看待组织与制度,以组织为起点的贝恩的研究和以制度为起点的柯林的研究便不再表现为形式上的严格冲突,而显现为本质上的交融或趋同。因为现实社会中的组织和制度是不可分割的两种行为方式。组织存在于制度之中,制度依靠组织得以建立和实施,它们皆属社会系统互惠存在的构成部分。与卡拉汉直接从方法论角度寻求改进研究的做法不同,艾格雷诺夫和麦圭尔(2001)从公共管理对象及其存在方式与背景转换维度,体现了方法论变化对“大问题”认知的影响。在他们看来,不同的管理对象应当有不同的运行规律和管理理论,基于其上的“大问题”因此也应当是不同的。如果说传统公共管理理论多以单一组织的研究为核心,则现代公共管理研究必须致力于交互作用背景下的管理问题和规律。公共网络管理提供了发现这种问题和规律的一个平台。2001年发表的《公共网络管理中的大问题》是二人基于这一观点所做的尝试。受数学学科的启示,这篇文章首先也对“大问题”研究予以充分肯定。如果说希尔伯特100多年前对未来数学研究提出待解问题被传为佳话,那么它同时也向学术研究传递了一个信息:那些悬而未决的科学问题不仅不是学科发展的障碍,而往往相反是学科活力所在的象征。公共管理学应该属于这样一个学科,它需要发现并解决属于自己的核心问题。日益凸显的公共网络管理研究是这一学科的重要构成。网络意味着对单个组织的超越,在组织群体的交织中看待并实施管理,这与传统聚焦于边界清晰的单一组织管理有所不同。当公共管理面临的不是一个机构,而是多重组织如多重政府交织的存在对象时,既难以划定清晰的边界,也难以依靠线性的组织权威和官僚层级指令,便需要建构超越传统的管理理论,建立基于网络关系基础上的新的公共管理学说。为建立这样的学说,作者提出并讨论了与公共网络管理相关的七个“大问题”:(1)是否有一个等同于传统管理程序的功能网络,在网络管理中存在相同的计划、组织、人事、指导、协调、报告、预算即POSDCORB①?(2)网络管理中的群体决策与工作中那些基于行为科学或其他学习与决策过程的方法是否相似?(3)网络提供的灵活性是否超越快速的适应或程序调整?(4)网络以什么方式采用相互的自我责任?(5)网络中与组织法律理性权威相对应的凝聚因素是什么?(6)网络中的权力如何展示,它对群体问题解决的影响是什么?(7)公共管理网络产生不曾发生的结果吗?[9]295-326
三、非营利管理研究对“大问题”的回答
除方法论上新的尝试,将研究对象下延到公共管理学科的分支领域,透过对分领域问题的微观考察,寻求或检验对普遍性问题的回答,是新世纪公共管理“大问题”研究的又一倾向。在此方向,布鲁克斯和库珀的研究具有一定代表性。在2002年发表的《非营利管理帮助回答公共管理的大问题》中,布鲁克斯试图通过对非营利管理问题的分析寻找公共管理“大问题”的答案。这种分析从非营利管理研究议题的分布开始,目的在于发现“大问题”集中的领域。根据《非营利管理和领导》杂志编辑丹尼斯•杨(DennisR.Young,1993,1997)对“当代非营利组织关键问题”的界定和归类,布鲁克斯考察了1993至1997年该杂志的主题及所占比例,将其概括为如下几类:委员会治理8%;行政领导8%;人力资源管理12%;财政资源7%;对变化的战略适应9%;组织结构14%;表现度量8%;其他34%。考察1990至1998年其他一些非营利问题学术杂志发文的主题,发现基本议题也多集中于以上方面。由于这些议题与贝恩的“大问题”多有重叠,通过它们可以对贝恩的“大问题”做更深的透析。[10]259-266依据贝恩的观点,公共管理部门中的委托人即被选官员不能通过规则的强化很好地管理人的行为,由此导致微观管理中不信任、更差的工作绩效和更多规则的恶性循环。在缺乏较好绩效控制技术的情况下,打破这种恶性循环需要削减不信任,这要求合理界定委托人和人的角色。布鲁克斯认为,与一般公共部门相比,非营利部门的行政等级更具模糊性。譬如,非营利董事会负责其组织高层的监管时,经常会被要求产生诸如负责筹款、协调管理等具体的功能行为,由此延伸了董事会的责任链。当董事会这样去做的时候,意味着委托人可能就是人自己。这种委托人和人角色的模糊状态会影响董事会的有效治理。为了提高非营利管理的工作效率,董事会的任务应当合理地限于政策层面。有效的非营利管理董事会倾向于与组织的日常行政无涉,它们对于操作层面事务的干预仅仅限于危机时期。这些特点与公共管理明显相似。在公共部门管理中,那些高高在上拥有决策权的委员会也常常对组织运行的官僚程序感兴趣,这不但会降低董事会的效率,还可能导致一类基于委员会介入细节而引发的危机。从中得到的教训是,董事会和委员会的操作干预都应限于危机时期,且危机干预必须是经济的。虽然非营利董事和公共部门的委托人有所区别,但二者关于微观管理的问题和答案是相似的。从非营利管理存在的问题和消解方向可以看出,为了消减公共管理领域委托关系中的不信任,澄清委托人的使命并将其在人层次的干预限于危机情境十分重要。公共部门的雇员管理可以从非营利志愿者激励问题的分析中发现启示。雇员激励是贝恩提出的公共管理的又一个“大问题”。公务员的特殊地位使公共管理者难以像企业家那样解雇或奖励任何人;而公共管理绩效认知的困难既意味着道德约束的失控,也意味着不当激励出现的可能,并由此引发坏雇员驱逐好雇员的现象。在此背景下,考虑到公共部门较低的工资,非金钱补偿成为一种平衡机制。布鲁克斯对此的解释是:一个雇员在任何领域挣得补偿C,那里C=W+V。W代表着货币类收益如工资,V代表非金钱收益如工作满意。想象一个雇员在两份工作之间进行选择:一份是私营公司的工作,货币收入为Wp;一份是地方政府工作,货币收入为Wg。如果Wp>Wg,但是雇员选择了地方政府工作,则存在Vg>Vp,即非金钱收益在政府部门比私营部门更高。这表明公共部门对雇员的激励主要来自非金钱收益。和政府一类公共部门相比,非营利部门管理涉及一些特殊情形,如志愿者劳动力介入的货币收益为零(即W=0),他们的收益补偿全部来自非金钱力量方面(即C=V)。如果货币收益为零,激励一个人成为志愿者参与非营利性活动的动力便只能从非货币收益方面去寻找。这种非货币收益虽然大部分不能为管理者所操纵,其主要方面却可以被分离出来予以考察,它们构成激励志愿者行为的主要因素。诸如:认识到活动的意义而为社会或社区改进而工作,做有责任的公民;表达个人态度,显示对他人的关爱;学习新知识和技巧,增加职业生涯的选择机会和能力;发展领导和团队技巧,建构自我尊敬,提升或赋予生命以意义;经历新挑战,丰富自身阅历,体验积极的组织文化,享受特殊时光。这一切对志愿者来说都是与货币收益不同的奖励。在志愿行为关系中,给予者和接受者会存在一种双赢情景,志愿者在给他人带来福利的同时也提升了自己。公共部门管理中的雇员激励虽不完全等同于志愿者的招募和保留,但二者之间的部分重叠使前者可以从后者得到启示。譬如,非金钱雇佣关系在公共领域和志愿者领域应当是被认同的,认识到形式多样的非金钱收益的激励价值,在不增加费用的情况下,管理者有可能实现对非营利或公共部门工作的改进;营销大部分无形收益对招聘、保留和激励非营利或公共部门的雇员都会有所帮助。绩效度量是贝恩提出的公共管理的第三个“大问题”。对此问题的解答虽存在良好意向和努力,结果却始终不甚理想。人们致力于量化标准的发现和应用,不断强化投入产出意识,公共管理的绩效评价依旧充满模糊性。普遍认同的原因是,目标的多元化使公共部门的绩效度量难以有明确的界定和标准,也缺乏让公共管理者自己去澄清的激励。布鲁克斯认为,公共机构中也许不存在像企业生存必须维系的那种可测度的成本或利润底线。非营利管理存在类似的情形。一方面,非营利组织必须拥有并认识到它的生存底线,以避免倒闭或消亡的风险;另一方面,非营利组织也存在目标的多维或模糊性,且经常被寄托或赋予公共使命。在此状况下,发展一种绩效评估的多维方法,是度量非营利领域业绩表现的合理选择。布鲁克斯介绍了库什纳和普尔(Kushner,RolandJ.,andPeterP.Poole,1996)围绕这一问题构建的模型,该模型从4个维度界定非营利组织的业绩表现:(1)是否获得机构运作需要的充足资源或资金;(2)是否以最小成本或效率的方式产出所需要的东西;(3)是否以依据组织使命的要求达成了既定目标;(4)机构服务的顾客是否满意。在目标多元的非营利系统,这些维度都存在于一个反馈环中。例如,资源的不足既可能引起操作缺乏效率,也可能拟制承诺的目标达成或伤害选举人的满意,而这些负面效果又会引起更大的资源危机。因此,任何对这些维度的忽略都会产生对组织绩效理解的残缺。绩效考察的这种多维方法对公共部门管理富有启示。全面质量管理在政府机构的应用就具有这种多维特点,涉及对“顾客”满意、目标达成、持续改进、员工参与等多方表现的度量。比较非营利管理与公共部门的业绩表现可形成如下共识:寻求单一公共机构业绩表现的度量方法可能是不合适的;业绩表现的构成不仅包括组织的运作效率,选民满意,也包括机构资金的重组和目标的达成。这些维度存在着一种相互影响的反馈机制,忽略其中一个因素同时意味着其他方面可能存在麻烦。公共部门的绩效度量应同时在多个维度来展开。
四、延伸研究:对行政伦理“大问题”的考察
公共管理在理性意义上应当有其规范的伦理基础,但这种基础具体是什么却时常困扰着公共论域中的许多学者和实践者。2004年,库珀发表了《行政伦理的大问题:对集中研究和合作努力的需要》一文,将“大问题”研究延伸到行政伦理领域,试图对公共管理伦理的规范基础给予说明。[11]395-407对这一问题常见的非正规表述是:哪种伦理在政府行政决策中应当被采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基于宗教、政治、文化或生活经验及其他社会化经历之上有个性的伦理观点。除此之外,社会上还存在称之为“职业伦理”的行为规范,公共行政伦理既是这种规范的一部分,也是公共管理理论研究纵深发展的重要领域。库珀概括了这一领域备受关注、可视为公共伦理选择价值基础的5个议题:(1)政权价值与宪法理论。自由、平等和财产权是与此相关的规范价值。(2)公民权理论。公共行政管理代表公民,是以信托形式行使公民赋予的权力,并承担责任代替公民处理公共事务。(3)社会公平。社会公平是政府行为核心的组织原则,该原则虽从未单独成为被接受的中心,却是行政伦理主要的价值规范之一。(4)美德。美德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深奥假定,而是生活中常见的性格特点或道德现象,将其理解为行政伦理的特点之一是对理性主义的矫正。①(5)公共利益。公共利益作为政策和行政决策的终极原则发挥作用,提醒并约束公共管理行为必须代表广泛分享的人民利益而不是特殊群体的独占利益。这些具有美国特点的价值规范是否和怎样适合于其他国家令人深思。行政伦理规范的创造因国家而异吗?有没有可称之为全球行政伦理的东西?如果行政伦理是社会性建构的,当社会交往使世界正变成相互依靠的整体时,是否会出现或建构出公共行政管理的全球伦理?与此关联的公共行政伦理的一个“大问题”是:基于个别国家或地区社会基础之上的行政伦理范式在全球适用吗?库珀的回答是肯定的。早在《跨国世界的公共管理伦理》(2000)中,库珀与其合作者尤德(DianeYoder)就对这一问题给予了正面解答。他们考察了自1970年以来大量的国际条约、协定、合同、公约和项目,发现其中蕴含着一些彼此认可或共同追求的价值观基础:自主决定、自由、真诚、信任、善始善终。这些价值观既与美国文化相吻合,也适用于其他国家或地区,只是人们常常不知道它们怎样被世界其他国家或地区所采纳。譬如,缺乏透明度产生的负面影响或破坏作用使得任何一个政府都面临压力,如果某个政府期望它的国家能够长期繁荣和稳定,就不得不增加其政治决策和公共管理的透明度。作为对政府信任的基础,透明度就可能成为全球公共管理追求的伦理价值。如果全球性价值伦理确实存在或能够为人们所重建,是否会导致多样性世界文化的破坏或同质化、西方化?库珀的回答是否定的。尽管不同文化覆盖的融合是可能的,但人们依旧可能在一个包容广泛的文化中保持其生活与行为个性,一方面富有地区特点,同时又介入全球文化。如何进行组织设计以支持伦理行为是库珀认为的公共行政伦理的第二个“大问题”。以迈欧格拉姆(Milgraam,1960)在耶鲁所做的实验和津巴多(Zimbardo,1970)在斯坦福所做的实验为例,库珀分析了层级官僚组织的两个局限:不仅在激励职员的行为方面是失败的,而且常常阻碍他们产生正确的伦理行为。譬如,在迈欧格拉姆的实验室中,不同年龄、性别、职业、宗教倾向或教育水平的受试者,在有关提示和组织文化的诱使下,多会产生抛弃个人伦理责任的异端行为,如以痛苦和危险的方式对他人实施电击。迈欧格拉姆将这种现象解释为“角色转变”,即通过心理角色的逐渐过渡,受试者从相对自治的主体存在变成了实验意志的某种工具。当人成为工具时,便不再为个人的行为承担伦理责任。津巴多的实验则发现,大学生在模拟监狱分配的角色中,很快会变成对犯人有虐待倾向的恶劣的护卫,或对其他人和护卫实施侵略性报复的囚犯。在此,护卫和犯人一样被组织中关联的角色所俘获。这些与有关文献用“组织人”、“微观政府”或“组织支配”概念刻画官僚组织对其成员行为的塑造作用十分类似。“组织人”概念(WilliamH.Whyte,1956)描述了组织成员如何忠诚地被组织所捆绑,以至于毫无疑问地依据组织的期望决定自己的行为;“微观政府”概念描述了不管伦理和法律如何规定,雇员都被要求是他们组织监督者的命令服从者;“组织支配”范式则反映了组织通过强化能够使其利益最大化的心理威胁支配它们雇员的生活,由此导致成员行为的单调或片面化。大量文献和行政伦理案例显示,组织倾向于剥夺或阻碍其工作人员坚守他们的职业良心或伦理自由。是否能够建立一个倾听并支持伦理诉求的公共组织,有赖于公共管理伦理专家和组织问题专家的合作努力。库珀提出的最后一个伦理“大问题”是,为公正起见,什么时间应该平等或不平等对待人们?传统观点认为,为了公正地对待每个人,必须同样地对待每个人。20世纪中叶后社会的多样化发展对这一观念提出挑战。公民权运动、反贫困运动、妇女运动、环境运动、学生运动以及其他伦理运动以前所未有的多元诉求迫使人们意识到,同等待人未必对每个人就是公正的。在回应多元化的公民社会及其偏好与诉求方面,基于理性化、标准化的传统观念有着名不副实的困难。客观的情形可能是,在接受以官僚机构为中心给予的服务时,许多公民经常觉得他们得到了不公正待遇。由此引出的一个伦理问题可能是,公正并不要求任何时候都同样地对待人们。在一些情况下,它要求给予相同待遇;在另一些情况下,则可能需要差别待遇。但清楚理解这两种公正方式的标准时常也是困难的。在一些案例中人们能看到公正与差别待遇如何取得一致性,譬如,公共政策涉及残疾人待遇时给予的特殊照顾,在社会心理上通常是被接受和支持的。在一些案例中,人们却茫然于明显的观念冲突,譬如,同性恋者们基于平等的观念坚持维护他们结婚的权利,要求同性恋者之间对忠诚的承诺应该被像其他人那样得到对待;持反对意见者则认为婚姻应该仅仅存在于异性之间。由此引起的激烈争论是:什么样的资格应同等对待,什么样的同等对待应该禁止?以相同方式对待每个人也许不是理想的普世价值观,但何时需要平等对待,何时需要不平等对待,则常常使人限于困惑。如果公正和平等待人不总是等价的,我们必须解决这样一些关联问题:什么时候不平等对待是公正的,什么时候平等对待是公正的?是应该标准化每一个问题,还是给予一些情况特殊考虑?假若各个方面的情况都要考虑,又如何对标准化和多样性进行综合?